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中空百将】
那是
无法击溃的生者之一
他知晓如何前行
那是终然之所
中空百将
生者敬颂着那般
灾劫畏惧着其先
超越而来
终载所在
你想听什么?
我来讲什么?
便坐在我面前,他毫不谓言。
“我该讲些什么?”话噎住了我,我面对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称谓。
没有作声。
他仍是那般看着我。
“可以讲述那当年的存载吗?”
他点了点头。
“孩子,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尴尬一笑,似乎我说出的任何一个字都成了笑话,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
面前的他,是那般虚幻,终究是我想象而出的所在。我无法相信什么,若是他真正降下,在不收敛气息的境况下,我能否苟活下来。
那披袍,我无法言喻。
远不止什么绝华绝美。
甚至,他连重甲都打算附身,不过又看了看我,只选择了华身。
“我想看看它。”
他愣了一下,却不觉得意外。
那兵刃现出,缓缓转动,哪怕在这般黑暗,也绽出星光点点。
“你见过的,孩子。”中空百将的眼中光芒黯淡,只那般看着,我便有些发怵。
端详着,那竞我有两身之高,六把勾刃环转其上,厉有神芒,远胜其法。当年的玄青之耀,暗红之黑…
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知晓,真正的那般,根本就无法想象。
那兵刃便变化着!六把!八把!十把!十二把!
…
如何计数?!如何谓言?!
…
“想看的有很多,曾经的他们,大多贪婪。”中空百将说着,好似与他无关。
我沉默些许,却又尴尬一笑。
“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讲。”
“你这孩子,压力没我大,却比我还紧张。”他调侃着,也在为我指路。“不妨,从开始讲讲?”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让思绪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一些。
“中空百将,真正行进的生者。超越之一,近几世代的唯一所载。被誉为无法击溃的生者之一。不只赞誉,却只赞誉,都无法言述那般…”
他想打断我,我也想打断我自己。
但并没有发生。
因为,行中之所,远比我超越众多。
那是,数载之先,却也是,重战之后。
世有中空,也生百将。
两者相行。
才可谓。
中空百将。
他记不清了,中空百将说着,他或许本就没有资格知晓。
一直说着,曾经的仇恨为何要让那以后的孩子受到影响。
他不理解。
中空抬起头,面前的前辈让他把兵刃执起。“能歇一歇吗?”中空置换着气息,长时间的训练让哪怕已经成为半神的他都有些吃力。
那前辈没有回应,便又冲了上来。
这真的是训练吗?
手臂被砍下,没有疼痛。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半神之躯在此时,似乎已然成为了一种诅咒。
疼痛的极大幅度缩减?兵刃的直击意志与灵魂?
不。
还有灵魂吗?
“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需要如何拼命!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同为半神的我们立下血海深仇!”中空疯了般挥动着手中的利剑。“皆为战众,又怎么可能有这种仇恨!”
没有回答!
只有如同野兽般的前辈在攻向自己!
“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仇恨!”
“我不明白!”
数载之后,那仇恨几乎没有答案。
中空只模糊地记得,有叫百将的,那什么半神,却也是战众之一。
让自己的那位前辈逝去了。
他不愿重回。
“他们打造了一把兵刃,由,刀兵铸造。铸成之时,已是。至战真兵。”话语声回响着,中空的神识恍惚。“那兵刃锻造,只为杀死中空之所。”
…
中空好像记得?那前辈说了很多话。
记不清了。全都记不清了。
枫叶落下。
血是红的吗?
应该是红色吗?
“不必多言,只为杀死和陨灭。”百将眼目中燃起神芒,那眼目正洞穿着应有。
“兄弟们,看来,这次比较棘手。”
百将如是百将,却不是一百个。也只有一百个吧。如此,就算是一百个吧。
这百余人攻向中空,各是手持兵刃,不尽相同。或是短匕,或是长刃,或是重刃,或是尖兵…
以一敌百,百将想象了无数次。
那曾是他的质疑。
伤痕在身躯之上积累。
中空或许明白了那位前辈如此训练自己的意义。
不知多久,或是有什么降下了。
他们在看什么?
有好多,好多?半神?战众?
中空能感受到离这里有些距离的地方降下了极为强大的存在。还有些许与自己相同的,不同的,弱小的,强大。众多众多。
他们为什么来?
我为什么都没见过?
我认识他们吗?
