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往忆
血族的领地并非没有光线，只是说，光照极少而已。
阴森恐怖的寒冷环境让三个学习魔法的孩子冻得瑟瑟发抖。
而炼体的三人虽然也受到了很大影响，但毕竟身子硬，命也硬。所以根本不怕什么。
不得已，少年沟通着火元素，每个人都点燃起了一根火把。
看似离古堡很近的距离，六人却足足走了一个半月。这还是，所幸之前在山脉的最高处所确定的方向。
路并不好走，常年的严寒，让血族的领土中的泥土变得坚硬无比，生物走在上面，不出一会就会双腿酸痛。
除此之外，呼啸的冷风和冻结的湖水也是极好的证明，若是仔细看去，甚至大地或是树木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笼罩血族领土的迷雾，让他们很难辨认方向，而一旦到了光线更加微弱的夜晚，大量的幽魂又会在灰白色的月光照耀下出现，并且疯狂地攻击众人。
而好不容易在围攻下熬到了白天，却又要面对巡逻领地的大量吸血蝙蝠的巡视和攻击。
这么久坚持下来，六人身心俱疲。
所幸，他们终于抵达了古堡的大门口。
哪怕站在门前，就能感受到一股极其邪恶的气息。
在前往古堡的过程中，六人抵达了一个大型的聚集地，聚集地里都是被掳掠而来的各族的族人。
但主要还是以精灵族和人族居多。
少年还好奇地发问，为什么精灵族的族人会这么多。
结果那个精灵族的妇女说，精灵族的分支血脉有很多种，他们是属于生育能力较强的那一分支。
“哦哦…”
少年傻傻地点点头。
一旁的人类说着。“看样子你们是冒险队的吧？可千万别去送死啊，那个女魔头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啊，你们要是没杀死她，我们到最后都要跟你们一起陪葬！”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甚至有人开始拦住六人，不让他们过去。
“看来，他们已经被奴役得太久了，已经养成了习惯。”少年无望地说着。
少女也不啰嗦，一拳砸在一旁的巨型石块上，瞬间石块就裂成了上千块石片。
就这样，人们被吓坏了，纷纷让开道路，让几人通过。
大门前，少年摆弄了几下衣领，不过他的那件破袍子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衣领。
好像他在摆弄着空气一样。
少女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别臭美了，快点想办法开门，不然我就打算推门了。”
大门貌似有着极其强力的魔法防御。
奈何少年天赋低下，自己的那些提升到堪称离谱的实力，也不过只是老人临走前教给自己的功课而已。
于是捣鼓了大半天，门依旧没打开。
正当少女准备砸门时。
大门竟然自己嘎吱一声打开了。
几人走入其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直到古堡内四周的墙壁上火把亮了起来。
众人被吓了一跳。
一个女孩，站在了六人面前。
她那白色的长发及腰，上面还扎着几个漂亮的红色蝴蝶结，一件华美的黑白两色的洛丽塔丝裙几乎快要垂在地面，其下的是一双红紫条纹的长布袜，顶侧还有一圈白色的丝绸圈，最下面的是一双装饰着银色花朵的白色的短高跟。
除此之外，她蒙着眼睛，怀里抱着一个诡异的类人型毛绒玩偶，玩偶很是恐怖，两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眼珠子，貌似在盯着众人。
女孩缓缓开口。
“你们好啊，我的小玩具们～！”
少年刚想凝聚一个爆炎火球砸向女孩，却发现自己的魔法，不能用了。
一股迷烟，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众人被呛得双眼通红，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吸入了几口雾气。
下一秒，六个人每一个人的眼前的环境都出现了极大的改变。
伙伴们都瞬间消失不见。
女孩走到六个已经躺在地上的低贱的人类面前，歪了下脑袋，然后诡异地笑着说道。
“看看你们谁能活下来？活下来的，就有资格做我的食物哦！”
渐渐地，女孩的身影在迷雾中离去。
只留下躺在古堡冰冷砖石地面上的众人。
少年揉了揉眼睛，四周的茂密的树林，而树林内，不时传来树叶碰撞时的沙沙声。
刚想仔细看看，就发现少女从里面蹿了出来。
来不及思考，肌肉形成的记忆早就让少年拼命地奔跑。
“不会吧！你今天又打算不打死我不结束是吗？！”
但过了许久，少女都没有追上来。
少年往回走了足足几分钟，才看见累得满头大汗的少女靠在树旁休息。
犹豫了一下，少年总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只是自己随口说着。
“你怎么今天跑得这么慢？”
少女根本就没搭理少年，一脚把少年踹翻在地，伸拳一顿暴揍。
等到少年已经鼻青脸肿的时候，她才开口。“怎么，以前被追成哈巴狗了，今天让你多跑一会，你不挨揍还不舒服了是吗？”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傍晚，两人回到了小屋，还有和他们同样年龄段的兄弟姐妹们。
