第11章 马幸福和烨烨的撕逼大战

    马幸福依然按自己的套路横冲直撞，去拉bd项目的人进bs，把王平凡的叮嘱当耳旁风，为彰显自己，炫耀王平凡在bs项目已经是他大象腿的事实。

    项目交叉是行业大忌，不良后果很快出现，王平凡在bd项目投资的福利被公司扣下，故意拖延不发。面对王平凡的质问，又是一场泥沙俱下的争吵。

    人要活得有框架，哪怕瓦碎墙毁，骨架仍然挺立。但马幸福不管在情感还是做事上毫无底线，为了往上爬，为了蝇头小利出卖王平凡，关键时刻，马幸福只考虑自己，根本没视王平凡为利益共同体，他的自私自利让王平凡心里凉了又凉。

    王平凡和老潘的离婚大战陷入僵局，见面谈了几次，老潘态度嚣张且强硬，争议的焦点无非财产的分配。协议离婚失败，王平凡起诉到法院。

    为避其锋芒，马幸福提出离开熵都一段时间，正好出去跑市场，法院的事全权委托给律师。

    6月底，气温已飙升至39度，地面刺啦刺啦冒热气，蜀地从未有过的酷暑难当，依然挡不住王平凡开疆拓土的毅力和决心。

    马幸福负责开车，王平凡坐副驾，沿途不停邀约各路亲朋，俩人一路向北，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地跑马圈地。

    王平凡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却收效甚微，大家仿佛开过会似的，说辞出奇地一致：这年月生意太难做了，能有口饭吃就不错啦，哪有闲钱投资啊。投点小钱的大多是给王平凡面子，签大单很难。

    一路下来，王平凡倍感这场瘟疫带给底层老百姓的重创有多深，人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像马幸福这样的人真的很多，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三四线的小城尤甚。

    病毒们兵临城下磨刀霍霍，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经济迟滞，哪里去挣钱养活自己呢？

    王平凡放平了心态，放慢了脚步，停在烟城休憩整顿。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是自然法则，倾尽了全力，就静静等待拐点出现吧，等待拐点过后自然波的裂变。

    漫长的等待是焦灼的，煎熬的，炼狱的，冲突的，无常的，是一场向内雕刻的自我沉淀，一场在灰度中寻找光明的沉潜，很难，但别无他途。

    马幸福频繁更换手机号码，微信号、快手号、抖音号不计其数，走马灯似的，他的手机就是枚深水炸弹，谁个女人翻，谁被炸死。

    烨烨发疯般地四处寻找他，在她知道的所有社交账号上留言，马幸福视而不见。最终，烨烨不知从哪儿搞到了马幸福最新的手机号，一条接一条的短信不断刺激着马幸福脆弱的神经，和烨烨的旧账再也瞒不了，被摆上台面。

    烨烨曾经帮马幸福还了4万多的信用卡债，分手时，烨烨出其不意拿出小账本，每一笔账目清清楚楚，大半年合计有8万多，要马幸福还给她。显然，烨烨一开始就防着马幸福，并没有完全被他的甜言蜜语绕晕。

    烨烨拿出的小账本如一记重拳拍在马幸福心上，拍散了仅存的一点留恋和惜别，马幸福大手一挥，打了9万的欠条。

    马幸福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原本以为欠条就仅仅是张欠条，他打的欠条可多了去了，老子天南地北的，你能咋滴。

    他没想到的是，烨烨依然没工作，女儿豆豆马上上高中，生活每况愈下，年纪轻轻还做了一次开颅手术。贫穷和疾病形影不离，卖了车依然杯水车薪，烨烨被迫拿着欠条追债，在活着面前，旧情、面子算个毛线呀。

    承认欠你的，但就是没钱还，马幸福一副开水不怕死猪烫的样子，在电话里厉声质问烨烨仨人吃饭仨人的日常开销仨人的旅行费用为何算他一个人头上贱女人你还要脸么，烨烨回应贱女人陪睡一晚按200算你欠我多少多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两人吵到不可开交，光顾着捂脸，忘了脏兮兮的猴屁股亮在了外面。

    他们曾经相爱至浓缠绵悱恻时，想到过如今会因利益撕逼的丑态毕露么？钱真是把照妖镜，魑魅魍魉鬼鬼神神立辨。“我养你”，听听就算了。

    先谋生再谋爱，两个穷人谈什么爱，只能辱没了爱。王平凡坐一边看大戏，眼神云起云落。

    更令马幸福没想到的是，烨烨有备而来。

    第二天，接到烨烨大姐电话，大骂马幸福骗财骗色老渣子，对方挑明不还钱会到四马坊找马幸福父母，看谁脸上挂不住。

    烨烨去过马幸福老家，俩人又是高中校友，这一招直击马幸福软肋，一则父母年事已高，老妈心脏不好，不该因自己的风流债背锅，二则在四马坊地界，马幸福好歹还有点脸面，那是他最后的精神高地，可以站直了说话，这么多年，除了家人，没人知道他在外面的狼狈相。

    马幸福被迫妥协，答应分期付款，每月给烨烨3000块。马幸福咬牙切齿，余怒未消，说烨烨太下作，人品有问题，为自己曾在这种柴火妞身上浪费大半年光阴后悔不迭。

    本指着烨烨能救他于水火，谁知烨烨自己也在水火中，彼此钓了个同类，马幸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