中空感受着,面前的百将。
他们从不是一个。
“这真的对吗?!”中空嘶吼着,前辈为自己留下的那把漆黑的兵刃绽放着独属于黑暗的耀光。“百将!你们!所有!所有的战众!所有的半神!于此与我相战的全然!这真的对吗!”
“我们不知道!”
“你们纵有百余这般!却奈何不了我一个如此软弱的家伙!你们纵有百余之所!为什么却审度不了是否应有?!”
神血吞咽着,中空的身躯在风中发抖。
力量纵行着,怒火,质疑。
“为什么!”
“足有百众!却不是我这般蝼蚁的之一!却想不明白这仇恨的为何!”中空应战着,他能感觉到,这将要直面什么宿命。“告诉我!难道曾经的属于上个世代的百将也是如此吗?!那不应有的答案究竟在哪里?!”
停顿了,终于停顿了。
但,只有一瞬。
别无他法!死战!
…
力量撕扯着毁灭一切,近百之众被全然灭杀。
“你在说什么?”为首的百将好像不是在和中空说话。“已然无法回返了!”
“你说为什么吗?”百将苦笑着。“我们好像都不知道为何如此仇恨的死战吧?你应该比我清楚?比我们都清楚?”他貌似有些累了,也不嫌什么,便单膝战跪于地。“那时起,说着什么,仇恨,铸造这般。”这百众之所手中兵刃飞来,极速相融,成一兵刃,似是双刃枪矛,两侧皆为锋刃,突出转动,锋尖奇长无比,两端各有反转勾刃,六几转动,正与锋尖相反,青黑之气缠绕,远胜拆分之时的力量。“那是多久之前了?我们也不知为何延至现在。或许本就没有什么仇恨,也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真的有什么关系吗?时常,我也在思考,我的兄弟们也在思索些许。这仇恨已经延续了数个世代。造就的后果早已是无法挽回。我并不清楚,你那前辈与你讲了些什么,你也不清楚,我们的前辈,与我们又讲了些什么…”
“但,于此之先,是我们最后一战。不再是仇恨,只是我们的最后的。交代。他们应该知道了些许。这也必须终止。”
“战众,本为一体。你我,皆为之一。”
百将说着,缓缓起身。“你是中空,不是百将,我们经历的,你从未见过,百余兄弟,百余姐妹。我们共为之一,同然一体。或许,这就是战众的道理。又或许,这就是门列的留存。”笑着,他紧紧握着那兵刃。“你不能相信我,但你也必须相信我。”
“战众,本为一体。你我,皆为之一。”中空小声念叨着,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留下的,你不必再记得,那就算是过去,也应视为未来。”挥动着,那兵刃转动起来。“开始吧,从不希望你做出其他,但至少,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战。兄弟,我们能感受到,你有着一些他们不曾拥有的东西。断绝,是最好的答案。我们活过,你不曾有,但你所视见的,承起的,我们也不曾有过。你有能力杀死我们,我们能感受到。来吧。”
“都该。”
“断绝了。”
…
行进着,几步冲起,百将合为一体,绝然不是一己之力。那兵刃转动着,逆行,翻转,竟一时分不清起落,看不清前后。
没有声音!
不对!中空反应过来,但那兵刃已至身前!
全力挡下,硬是滑退百步有余,手中长剑交鸣,嗡嗡作响,虽为半神之躯,不觉那手臂发麻,却也是吃下巨力。
百将挥舞着那兵刃,远是超出他一身多高,重踏而起,一角猛砸而下。中空几乎同时闪躲,原本的地方被轰出半径数亿米的巨坑。
看着这般,中空总算意识到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位前辈陨灭在这种东西之下。
绝对没有什么其他。
至战器,刀兵铸造,仇恨与血肉相融,全然的执起。
这根本。
就无法相战!
…
中空死死盯着百将,眼目之中的神芒已然撕裂。
“战众,十五,洞世空冥目!”
嘶吼着,无法言喻的力量在中空身中升起。
狰狞的面容之上,神血滑落,十五对眼目一双双怒瞪。
“从不止,这般所在。”
“行中之所!全然之力!”中空神躯颤动,属于他们那道路的力量无穷无尽地奔涌。血色的黑光发散着,远超耀世的星芒。
“你还有什么其他!”百将同然如此,那兵刃飞速旋转着,陨灭一切的力量从其中泄出。两端各有的六把勾刃卷曲着中空的利剑,溢出的力量撕扯交融,中空能感觉到些许的崩断。不只有兵刃,还有骨肉被碾碎的那般。“我至今从未逝去!于此也绝不如何!虽从未一胜!但也绝不会被如此断绝!”神芒流溢着,中空的眼目正走向无法视见的崩垮。神血在空中滞留,染出一幅幅奇异的图画。
“绝不认同!哪怕你已如此谓言!”