他们现在早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大家正喜气洋洋地准备今天的晚饭。
小土房前，几个人正在翻烤着一头肥得流油的绵羊。
少年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伙食这么好。
他们说，是城主家的唯一的独苗女儿明天早上，进行她二十四岁的成人礼。所以在每家每户都送了一些吃的。
少年哈哈一笑，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跟大家一起烤羊，直到晚上，少年喝得烂醉如泥，踉跄着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少年从床上起来洗漱。他突然记起自己今天早上没练功，而那个疯婆娘居然没来把自己从床上拽下来，直接扔进树林里。
正诧异着，木门被砰地一下踹开，来人正是那个煞神。
“呦，你居然还能起来，没让我把你丢出去。不过，今天早上不训练了，城主女儿的成人礼，我们都得去捧捧场。”
少年一想也是，看着少女出去后，就继续穿起外套来。
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件破袍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少年打算一会就去买一件新衣服穿。于是破袍子就被扔在了杂物堆上，而两本书，却从袍子里掉了出来。
一本写着魔法学徒入门教材。
一本写着女神教典。
少年只是觉得，这两本书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为什么留着它们的了。
自己难道不是天生就魔法天赋超群吗？
怎么会去看入门的教材？
不过，容不得多想，床上的其他几个兄弟也爬了起来，收拾好准备出门参加宴会。
城主女儿的成人礼非常盛大，大量的护卫和仆从聚集在华贵的马车附近，长长的队伍足足走了两个小时，这才完成街道的游行。
少年的兄弟姐妹们跟随着人群狂奔，来到了一处黑暗的古堡前，接着一个一个在守卫的检视下通过。
穷人们在外部的宴会厅里大吃特吃，但他们好像完全吃不饱一样，直到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吃光，他们仍然饥饿无比，好似许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于是把无比期望的目光看向着宴会上其他的人。
开始像怪物一样扑倒其他的穷人，撕扯起他们的血肉。
少年自然也是吃了不少宴会上的食物，身为城镇内的佣兵，他是没有资格在核心宴会厅吃饭的，但因为他长期的对于完美完成任务的稳定性，在城镇人群内足够的声望让他站在了这里。
这些宴会上的食物异常美味，他看向礼台上个子高高的漂亮少女，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眼前却一阵模糊，少年觉得是自己最近太累了，都是瞎想的。
紧接着，随着外部宴会厅的骚乱，让少年警觉起来，他把手中的鸡腿扔下，看向外面恐怖的一幕。
瞬间，少年只觉得不对，刚才吃下的那些鲜美异常的食物只让自己变得越来越饿，他甚至看着自己的手臂，都想要一口咬下去大快朵颐。
但这种危险的想法让他昏沉的头脑瞬间惊醒，少年转身看向礼台上的少女，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少女的礼服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少女的嘴角也开始流淌出鲜红的血液，紧接着她的脑袋像木偶一样咔地一声从别处扭了过来，死死地盯住少年。少女原本脸上幸福的笑容，也在一瞬间变成了诡异的邪恶笑容。
少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自己所在的城镇，这里的城主大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女儿，而他唯一的儿子早就离开了这个城镇，前往了国都另谋发展，据说已经是一个大官员了。
所以。
这个少女是什么人？
少年回想着昨天，他只觉得，少了一个人。
一个很熟悉的人。
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那是一道安静地坐在池塘边，河边，钓鱼的佝偻驼背的身影。
全都想起来了！而在这里生活的近二十年，根本就是假的！
很快，饥饿的穷人们扑了上来，身后，浑身淌着腥臭鲜血的护卫和少女冲了过来。
少年拼死抵抗，但还是被撕碎了。
挣扎中，少年大口喘着粗气，从地上坐起，看着身边沉睡着的五个兄弟姐妹，已经明白了什么。
而一旁的少女，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这微笑却让少年胆寒，就怕她已经迷失在了其中。
若是说，在这场幻境中清醒，就算是在幻境中死了，自己的意识也会活着回返到身体。但若是自己不仅没有清醒，还死在了幻境中，那恐怕就是完全被梦魇吞噬了，到了那时，就永远无法醒来。
