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户被抓
傍晚，初鲁焉头耷脑的回到上福冈公寓。
他刚走到楼梯口还没上楼，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到了警察署，初鲁和警察互相比划了半天，谁也没弄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很无奈警察也很无奈，他想回去警察不让他走，但也没有进一步对他采取什么措施，只是让他在大厅的长沙发上坐着。
半夜他实在熬不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也没人管他。
第二天一早，警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正在学中文的警员。
警员磕磕巴巴的翻译加上连说带比划，初鲁才勉强搞清楚，原来是长毛被出入境管理局和警察一起抓走了。
怎么回事呢？
初鲁出面租的这个公寓，说是公寓其实就是一个二层小楼，后面是荒野，前面也是只用石子铺的院子。
公寓的房东是个瘸腿老头，也住在这里的一层，每个进入公寓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初鲁租房子的时候说是一个人住，结果那房东天天通过猫眼向外观察，确定是二人居住之后，居然招呼也不打一个，也不问问什么情况，直接报了警。
长毛当天晚上回家和他一样，连房门都没进去就直接被抓走了。
警察告诉他，那个长毛是黑户，会被遣送回国。
又对初鲁的身份好一个核查，最终确定他是有签证的学生。
估计警察是看到他刚到日本一个多月，肯定也不知道和黑户住在一起也是要承担责任的这个事，于是互相几个警察一商量，要了手机号码就把他放了回去。
初鲁被莫名其妙的好一个折腾，脑袋里是嗡嗡作响。
他怏怏不乐的回到公寓，刚走到楼下，房东从屋子里出来把他拦住。
又是好一个连说带比划，最后总算弄明白房东的意思是让他搬走。
初鲁原来打算给李冰去个电话问一下应该怎么办，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长毛早已经把李冰收了他二十万中介费的情况告诉了初鲁。
而且还告诉他，像李冰住的那种老旧一户建，一月房租顶破天也就三四万日元。
初鲁就算是脑袋不太灵光吧，但也能想明白，这不等于李冰一家的房租都是自己掏的吗？初鲁觉得李冰这人也太黑了。
同为中国人，身处异国他乡不互相帮助也就算了，趁着自己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就可以这样坑自己？
这和敲诈勒索有什么区别？
既然谁都靠不住那就靠自己吧。
既然人家房东让搬走那就搬走吧。
他到了学校，找到神谷老师。
在老师的帮助下当天就在学校寮里给他安排了位置，还特意帮他安排了都是中国人的房间。
晚上回到公寓后，初鲁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为搬家做好了准备。
自己的东西很少，就一个小旅行箱。
长毛的东西倒是很多，也没来得及带走。
初鲁也不知道长毛还会不会回来取这些东西。
回不回来也同住了二十多天算是有点交情，初鲁还是把长毛的东西也全部收拾起来，并整整齐齐打成了两个大大的包裹。
屋子里经过一番折腾有点乱套。
初鲁觉得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得有始有终。
来的时候人家的房子是干干净净的，走的时候也得给人家收拾的整整齐齐。
于是接着又搞了大扫除，把屋子收拾的好像刚搬进来的样子。
一切收拾停当，初鲁下楼敲开房东的门，通过连说带比划告知房东，明天一大早自己就会搬走。
初鲁找不到长毛，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于是只好把长毛的东西也委托给房东，表示如果长毛回来取的时候，希望房东能帮忙转交一下，还对房东表示了感谢。
房东有点不放心自己的房间会不会被搞得乱七八糟，也瘸着一条腿费力的跟着上楼查看一下屋子里的情况。
一进屋子房东的表情说明了他相当震惊，因为收拾的实在太干净了。
房东沉默了好一会，冷不丁的告诉他，如果他还想在这里住的话可以继续住。
这把初鲁弄的哭笑不得。
学校寮的钱已经交过了，再说现在就是自己一个人，冯北妍那里就连电话联系都越来越少，自己住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
他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房东。
房东又沉默了一阵儿之后问他，把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晚上怎么睡？
他表示随便在地板上和衣而卧，凑合一下得了。
房东想了想让初鲁跟着他下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让他在自己屋里的客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初鲁起床的时候房东早已经醒了，房东还给他准备了几个三明治充当早点。
他吃东西的时候，房东交给他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张万元大钞。
初鲁相当疑惑忙问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好一个比划才弄明白，这是当初租房子时交的押金，现在把房子收拾的如此干净完璧归赵，押金自然也要退还。
初鲁是真想要这个钱啊，可这押金明明是人家长毛交的。
现在长毛等于遭了难，这时候再昧着良心把人家的钱当成自己的收起来，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行，再困难也不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于是初鲁把自己的意思对房东表达明白。
并一再表示长毛虽然没有签证但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想留在日本多挣点钱而已。
钱是长毛的，如果有可能的话麻烦房东跑一趟或者想想其他办法，把长毛的东西和钱都还给他。
房东默默点头。
初鲁准备离开之前，房东又拉住他，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上福冈车站，初鲁头也不回的走上电车，直奔新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