“那道路的他法,你远比我们寻得的更多!不应如此!不只如此!绝不!只有如此!我们能看到!你那行进的久远!”
“我远没有你谓言的那般!从始至终我都是最为弱小的之一!自起始之时!便只有败溃!何时见过你口中谓言的如何!”
利刃崩断,星芒与碎片。
中空绝不会认为什么。
他知晓,自己那般软弱。
自成为半神之时,又或成为半神之前。
从未赢过。
“我的道路。”
“尚未断绝!”
“你们不应该逝去!我也只是为了我的活着!”
“不!中空!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个碎片,似乎都成为了中空的救命稻草。“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颓废!至少不会被你那违背了那么多的东西灭杀!”
百将笑着,他们的神血与泪水交融,几滴,落在地上。
中空或许到现在也没有清楚,为什么那原本一片焦土枯黄的大地上,生出了几片绿油油的草地,几朵色泽鲜艳的小花。
兵刃相交,翻转着,或许那把兵刃就是那么强大。中空几乎没有什么回击的办法。
八支,十支,十二支,十六支,十八支,二十四支,二十六支,二十八支,三十二支…到底,那勾刃,是多少?
无法摧毁吗?
甚至使其停止转动也做不到吗?
“我还有。”
“身躯,和?拳头?”
绽放着,不再有什么其他,那兵刃砍进身躯,转动。
中空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或许已经死了。
但同样,所有的碎片被他重新凝聚,扎进了百将的身躯。
仅此,绝然不足。
于是便炸开。再凝聚,再炸开…
他停下了。
百将也停下了。
这本就是没有结果的答案。
那兵刃,无法相战。
那中空。
无法杀死。
…
“中空,动手吧,我不希望再多说些什么了。”百将沉重地喘息着,双目逐渐模糊,似乎再也看不清什么,就如他所视见的未来一般。
中空没有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微风抚过他的面庞。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终结。”
轻俯身,中空把手搭在百将肩上。微微颤动着,中空没有吐出一句话。
“我…”
……
战众们看着两人,各有不同的神色。
百将随风变成光芒消逝。
无数的碎片交融,中空看到了什么。
“中空,承载我的一切,承载我们的一切,别再像他们曾经一样了。也别再如我们这般。拜托了,拿好它,也算是,最后的留存与思念。”
百将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响。颤抖着的双手,紧紧握着。
“自此之后,你便承起我们的一切与所载。融凝而共存。”
“成一生者,名为中空百将。”
无法击溃的现世生者,堪称终极的存在。
中空百将。
唯有真神与灾劫能与其制衡。
他看着我。
似乎没听够。
沉默不语。
“我讲完了。”我不自信地看向他,有些自责。“我知道我讲的不好,像你那时与他们如何血战,无法用言语和文字描述。”
他笑了笑。
“你做的很好了,孩子。但,你只讲了我真正的开始,我们真正的开始。你也可以想想,尝试一下,那些后来的呢?”
那兵刃。
我们都知道叫什么。
矛,枪矛,双刃枪,栔,千钧栔,百战千钧栔,拜战千钧栔。
“败战,千钧栔。”
说着,那般的丝毫不在意。
我绝不相信,中空百将谈起它时,是那般神色。
他真的不在意吗?
“那把剑,真的断了吗?”我犹豫地发问。
“断了,在他没有拿出这兵刃之前就断了。”他顿了顿。“却也没断,它如今仍然与我同行。”
或是很久以前,我听不懂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我只对自己讲,那是中空百将谓言,听不懂是正常的,若是能听懂,我便也成长了大多。
他看着我想着这些,或是现在,或是未来,却也只是微笑。
我能感觉到,那不是假笑,也不是真正的微笑。
是他爱着我。
发自内心的笑。
他爱着我,爱着我们。
他本可以说出来。
我是你的兄长,当我算是你的亲哥哥。
却没有过。
他真的不会说这些话吗?