暖和的石砖房内，可人的少女接过了一旁女仆捧着的盘子中的果汁，一饮而尽后，抱着自己喜爱的白猫揉来揉去。
就这样，伴着夜色，少女睡在了松软的沙发上。直到第二天一个长相标致的温柔女人叫她从沙发上起来。
“上课了！别睡啦！”女人揪了揪少女的耳朵，掐着她白皙的后脖颈想让少女清醒。
而少女吧唧着嘴巴，在四个女仆的左拥右抱之下，许久才完成了洗漱。
女人领着少女，两人站在了城外练习作战。
少女的手中生疏地抱着一根魔杖，在女人的百般教导下终于发射出了一道纤细的白色光束。少女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旁的女人则是无奈地叹气，用自己特殊的小魔杖敲了敲少女的脑袋。
“你啊你，给我好好练！”女人呵斥着，让少女认真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几年下来少女已经能凝聚出简单的火球发起攻击。
而一旁的女人却满脸不悦，自己这么有天赋的大魔法师用了几年时间教这个魔法天赋几乎为零的废物，居然才只教成这样。
女人破口大骂，让少女自己一个人进入树林的腹地和野兽们厮杀。
几天过去，少女白嫩的身上，浑身是脏兮兮的伤口和污浊的血液。
但女人没有丝毫怜悯，只是让少女回到宅邸内清洗干净，大吃一顿，然后继续去到森林深处训练。
又是几年过去了，女人早已放弃了少女离开，只剩下少女满身伤痕地回到家。
而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根本不会给少女一丁点好脸色看，他们还在忙着搞搞婚外恋和争夺家产。
“我给你找了个家里富裕的阔少，再过几天，你就嫁过去吧！别再去山里自己非要学什么魔法了，你根本就不配！听说他们还要在山里进行围猎异兽，你这个小贱人到时候可要陪好他！别给我们家族丢脸！”
少女的父亲那因为长期酗酒而导致嘶哑难听的声音从耳边不合时宜地响起。
而少女一声也不敢吭，只是自己在仆人的拥护下回到了房间休息。
这一天清晨，少女没有再早早起床训练。
她只是眼角含着泪水，绝望地走向森林。
少女蹲在一处池塘的水边，看着水里的鱼在水面上不时地跳来跳去。
许久，少女累了，她找了一处被砍断的树墩子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池塘那边。
恍惚间，少女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她的脑袋一阵剧痛。
无数的回忆涌进脑海。
自己浑身脏兮兮地在街上乞食，一个看不清面孔，但觉得无比慈祥的老人把奄奄一息的自己抱了起来，再把濒临死亡的自己放在简陋的床上，喂给了自己一碗难以下咽的热乎乎的面糊糊汤，那时吃起来，却是十分的香甜可口。
自己在树林里对着一棵树挥拳，却忘记已经临近傍晚，惊动了大量的野兽向自己袭来。黑暗中，那是一道看不清轨迹的身影，而后，再没有一声野兽的嘶吼传来。
自己触摸着那一双早已磨出了老茧的双手，面露难色地累瘫在地上，一个感觉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疼地用一个粗糙的刚刚清洗过的破抹布给自己擦拭已经血痕累累的双手。
太多的记忆在脑中浮现，少女站了起来。
不知何时，少女周围的树林里的一切步入深夜。
无数的野兽从灌木丛中浮现，它们发红的双眼看向少女，发出阵阵嘶吼，舔舐着自己的兽口，流出腥臭的涎液。
少女一声冷笑，横着紧紧握住手中的魔法杖，像质地极佳的长棍一般，把这里的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
再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不再是那般软嫩，白皙、光滑。而是黑得发亮的手掌上，满满的老茧。
少女站起身，看着少年。
“你也醒了？你没事吧？”
少年点点头，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四位师弟师妹们，面色严肃起来。
还未说话，少女一把推开少年，少年则直接被推倒在地，而少女左臂的上部已然多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伤口流出的新鲜血液，引得它的猎人出现。
女孩可爱地把鞋尖对撞在一起。
露出一对小虎牙向两人发问。
“既然躲开了呢。那么，你们两个美味的血食，想让我先把谁吃掉？”
少年皱起眉头，跟少女说道。“我的魔法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用了，魔力也无法引导，而且这地方，我居然现在还没法和元素们沟通，更别说更高阶的元素精灵了。”
少女点了点头。“我估计两位师弟也快醒过来了，这种级别的幻术还不至于让他们沉睡那么久过一会让他们俩保护你们。我现在要去跟这个变态拼命了！”
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少年郑重地说着小心点，然后站到了后面。
