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忆:灵威天衢
灰蒙蒙的天地间一片死寂……
白初抱着叶龙的双臂带着些许颤抖，被阴影笼罩的面庞有着两道晶莹划过。
喉咙发出些许不明的哽咽，许是因为悲伤白初有些微微弯曲的腰背也是有着轻微的抖动和起伏。
“呵～真是有意思的静默剧，所以啊，人类真是一种可悲的生物。”
不合时宜的冷漠女声在这片广寂的天地中响起。仿佛只是陈述了一只蝼蚁的死亡。
莫拉迪薇娅自然也是听到了叶龙对白初所说的那番话，但她也并未打断。
毕竟于一场剧集来讲，剧集所要陈述的自然要原汁原味，那样才符合莫拉迪薇娅的支配美学，才能让这位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女王获得来自心底深处的愉悦。
慢慢地去折磨，去攻破对方的心里防线，去支配对方的所有，最后让对方绝望，才是莫拉迪薇娅所追求的……
——艺术
“预言小子，虽然我不清楚你在期待着什么，但是很可惜的是这就是现实。”
莫拉迪薇娅的阴冷女声从高空的王座之上传来，继续攻击着白初的心理防线。
“无论你们是如何否认，都必须承认，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总会被一些事物所支配，人的自私，人的欲望，都是可以被利用的，而上位者也以此作为压迫他们的筹码。”
“若是真的有所谓的挣脱枷锁，那也不过是上位者所给予的丝线【利益】不够罢了。”
莫拉迪薇娅缓缓从石砌的王座上起身，紫色的眸光微微敛起，朝着地面下低垂着头颅的白初看去。
“预言小子，你对于我们也同样有着价值，从支配这几个蝼蚁的记忆可以看出来，你也应该只不过是个孤儿吧。”
“除却了人类这一身份外，你也不过只是受到了他们的养育之恩罢了，你为他们所贡献的，所付出的现在也应该算是还清了。”
“所以，加入我们魂种又为何不可。人类所能给你的，我们也同样可以给你，甚至可以付出更多。”
“只要你——”
“闭嘴！”
白初怒吼的声音打断了莫拉迪薇娅的女声。
莫拉迪薇娅也因为白初的这一声怒喝而有些微微怔神，随后紫色的眸子又是泛上了点点被拒绝的愤怒。
但白初可不管这些，缓缓将怀中的叶龙轻轻置放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起身。
“莫拉迪薇娅，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人类一样，或许他们自私，自利，又或许他们会因为一些人和事物而甘愿被支配。”
白初顿了顿，直了直身子，抬头，眸光涌出白蓝色的光辉，朝着空中的莫拉迪薇娅继续说道。
“但是啊，不可否认的是总会有些人抱以光辉，挣脱枷锁，去照亮去拯救那些迷惘的人，或许总会存在着一些无可拯救之人，但是连这些都未曾尝试的话，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人并非无可救药，又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不作为而失去重新回到光明的机会。”
少年抬头瘦弱单薄的身影对着天空中的那位高天之王发出如此质问。
莫拉迪薇娅听到少年如此说话，姣好的面容也是阴沉下来，紫色的眼眸中不断地透露出杀机。
紫色的能量在手中不断凝聚，变成一道道丝线朝着地上的少年袭去。
“噗嗤——”
贯穿撕裂地声音在少年的耳边响起，少年知道那是自己左肩被贯穿的声音，但少年依旧不管不顾，依旧执拗地看着空中的莫拉迪薇娅。
莫拉迪薇娅也是被少年的那一番目光看得有些恼火。
“你不要以为你有些价值我就不敢动你。”
凄厉的女声从莫拉迪薇娅光润的紫色薄唇中吐出。
也就在这时白初又是再次开口，但却并非是和莫拉迪薇娅的争论，而是一段如誓言般的吟诵。
沉稳空灵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响起，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清晰地落到了空中的莫拉迪薇娅的耳中。
“愿——此身化作火炬，承接前人柴薪。”
淡淡的蓝色光芒汇集在白初的周身。
“愿——火光长存，照彻世间——”
“今——我的双眸已然能够看清过往的迷惘雾霭。”
蓝光点点汇聚，凝时，莫拉迪薇娅面色阴沉，因为刚刚连续挥向白初的支配之茧在接触到白初的周身时就被那蓝色的光晕挡下，消融。
白初当然并未注意到莫拉迪薇娅的阴沉眼神，依旧念着。
“然——双眸依旧无法洞穿未来——”
“以眸为物，识为焰，魂为载，予以我看到未来的希望，击破支配的桎梏，为此——纵然入渊，此身无悔——”
话音落下，白初周边的蓝白色光芒疯狂涌动，凝聚，融合，紧接着一道十几米的参天半身巨人拔地而起，将白初笼罩在巨人的身躯里面。
白初在巨人里面，微微气喘，抬手轻轻捂住了左眼，抬头朝着莫拉迪薇娅惨然一笑。
有些虚弱但是却震慑人心的声音落到莫拉迪薇娅的耳中。
“这就是，我的——灵威天衢！”
……
灵威天驱，这是白初当初在魂者组织中听到过的一种特殊的能力，传说中当现实【物理可感受】中的力量和意识【精神】中的力量相互碰撞时，以物理为可燃物质，以精神为火焰，不断催动两者的力量，以意识【精神力量】燃烧现实【物理力量】，产生超脱物理与精神的叫做【灵】的力量。
再以灵魂为承载之物，将【灵】的力量汇聚，聚拢形成所谓的【灵威天衢】。
虽然这只是白初在魂者组织的见闻，但此刻的白初并未存在其他的办法，也只能去相信这个传闻。
按道理来讲，白初是不存在物理力量燃烧的，但是白初的能力却决定了白初有这样的可能性。
未来视，通过精神力将力量加持投射到眼眸中，通过眼眸窥见无法到达的未来。
虽然这确确实实只是一种意识力量，但却需要物理力量——眼睛来辅助实现，这也就给了白初钻空子的可能。
很明显白初是将窥见未来的眼眸当做了物理力量来燃烧，而产生未来之视的精神力量则是被白初当做了点燃物质的火焰。
当然这样的代价自然就是双眸的磨损。
————
“那么，现在——是我的回合了，莫拉迪薇娅！”
随着淡淡的男声落下，一道蓝色的弓形巨刃便向莫拉迪薇娅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