我清楚,在他身中,或许早就重复了无数遍。
但他也清楚。
那是中空,也是百将。
他敲了敲什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继续吧,这对你很重要,不是吗?孩子?”仍是那般看着我,丝毫没有其他的表情。
“生者应如何行进,我又如何面应,终是无法的证明。那从不是之一,也绝不是陽邸。也只是一世攀临,也终是一时追寻。那苦难正在吞噬,我当如何击溃?”吐出一口浊气,中空百将的眼目逐渐清明。万宇之中的极寒让他的手背凝上了一层冰霜。即便如此,也没有让他如何在意。
“百将。”一道身影在远处走来,他的声音轻柔而悠远。
中空百将侧过眼目,燃起神芒怒焰。
“中空百将。”
他笑了笑,立马改口。
“也罢,又能如何。”中空百将无谓似的轻轻摇头。
“你打算去哪?”
中空百将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有什么?能成为,中空百将的,历练之地?
“你觉得我该去哪里?”
“我没有资格谓言。”
“那攀间,我已全然同行。你不知道,我见到多少陨灭的东西。”中空百将仍是那般语气。全然不去在意。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注视着他。
“该找到一条真正的道路了,中空百将。我不知道那是如何,又是怎样。至少我没有如此行进,也便没有资格。你已几近全然承载,哪怕失去,也背负更多。就算不是一位半神,仅凭视见那两把战臂,就已然证明了一切。这么多年来,如此之多的世代,拥有着两把器臂的生者不过堪近半百,又是行之双行。如若除去那些先辈,近些世代而言,也不过只有你一人而已。”
“而你也比我们更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更何谈。”
“双行器臂。”
“众无之灾就要来了,我还想再做些事,更多,更多,我仍无比愧疚,不知如何,无法清楚。”中空百将有些无所适从,紧握着千钧棨的右手微微颤抖。
“你还想去宇边看看吗?”
“以后或许会,但可能是在那最终之后了。”
“如果你不想的话,有些可以避免。那么,回去看看吧。”
沉寂着,他不再说些什么。留下中空百将一人离去。
“孩子,为何突然从这里讲起?”他有些疑惑地发问。
我尴尬一笑。“我偷懒了,哈哈。”
他也笑笑,不再作声。
沉默片刻,气氛有些冷场。他自然清楚,于他而言,我们差了不知多少年载。
“你这孩子,平时也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说到哪里的吗?”
有些难堪,却也应了下来。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我随意讲下去。
若说,自那真正的行进开始,中空百将的身中便融凝着两条不同的道路。
他无法相信,我也无法认知。
在那之前,似乎?
有些空白?
把头微低,他那好似疲倦不堪的双目瞄了一眼我。“我没给你讲过对吗?”
我只装作自己在笑。
“算了,我来讲吧,如何?”
点着头,对于我来说,最幸福的事之一,莫过于听每一位半神给我讲述他们自己曾经的故事了。
“那时起,我记得,仍是弱小。他们,无法忘记,我也,无法记起。终是背弃…”
那是,真的开始。我寻求,真正的之一。
过去的仇恨,或许本就与我不相,因此,便算是无疑。
我找了找,翻了翻,运气不错。那位,让我进去过。
她说。
“可以看,可以动,可以摸。”
“不要撕,不要用口水沾,不要随意挪位置。”
…
那女的磨磨唧唧的,看着她,我却不知道她是第几个。
好像以前去她那里找书查资料的,能把她的书吃了一样。
终于,也算是让我找到了。
“说那是,数载之先,这两条道路的传承的各自第一位行进的生者,中空与百将本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哪怕各自身为半神,也仍为如此。却不知怎么的,有了些许矛盾。中空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甚至连那道路,都只有自己行进。百将却不然,他的道路有众行之理,便是寻常时候,也是百余位兄弟姐妹一同行进。见到中空如此,那根本不是朋友的怎样,太过孤独。百将觉得,中空走错了路。又或者说,走得窄了。以后必定出现问题。于那何时。百将便说着(身为战众,身为半神,本应有爱,那爱不应如此,你太过封闭。这道路不应如此行进。虽是我不应如此谓言,但事实的确如此。)中空没觉得什么,他知道自己确实出了问题,但自己并没有感觉到爱和其他对自己有多大影响,或许自己本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行进,甚至是生活。
百将筹划了很久,不仅拉上了许多现任相对活跃的战众,甚至是一些晚辈和不怎么愿意活动的现任前辈也被强行拉过来凑数。他想着,中空一定是没有体会过这种大家庭的团聚和快乐。甚至地点,都被选在了灭死终焉败地。那些维持着灭死终焉败地的真正的老前辈听说此事,也想做些能帮到这孩子的事。而正巧赶上了大家好不容易能聚到一起的特定日子,也真可谓是做足了惊喜。不仅如此,大家还想了想,也讨论了许久。中空作为一个同时行进着中道和象死的生者,却到现在也没真正碰过任何的雌性。足有数百位心思细腻缜密的象死战众自告奋勇要好好陪陪中空。那时还有不少象生战众调侃,你们这么多象死战众都想试试,怕不是会把中空直接玩坏吧?也不当回事,又是嘻嘻哈哈起来。