少女把斧子取了出来，直视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则向后退了几步，把手中的人偶丢了过来。
一瞬间，人偶化作一个由大量肢体缝合在一起的恐怖怪物挤满了石壁通道，并且哀嚎着向少女爬来，一路上的所有石砖都被成碎石，崩飞得到处都是。
少女不觉得什么难办，斧头劈砍在人偶肢体的各个缝合线处，几个呼吸间就让人偶失去了生息。
女孩见状，笑了起来。
转身向着城堡迷雾的深处跑去。
少女则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在得到了肯定的目光后，全力追了上去。
过了一会，地上的四人也站了起来。他们疑惑地看着四周，然后后在自己大师哥的那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下清醒了过来。
“说说吧，你们四个都什么情况？”
两个师弟率先开口。
“我梦到自己成了豪门少爷，天天花红柳绿，左拥右抱。直到有刺客要刺杀我，幸好我在那之前就察觉出一切不对了。”
“师哥，我嘛，梦见自己天赋异禀，每天什么都不做就比大师姐厉害。结果到最后，森林里一条巨龙追着我跑，那条巨龙怎么打都不会死，我情急之下跳进河里才活了下来。”
而一旁的两个师妹则是面露难色，不想说出来。
“我在梦里是最为尊贵的王妃，干尽了坏事，每天都是帅哥相伴。有一天一个巫女用尽了手段，想要把我取代。我拼了命才活下来。”
“大师哥，我在梦里成了一位圣女，每天普度世人，却在我成年之后发现教会根本就是假的，全都是压榨百姓的吸血虫！我不仅被他们利用，还差点被活着献祭！幸好在那之前逃了出来。”
少年又详细问了问细节，发现这些幻境有很多时候都跟自己所遇到的一样，在某些时候就一定会漏洞百出，但有关于记忆的篡改的那些相关的力量，又会让被影响的人强行圆谎，或者被硬生生忽略过去。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这些幻境的制造者对这个方面并没有极其深刻的研究和见解。
不过这种程度的力量，用来对付绝大多数的冒险者和佣兵，都是碾压式的死局。
而六人从根本上而言，也并没有比其他的冒险者和佣兵在这些方面强大多少。
但为什么还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呢？
少年陷入了一番沉思。
紧接着，他想起了什么。
六人的幻境中。
都基本完全忽略或者完全放弃了模拟出一个人。
那就是他们的师父。
少年自嘲地笑了起来。
危难之时，临到头来，却还是师父救了大家一条命。
但少年又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老人早就死了，那么幻境为什么模拟不出来呢？或者说，直接选择了放弃模拟，而让被影响者尽量不去在意。
那么也就是说。
老人根本就没有死！而老人的强大和特殊，把幻境的影响完全隔绝了，甚至能够无意之间反过来影响幻境，让大家更快地在幻境中清醒过来。
少年在考虑到这个真相后吃了一惊，但现在的问题不是去寻找师父到底躲在了哪里，又或者说，质问他为什么要离开孩子们远行。
而是，如何在这血族古堡之中存活下来。
少女在追逐了一会之后丢失了方向，在古堡中遍布着各种七扭八拐的漆黑走廊，这让哪怕她这种感知力在练武者中独一无二的程度都找不到了女孩的去处。
但在迷宫之中，只需要专注于左侧或右侧墙壁，一般来说都能找到出路。
宽阔的大厅内，坐着十余位姿态各异的血族。
他们都是应邀前来参加宴会的。
随着小女孩的落座。
宴会正式开始。
仆人们将十多个打包完好的美味血食递在了客人的身旁。
紧接着他们进食的狂宴开始了。
少年几人误打误撞地走着。
竟透过迷雾，走进了宴会厅。
血族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几人。
“他们也是这次宴会的一环吗？”
小女孩阴狠地笑了笑，随即回答道。
“是的，有能者居之。”
很快，一只血族放下了自己手中已经被吸干的尸体，看向少年几人，霎时间，他手掌上的指甲化作锋利无比的五把巨镰，抓向自己看好的那两个少女。
但他的攻击直接被两位少年挡了下来。
面色虽有些不悦，但优雅的步伐中，打法越发狠戾，好似他根本就没有用出全力。
看着半天僵持不下，一旁的女人也站起身，锋利的血红色长剑攻向两人。
少年两人同时对上了不弱于自己的强大对手，自然是咬牙坚持着，落入下风。
而他们身后的大师哥和两位师妹，就犹如待宰的羔羊。
几个失手，两人不约而同地被击飞在墙壁上，疼得呲牙咧嘴，一时半刻都起不来身。
那男性血族见现状如此，自以为食物已经任由自己玩弄，正用优雅的舞步走过去缓缓抬手，抓向两位师妹。
几步疾冲的声音传来，那男性血族的手臂瞬间被砍断，他发出嘶嘶的吼声，连连后退了数步。
“你可算找过来了。我以为我们五个肯定死在这鬼地方了。”少年向少女抱怨着，缩在了她身后。
小女孩见战况变成了这般模样，也放下了高脚杯中的血酒，站起身向少女走了过来。
“看来你紧追不舍，我就大发慈悲地做你的对手吧。”
话音落下，女孩以极快的速度向少女冲来，想要掐住她的脖子一举定胜负，但少女怎会让她如愿，斧身一转，就将女孩的爪手打落，随即横挥着砍向女孩的胸膛，女孩本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斧子，就算能造成伤口自己也可以随意地愈合，却没想到这斧子狠狠嵌进了自己的皮肉之中，甚至烧灼着自己的身体冒起了白烟，剧烈的疼痛让女孩的攻击越发暴戾，左手抓住少女的右手就想将其扭断。
却根本没有料到少女的力量不弱自己丝毫，甚至还有余力把自己的手臂甩开。
两者瞬间拉开了距离，女孩知道情况不妙，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血魔法，猩红色的血液从她那苍白的玉手中渗透而出。随即凝聚成无数道血矛插向少女，少女一点都没有慌乱，双手握住斧身，把血矛全都挡了下来。
女孩的脸色变得越发难堪，走廊和各个房间里冲出大量的鲜血傀儡和木偶，全都疯狂地向少女冲去。
少女也知道不能被这些东西浪费时间，于是几个跳跃，在墙壁上辗转腾挪，又杀到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却嘿嘿地邪笑一声，她的身体四周弥漫起大量的血雾。
少女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软，失去了意识，摔倒在女孩怀里。
女孩也不管其他，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女，长得太过难看，不想下口。而其他的宾客也不打算下口，少女就这么被丢在了一旁。
看着无力挣扎的五人，女孩哼着诡异的歌谣，迈起轻盈的脚步，走向他们。
少年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魔法早就不能用了，这古堡里莫名其妙的力量时时刻刻影响着自己的心智。
这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哪怕以前每天都处于被少女揍死的边缘徘徊，但那毕竟不属于绝境。
几人退缩中，靠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少年的怀里，一本书从破袍子中掉了出来。
是女神教典。
既然老爷子把它交给自己，就一定有相应的意义。
少年故作沉稳，在几位师弟师妹的注视下，再度打开了那本自己倒背如流的书籍。
那所谓的女神教典，仍然是无聊复杂的那些文字。
慌乱中，看着女孩一步步向着自己走近。
少年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少年急得流出泪水，女孩看着自己那可爱的血食，面露喜悦地咽了咽口水。
而泪水，滴落在女神教典之上。
发黄的纸页上的字被泪水打湿，糊在了一起。
泪水滋润得眼珠都闪着亮光。
透着那晶莹的亮光，在透过迷雾，穿过狭小玻璃窗的黯淡月光之下。
少年颤抖着把书捡起。
女神教典上的字发生了变化。
少年哽咽着。
一字一顿地读着自己根本就不明白其含义的字句。
“曾时，往忆，何记起。”
“吾为，战众之一。”
话音落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女孩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加灿烂，右手的手指都已经抚摸上了少年的面颊。
就在这时，玻璃被震得粉碎，城堡的地砖被一遍一遍碾成齑粉。
所有的血族被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力量击飞到墙壁之上，深深凹在了里面。
浓烟中，一个老人的身影浮现，随即他把少年手中的书抢了过来，然后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接着传来不绝于耳的训斥。
“你个臭小子，都干的什么蠢事！书都被你弄脏了！还有你天天骂的疯婆娘，怎么没保护好她？！”
少年闷着头不吱声，像极了做错了事被训的宠物。
老人叹了口气，把少女扶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灰色的小珠子，送进她的口中。
在吞下小珠子之后，少女的皮肤竟然开始像褪皮一样层层剥落，露出其中大片雪白的肌肤，那满是疙瘩的黑脏脸蛋也变成了白嫩至极的娃娃脸蛋。衣服哪怕脏兮兮的，也透着脏衣服散发着阵阵奇香。
哪怕是长久未洗而盘根错节的一大把长发，也变得柔顺异常，油黑锃亮，飘着异香。
老人把少女递到少年怀里。然后转过身看向刚从墙上把自己抠下来的一众血族。
女孩率先发问，她已经暴躁无比。
因为自己已经足足几万年没有被这样侮辱过了。
“你这个臭虫！是从哪里爬出来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老人的眼神呆滞，他掰着手指，算起了数字。然后又转了回去，看着少年几人。
“老爷子我今天，貌似是钓了三条鱼。你们几个小崽子，一会回去之后，是想喝鱼汤啊？还是吃烤鱼啊？”
孩子们没有说话，少年愣神了一秒，连忙回答。“啊，烤鱼就好，烤鱼就好，熬鱼汤时间太久了，就不麻烦爷爷了。”
“好好好，爷爷一会回去就给你们烤！”老人说着，温和地笑着。