很快,中空被百将以各种理由强行拉了过来,或者说,骗了过来,又或者说,哄了过来。当然,其实真正奏效的是(中空,大家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了,你也没认全过,这次好不容易在一起玩,你就来看看吧,是不是?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呆在角落,肯定有和你一样的生者啊,你们也至少能聊一聊的。)就这般,中空才过来看看。却不料,这次宴会,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而举办的。中空愣住了,他的眼眶中充盈着泪水。几百位一方万宇绝色之一的象死战众环绕在自己周围,莺莺燕燕,啼叫不休。这般盛景,使得一些象生战众不得不临时避开。不少象死战众也有些羡慕,现在环绕在中空身边的每一位,都是一名实打实的象死战众。但这却使得中空越加难堪,脸色越加难看。而那所谓的与自己一般的生者,他一个也没看见。”
“百将,你做的局是吗?”中空厉声问道。
百将被这一问,远远没有回过神来。
“中空,你真的不开心吗?”
“我为什么开心?”
“这么多战众兄弟姐妹们只因为我一个花费如此苦心?!”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中空,你为什么这么想?!我们大家哪一个会认为让你开心融入我们是在浪费我们的心情和苦心?!”百将反问着,他不明白,类如中空这般的生者为什么大多都不愿意和其他战众交流些许?
中空的身躯抖动着,那时的他,或者说,这样的他,这般的生者,根本无法理解,百将究竟在做些什么。
“你不应在寻找什么!如此之多的战众仅仅因为我?!因为你的一个什么?!请求?!想法?!建议?!为了我浪费这么多时间?!这么多战众的时间?!他们的道路几曾何时被断绝?!如今如何?!未来怎样?!你如何清醒?!你如何得知?!”
百将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己,是?
所谓的?
错的?
或者说?
对他们而言。
是错的?
“他们的,尚未…”
话没有说完。中空疾步走了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也没说些什么。
“中空他,太紧张了吧?”
“他压力应该太大了。”
“自己行进,时间太长了吗?”
…
最先关心他的,不仅有最先贴上来的这几百位象死战众。还有许多象生战众。
“这傻小子,就想着怎么行进了。怕不是,在没成为半神之前,连雌性的手都没认真牵过吧?”
“中空可能真的压力太大了,我们一定准备的过激了。”
…
百将追了出去,中空的身影几乎在他出去的那时就已经消失不见。
“你干嘛去!”
“我不舒服。”中空回头说着。
“你…”
百将想说些什么,又思索片刻才说了出来。
…
“我不想听什么解释。你,现在,从我眼前消失!”
…
矛盾激化着。
灭死终焉败地内的战众们并没有听见什么。也不必听,他们相信百将能哄好中空。
但。
他们估量差了。
百将,的确是象生战众,但毕竟不是那时的前辈。况且,矛盾本身就由百将激化。
他错算了这基本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独自行进的生者,几乎不需要什么其他。
哪怕,并不强大。
…
兵刃,拔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那些所谓的朋友与爱。”
“我让你,滚开!”
“中空!你行进数载!为何还像个孩子一样!”
“滚!”
“若再不然!我只得行以断绝!”
“为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爱和凝聚。那是真正行进的必然之所!你为什么,为什么…”百将哽咽着,他的神识极大地波动。这自然被战众们察觉。
“这俩孩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
刃落下,只一次交手。
“那道路,我必行以断绝。”
中空不善地盯着百将,没有再留下什么话语。
…
就这样,曾经挚友满是仇恨地分别了。
若是其他还好,偏偏是这道路的不同。
…
我后来出来,那女的问我,找什么来的,本就没想回答她。她却把我拦下了。
“中空百将,是吗?”
“是,您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至少在她面前,我虽然知晓。但也必须保持真正的敬畏。
“你是来找什么的,孩子?”
“曾经的事。”
“你其实没必要知道得太清楚。”
“我知道。”
“他们已经是他们了,他们也已经成为了他们。我想,你并不会是来找什么更改的吧?”