一旁的女孩见老人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瞬间暴怒。“老东西！别以为你带出几个好徒弟就能让我们血族没有办法！就算我不知道你是谁！在我吞噬你的血液和灵魂之后，也要让你永远遭受折磨！”女孩附近的众多血族也都再也容忍不了这个人类的蛆虫无视尊贵的自己，纷纷出言不逊，准备动手。
但女孩这一次的宴会中，也邀请了两位和自己一样的强大的血族。
其中的一位死死地盯着老人，搜索了脑海中所有的信息，但根本就找不到这个老人。
于是她当即联系了鲜血教会和众多血族氏族的高位血族，请求支援和商讨此事。
老人转过身，疑惑地认真发问。“刚才是谁说，要对我进行折磨的？”
女孩彻底被惹恼，大量的鲜血傀儡和鲜血人偶，灵魂人偶，纷纷向着老人冲去。除此之外，她还叫嚷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现在的顶尖血族贵族之一！排名第五的强大古老者！薇格娜莉莉丝阿米林！你胆敢这么看不起我！我要让你付出无尽的代价！”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可真是优秀啊，那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又叫什么吗？”老人和蔼地向女孩问话，丝毫没有在意眼前的这些怪物，好似他的目光早就透过了这些怪物一样。
女孩见老人还敢这么跟她说话。
大吼起来。“你还不配让我知道！你只需要清楚！你快要被我撕碎了！”
但对于少年几人和老人自己而言。
这只是在诚恳地发问而已。
老人有些为难地努努嘴，失望地看向女孩。“孩子，你还真是不好与人交流啊。”
“你这个老东西，别一口一个孩子叫我！真是恶心！”女孩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展开血翼猛扑向老人。
她一旁的另一位血族贵族刚想拦下她，却发现已经晚了。“快回来！那可是没有一丁点记录的人类！”
女孩还未扑到面前。
老人的眼神一变，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像是观赏一般地扭了扭。随即，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老人的口中说出。
“你也玩了快一百年了，怎么还打起来了。来，换回来吧，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人看向正向自己扑过来的女孩，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给你们争取机会了，罢了，没意义了，记得，你们这些血族但凡要是还有一个活着，给我这个几个孩子去做烤鱼去补偿一下他们，我或许，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老人身上的皮肤连同衣服，化为白色的灰烬燃烧消散。
烟雾中，在老人燃烧之后，只有一个英俊到了极点的男人，面容冷漠地站在原地。
那女孩的动作，在男人面前，就好似从未动过。
“孩子，你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吗？”
“我是那，战众的之一啊。”
话音落下，女孩和她一起的玩偶死尸，化为灰烬。
男人打了个哈欠，神色无聊地看向场上还剩下的血族们。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因为你们本就不该知道的。嗯，话说回来，你们还有谁想试试陪我活动一下？我发誓，我一定不用别的力量，就赤手空拳和你们打，当然，是你们所有家伙。”
许久，没有回应。
回头看了看刚才还在昏迷的少女，现在已经苏醒了过来，不过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看见了全程的其他五个孩子，已经呆在了原地。
城堡宴会大厅的玻璃窗户顶部，大量的血族涌了进来。
他们站在场上剩下的那些血族身边。
然后交换着自己的礼仪。
紧接着向男人发起攻击。
男人看着这些血族，侧身时右手轻轻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看好了，小妮子，这才叫，真正的拳脚功夫。”
一步跃起，已是十数米，一拳砸下，就把一只血族贵族轰成了渣，随即重踏落地，连时间都停滞了下来。
其他所有飞起要攻击男人的血族全都重重摔倒在地。
男人却没有再动，随意让着那些血族进攻。
于是大量的血之神力和血魔法作用在男人身上，只是什么都没有影响到。
见此境况，普通的血族和普通的血族贵族们张开血翼向男人直冲而来。
男人右手轻轻抓住一只血族，将还处在半空中的其他血族一并撞在了一起，随即全都甩飞了出去，然后起身跳到一只血族的脑袋上将其踩爆，又踩着它的尸体，左拳轰在了又一堆的血族身上。
仅仅三招，就足有几十只血族死于非命。
吓得他们不再敢靠近男人，也不再想着进攻。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甩了甩双手，认真地教导起少女。“你看啊，我刚才的动作还是比较粗暴了，没有过于细腻和花哨，也是因为这些家伙太弱，而我又懒得把自身实力压制下来。所以呢，就变成了我没发挥全面，他们又死了一大堆的情况。导致给你造成了负面教导，所以千万别把刚才的学进去啊，到时候我亲自找空闲时间再单独教你。”
就在说话的这段时间，鲜血教会和各大氏族的高阶血族都来到了这里，警戒地盯着男人。
“我说！你这个低贱的家伙！没看到各位大人都来了吗？再过一会，鲜血王庭的那些沉睡了数十万年的大人们也会来一两位，到时候你就受死吧！”说话的是一位鲜血教会的高阶血族，他出言嘲讽着男人。
但男人并没有搭理他，继续跟少女讲着很多很多的近身战斗知识。
随着这只血族屡次打断男人说话，男人愣了一秒，无奈的表情强行忍耐着继续变成微笑给少女讲解，随即那只血族变成了灰烬飘洒。
见到这般情形，血族贵族中的一大部分顶尖战力开始动用自己的权柄和能力。
但他们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一切的权柄和力量，对这个男人都不管用。
于是血族们只得动用那些增幅自身的力量。
身后传来的各种莫名其妙的声音让男人觉得心烦，于是甩了甩手，又变出一张大桌子和几把椅子，让孩子们坐下。
再回头看去，身后所有的血族早已变成了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灰烬。
“嗯，很好，我想现在没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干扰我授课了。之前给你们讲课的那个家伙，天天游手好闲，一点正事都不干，就他那个样子还教你们。我真的是无语死了。”
很快，鲜血王庭的数位大人们也被惊醒，来到了这里，他们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多讲，见到男人就祭出自己最强的杀招。
男人感觉到身后又来了什么东西，嫌弃地吧唧了一下嘴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几只已经被烤成焦炭的蝙蝠扔进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
“哎哎哎，没事啊，咱们继续讲，别光看我啊，吃点！”男人推了推盘子，里面是一堆焦炭蝙蝠，他忽然想起来这几个孩子没法吃这种东西，于是自己打开了一个大型的椭圆形传送门，走进去取出了几个水果，又亲手随意地拿出一把造型极其特殊的小匕首切了切，放在孩子们面前。
“好了，快吃吧，对了，那个家伙让我一会给你们做烤鱼吃，必须包在我身上哈哈哈。毕竟我都是大概两千万年前才学的烹饪，当时有几位前辈啊，那给我教训的呢。哈哈哈，不过啊，我现在做的也不错了，不比他们差多少。你们到时候就放心吃！”
一瞬间的移动，孩子们都没有感觉到空间的转移，他们的桌子就放在了森林的小路中间。
男人仔细观察了几秒路面，把少女拽到自己身边。
众人在多次的震惊下早已见怪不怪，但他们仍然难以适应自己又脏又黑又臭的大师姐突然变成一个大美女。
一旁的两个少女也挤到男人身旁，羡慕地，眼巴巴地想要在男人手中要到那种能够保养皮肤和身体的各个部位的小珠子。
男人看向她们，却没有拿出小珠子，而是选择了在储物空间那已经堆得比天还高的丹药堆砌成的大山中翻找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抠出来两个色泽白润的珍珠大小的丹药。
“你们俩啊，不用吃我那小珠子，你们大师姐是因为身体多个方面早就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所以我才给她喂小珠子，你们只是保养而已，吃这个就完全够了。”
两个少女点点头，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甘甜的暖流清洗着自己全身的经络血管。
一旁的三个少年看着三个美女，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男人看着他们，笑着颠了下头。
“美女遍地都是，你们三个就别再色眯眯地看着她们了。”正说着这话，男人的脑海中回忆起自己在灭死终焉败地中度过的些许日子。
在那个地方，从来都是女多男少，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许多，最简单的例如一些强大到了极点的前辈们选择了自己熟悉的男性身躯却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而象死战众们的床上功夫又极为轻易地能够以一敌多。
选择了男性身躯的战众们在很多时候又疲乏得要命，一小会就选择了跑路。
至于象生战众？
别的不说，只讲圣甲那个家伙，在她们怀里不出十秒就得浑身发软，大脑空白了。
然而象生战众之中的女性身躯的家伙们又偷偷内部消化男性身躯的象生战众，导致单身的象生战众更是少得可怜，至于象死战众中选择了男性身躯的家伙们，要么是像噬灭一样专情不二，要么就是纯粹为战斗而昼夜切磋的疯狗，或许是其他沉寂在诡异行径的家伙。
在这种多种方面的男性人员损失下，战众们内部的男女比例，至少都是一比六十。