那时的我,并没有听懂她说的话。
也正如她,我本就无法触及。
“你曾是中空,但现在是中空百将。这里没有什么其他,你也不应该在这里找什么东西。你应当寻找的是自己的道路。因为在那之上,已然无有了。它们在商量着什么,我并不希望你知道,也不打算让你知道。就当作是你以后的一个惊喜吧。不过,也仍然要看它们商量的如何。”
“它们,是谁?”那时的我,根本就无法想象那般。就如现在的我,在给你讲我枯燥乏味的过去一样。
我相信了,就当作是新的道路。
我便行进。
越发寻求知识,越发寻求力量。
他们说。
万世星宇的边界。
也就是你简称的,宇边。
那之外,并非全然,还有一层。
那被包裹。
我们众知之所。
【参边重浩】
我那时运气太好了,又或者说。
他们看着我穿过去。
直达众无之灾。
直向,白暴之所。
他们诧异。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莫说其他。便至此已是数载,也没有几个生者来到宇边如何。
更别说。
寻求些许。
他们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做。
直到现在,也没有对此事有丝毫谓言。
有其他的知晓,也只不过是单独问我。
“万世星宇的边界,你若是去过那里,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这般,我才选择去。
如若不然,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宇边的危险。
但还是看到了些什么。
我被吓了回来。
…
他看了看了我。
我确实在认真听,不过还是有些困了。
“没事,我肯定要听完的。”
…
那宇边,不只如此,我将手臂,伸入那无比浓密粘稠的黑色液体中。
只一瞬,我缩了回来。
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参边重浩,并不只是终世三灾之一。
它为这灾劫。也并非灾劫。
而是真正的前辈,以自己的一切直接造就且留下的真正的历练。
在达到一定程度之时,就会降下。
肆以黑暗与雷云,吞噬一切。又降下身中如何。
因其力量过于强大和诡异,又因为不被大多战众和半神知晓。因此被冠以终世三灾之一。
那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我还没有完全抵达宇边之时,就已经有前辈盯着我了。
当然,我的手臂不再有了。
他们想试试看。
将那里的幕布减薄了许多。
我的手臂等于直接穿过了这两大灾劫,不仅如此。直至白暴之中。
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
这是有问题的。
因为在接触众无之灾和白暴的那个时候,我的手臂早就被撕裂得无有了。
是参边重浩的幕布隔绝了疼痛。
直达意志的真正苦痛。
跨过身躯,跨过力量,跨过一切阻拦。
真正的苦痛,穿透的不只有我的身躯。
孩子,你是知道的,对于战众们,乃至于所有的半神而言,在成为半神的那一刻。
在成为真正的半神的那一刻。
我们的所谓。
【灵魂】
是会进行大量的复制,且直接烙印在神躯之上的。
而唯一还能活动的,保留下来的。
只有意志。
我曾想过,若是那一次,没有参边重浩的那些前辈盯着我。或许我已经被吞没。
众无之灾是为存载,生轮之死敌。
白暴,是为无法抗拒的真正留存。
我不懂。
那时的我这些全都不懂。
那些前辈口中谓言的。众无之灾的如何。
是哪怕见到了。
也无法视见的。
绝不是你所说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东西。
那已经
全然超出。
他看向了我,总觉得我快要睡着了。
“孩子,你这具身躯,这么差吗?”
“是啊,这具身躯的种族,他们自称为人类,总觉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我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有时候要爆发所谓的战争。有些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要算计。”
“那孩子,你觉得,他们的优点是什么呢?”
我有点懵了。中空百将就那样坐着,他似乎并不会因为等待而觉得有什么无聊和不应该。
“优点是…”
“优点是会说话?有自己种族的语言?还是?还是会吃食物?知道处理和制造很多东西?活得久?有情感?有智慧?还是?”
我根本就不明白中空百将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至少我,不可能理解。
“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说过的这些,战众,半神,都有。”
“我们也是从循生而来,除去某一些始重战。我们真的和你说的,人类,有什么区别吗?”
思索了很久。
“没有。”我坚定地给出答案。
“如果真的没有,那岂不是你所说的所有的人类都能够成为如同我们这般的半神了吗?”
我皱着眉,努了努嘴。
“为什么。”
“孩子,她告诉过你吧?或者说,你本就知道?”
“为什么半神要单独分出来一个派系,被称之为战众呢?”
“这个我知道。”我立即答道。“这是因为战众是真神们第一个创造的门列。而那时门列还只有这一个,也因此,在门·战者列中,创造了第一位半神。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和开创意义的时刻,是代表着万世星宇真正有了【生者】的时刻。”
“仅仅如此吗?”他看着我,微笑着。
“战众之所以被称之为战众,而半神只能称之为半神。其根本原因并不只有这些。还有一种东西。”
“真正的力量。”
“门·战者列,的确是最特殊的门列。也正因为它是第一个门列,也是第一个诞生半神的门列,它才会成为这最特殊的门列。若是其他,那门列无穷尽矣。特殊的也是多不胜数。而门列的战力大都平衡,为何门·战者列位居第一?其他的原因是什么呢?孩子,你有观察过吗?其他的门列大都固定,且只有固定的数量。而门·战者列至此,已经马上就要经历第四次更改了。”
“还有什么呢?真正的力量?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团结?正义?智谋?不。都不是。”
“我们曾走过相同的道路,你我本是相同,我们有着相同的终点,那是开始,也是终结。”
“我们为,行进而来。”
“我们为,引领而来。”
“我们为,超越而来。”
“我们为,承载而来。”
“我们为,终结而来。”
“我们为,传承而来。”
“我们为,道路而来。”
…
中空百将。便是那般谓言。
其实我知道答案。
是什么能让两个互不相识的生者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无数次的生命?
我说不清楚。因为我本就没有资格说清。
他说着,仍是那般滔滔不绝。
对于我,他们,她们,它们。
爱着。
对于它们。
爱着,敬畏着,希求着,期许着…
…
风霜肆虐着,无存静立其中。
他看着面前的生者。
自己从未见过。
“你是,哪里来的?我并没有见过你,孩子。或许,你并不属于上个世代。但我也并不怎么认为,现在的这个世代,能有这般的存载。”无存说着,些许认真,些许质疑。
“吾为,战众之一,身生,半神之邸。”
“为超越而来,得败死而去。”
“吾为,现世此间,万世星宇,中世之人之一!吾名!”
“中空百将!”
“无存!你做了太多!那般忘却,如此违反!已是无数年载,无穷世代!生者永远都不可能被你灭杀!我便是之一!也必为其所!”
无存漠视着,但仍有震撼。
“这个世代,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多孩子?”
风霜肆虐。
无法言喻。
他只为超越。
有生者见得,那双臂尽断,只身躯行进,也全然承起。
直至无尽灾劫,众无之灾。
嘶吼着。那力量无穷无尽。
“攀间浩纵!”
“器臂!披袍!符身甲地!神位归临!”
“枉世神身!”
“起!”
“况争之时!况争之志!”
“乞予降下,本源之所。夺吾之魂,噬吾之身…”
…
没有生者知晓,那幕布之中,中空百将动用了什么。没有生者知晓,那幕布之中,中空百将付出了什么代价。
也更不会有生者知晓,那幕布之中,中空百将又倒下了多少次。
“我为行进而来,应是超越之载。”
“我为,超越而来…此有…”
不再有什么声音。
他走向了属于自己的。
属于中空百将的。
属于他承载的一切的。
最后的道路。
或是重回,或是其他,无数次于死地中爬起,于灾浩中攀行。那攀间赞许他,那况争认同他,那眼目注视他,那披袍回望他…
他曾是,那般光耀。
也不曾记得,败死如何。
“我从来就没赢过。我该赢一次了。”他就那样说着。
无比平静。
那般温和。
好似,他不是中空百将。
…
声音响起。
他听不见了。
是号声吗?
是鼓声吗?
是歌声吗?
不,他看不见了。
兄弟们还在吗?战众还剩下多少?半神又剩下多少?门列已经有多少陨灭,又有多少生者真正逝去了?面前还有吗?谁还在?还是?全都不在了?
降下了吗?
前辈们真的降下了吗?
“半神之阶?”
“上世,重临战众吗?”
“重战?”
“始重战?”
“真神之阶?”
“门列?”
“本源?”
“号?”
“元?”
“阶下真神·根究?”
中空百将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那些孩子会记得我的,对吧?”
“那些孩子,会记得我们的,对吧?”
“那些,孩子们,会把我们的,道路,传承下去的,对吧?”
中空百将的神躯摇晃着。没有手臂了。或许很快,将失去双腿。接下来呢?又将失去什么?