更何况这些家伙们之中还有不少专心和负责的家伙，他们一般只接受一位伴侣的陪同。
这使得其他的姐妹们更加得如狼似虎。
男人想起自己曾经尝试以身饲虎过一次，仅仅十分钟不到自己就双腿抽搐着，被来救自己一命的兄弟从屋里拖了出来。
在那以后，男人作为一位寻求中道的战众，再也不敢轻易看战众们的女性身躯的姐妹们一眼。
意志飘散，胡乱地想着一大堆和现在毫不相关的事情。
男人邦邦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六个孩子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脑袋拔了下来，然后用力地把手像搅拌机一样把脑子和脑浆打成肉泥，随即又安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脑袋上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猛地翻动出眼珠，紧接着男人的接触完全连接，连硬生生掰下来的碎肉表皮上的伤口都全部消失，一切又恢复到了完好无损的状态。
做完这一切，男人看着被吓坏的孩子们，不好意思地说着。“对不起啊，孩子们，我刚才的脑子有些发浑，所以洗了洗脑子。”
看向孩子们，男人把几条还活蹦乱跳的大鱼给取了出来，架在树枝的火堆上烧烤。
孩子们的小脑袋里自然全都是疑问。
于是大量的问题挨个问向男人。
“请问，您和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哦了一声。“你们问这个啊，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临时让他出来玩玩，所以他就玩了这么久。”
“可是，爷爷去了哪里？”
“他？他好得很呢，现在，额，我看看啊。”男人闭了一会眼睛，然后看向少年。“他现在正在海钓，已经钓了十多条了。”
少年疑惑地问道。“他在哪里？”
男人哈哈一笑。“当然在我的脑子里，当然了，其实并非是脑子，而是意志中。”
“那冒昧地问一下您，这本书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男人看着少年捧着的那本教典，话语脱口而出。“我那兄弟原本是打算让你这个臭小子领悟一些神圣系的力量，所以才给你这破书，谁知道你这些年根本没去教会，天天就自己捧着书硬背。”
听到这里，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把破袍子递了过来。“您能帮我修修这件袍子吗？”
男人点了点头。“当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了针线，男人不出几个呼吸就缝好了袍子，甚至还多了不少花纹。
一旁的少女则是把自己的斧头递给了男人。“麻烦您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把斧头怎么能修好？”
男人一脸的不解，自己的一双眼睛几乎怼在了少女的眼睛上。
接着男人顺手一把就将斧头丢进了传送门，侧过脸恭敬地对着传送门内传来的锻打声开口。“前辈，麻烦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不用上正规工序。”
传送门后没有回答，几秒之后，一把崭新锃亮的，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斧头被扔了回来。男人看了几秒，有些尴尬。
“孩子，对不起哈，那位前辈有点忙，就拿了点边角料糊弄糊弄。”
男人根本就没有觉得这把斧头有什么特殊的，但少女却是极其清楚，这把破烂斧头比自己见过的最好的武器还要锋利和坚硬。却根本没有想到，那传送门后的神秘存在仅仅几秒就把斧头重新锻造完好，还使用了其他材料，甚至斧柄还是还原了原本木头的模样，只是那种材质自己也是从未见过。
“那个，我还有一个小问题，为什么爷爷在教导了我们十多年之后就离开了？”
男人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为什么离开？还不是因为照顾你们几个臭孩子影响他钓鱼。”
“就这么简单？”
“当然，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孩子们没有什么问题了，男人烤完鱼之后把它们塞进几个小馋猫的嘴里。
然后站起身，把少女单独拎了出来。
“来吧，教教你，一点还算过得去的基本功。”
少女看向男人，但仍有几分自信心，毕竟自己近二十年来，所走的就是锻体的道路。“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前辈，还望您多多指教。”
男人咧嘴一笑。“不用指教，我那兄弟，啊，是你师父没揍过你，你也是第一次看我出手，更是不清楚战众是什么。”
“没关系，我把境界压一下，陪你这孩子好好练习一下。啊，不行，你们六个一起来吧。这样你们能学会的更多，我也懒得挨个单独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