“无存?你还能杀死什么?!你还能夺走什么?!你还能否认什么?!”
痴狂着,不再有了吗?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此地的生者!你还能再杀死如我这般的几个?!”
“降下的!无穷无尽!我们的兄弟姐妹们远远超出你的认知!他们远比我这般的蝼蚁强大无数倍!如今你能灭杀我这般的半神,来日你真的以为自己能灭杀真正的真神吗?!”
“你可知晓,我行进了多久?!”
“你这般的又如何知晓!我们行进了多久?!”
世生三重
断了。
破矩吗?
无有了。
那其他两重呢?
也无有了。
早就无有了。
那披袍啊。
他说着。
行列知晓。自己的孩子,又有一位面临着真正的绝境。
中空百将那般行进着。从未有过如何,他的神色从未改变。
就如当年无法断绝的那般。
“孩子,你害怕吗?”
“孩子,你累了吗?”
“孩子…”
那是,行列的面容。那是,行列的身躯。那是,行列的谓言。
那是。
真正的行进。
“我,从未,从未…”
消散了,失去了。
我们或许真的,失去了那真正的之一。
中空百将吗?
只是中空百将吗?
…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全部都赌进去?”我问向中空百将。
他没有回答。我刚才讲述的那般,他陷入了沉寂。
“孩子,你知道的。有些时候。我没有选择。哪怕是你,她的全部,又或不是你。都不必在意。你是最清楚的,除了心,和行列以外。”
我无法回答。
这或许并没有问我。
“我感激着,那些全部的。所在。”
“前辈们仍然是那般信任我。孩子们仍是…”
…
“不,不必再说了。”我写着,面前的他就那样坐着。
他明明没有感情的!
至少我是如何认为的!
我却已经哭成泪人。
一切尽化混沌虚无。
我只看见,他身中的中道。
“我爱你。”就那样紧紧拥抱着。
我不想松手。
“你明明早就应该回来看我的!”我说着,泪水模糊了双眼,不时从眼角滑落。
“你这孩子,明明你是突然想起来先讲我的,我这才在现在赶回来看看你。都说要给我们大家写故事了,我们这些哥哥姐姐们自然高兴啊。”中空百将轻轻拥抱着我。他甚至,都不敢用力。我不知道,那是夹杂了如何的情感,如何的思考。
在他面前。
我永远是个孩子。
就像在行列面前。
一切,都是她的孩子。
“你啊,总是说难写,连名字都不会起,也蛮好的,就行列,你姐姐不会有什么其他的。”
我哭着,猛砸着他的背。
“可听好啊,写小说把我们大家写出去是好的,可别忘了教过你的那些东西啊。永远,都不要忘了对自己的成长和行进啊。”中空百将趴在我身边说着。“你要是不好好行进,成长下去。到时候你这具身躯逝去之日,我们可不来接你!到时候给你送到这个世界的地狱里,找一大堆魅魔大姐姐折磨你!”
我破涕为笑,让他把我放下来。
“下次见你,要什么时候啊?”我还傻傻地问着。“你可得跟我定个时间啊!不然到时候你又去哪里历练了,又叫不回来你了。”
“不会了。已是,身为参边重浩。没有以前那么弱小了。”
此时的我,就还像的小孩子一样说着很多自己觉得重要的事。
不过,确实是这样,对所有的战众和半神们而言,这的确很重要。
“下次想你了怎么办啊?”
“想想我的故事,你就能睡好了。要是害怕了,有坏家伙吓唬你。你就说,我有个超级厉害的哥哥!看你一眼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那可不一定,其他的哥哥姐姐们可不让!省得你把我全给拐走了!”
“哈哈,那倒也是,有它们在,比没有我时更放心些。”
“下次来,我可要听你的新故事!还有!我超级想见败战千钧栔里面那个器灵姐姐的!”
“你小子!以前不是见过吗?”
“是啊,超级帅!还想再看见她!”
“好,等下次来之前,我跟她沟通一下,见一见你这个小色迷!”
中空百将说着,我也说着。
渐渐地,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他的身影越发地融入了虚无与黑暗。
“走了吗?”
我失落地低下头。
心情有些沉重。
不论我再怎么模拟和想象。只有他的身影和景象。虽然能和我一样,模仿着他的一切沟通,但终究不是他的如何。
或有一日,那重返。
我说,我记得。
那是。
中空百将。
真正的超越之一
无法击溃的生者之一
如何赞誉?
全然不知。
如何谓言?
终临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