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轩辕小儿，我快要揪到你的络腮胡子了。

    公元前2677年春，蚩尤以“焚螯蛛·灭姜魁”为名号，发起了对新一代炎帝——姜魁的讨逆战争。

    螯蛛，生而咬食父母，以养其躯。蚩尤将姜魁与那螯蛛等而视之，更坐实了姜魁与神农老爹的死，有着莫大的干系。

    蚩尤应该是知道内里是非曲直的。要不然他不会以此为名发动战争。古人很在意这师出有名，替天行道！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无不成。

    名正言顺，是其一。

    生存空间扩张，是其二。随着钰石的开采冶炼，青铜农具也大量得以应用。原来垦荒一亩地，用石制的耒耜，要两天左右的时间，而现在采用青铜农具，不到半天就搞定了。

    生产工具的变革，带来了生产力的提升。生产力提升了，扩展生存空间的欲望，便愈加地炽热。

    神农部落所在的桑干河两岸的广袤平原，便撩拨起蚩尤内心难以抑制的兴奋。

    姜魁治下的神农部落，根本就不是蚩尤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丢盔弃甲。姜魁不得不向宗主国——轩辕部落求救了。

    黄帝这边准备得也差不多了，正愁着以啥名义出兵呢。姜魁披头散发地来了，师出有名，党同伐异！

    于是，以黄帝、炎帝为主体的华夏部落联盟和以蚩尤与他的八十一个兄弟为主体的东夷九黎部落联盟，在桑干河流域的涿鹿一带，展开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

    根据我和女娃实地考察后的提议，一年前黄帝老哥便派军队沿着这桑干河两岸的九个战略要地，修筑了九座城堡，严阵以待蚩尤大军的进犯。

    皓月当空，芦苇荡漾。清风习习，波光粼粼，夜凉如水的桑干河别有一番静谧祥和的美。

    我和女娃站在九堡的城墙垛上，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蚩尤军营的点点篝火，心中有许多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明天过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战场上就别太刚了。”我眼瞅前方，尽量以平稳的语调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知道啦！我知道分寸的。”女娃倒是笑呵呵地瞅了我一眼。“等这场战打完了，我用这里的芦苇，给你织个芦苇毡。”

    “那我给你做双木屐吧。”

    “好的，一言为定！”

    那天晚上，我们都希望用这个“一言为定”，在这惨烈的战场上，给彼此一个关于未来的美好约定。

    第二天的战事，我们很快便败了。蚩尤大军如铺天盖地的蝗虫，黑压压地奔袭而来。抵进到我们目光可见的距离，我们真的看见，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有虎豹和熊罴。

    堑壕可以挡住猛兽，却挡不住蚩尤大军的滚滚洪流。

    那墙垛和堑壕的作用，就是给我们多点后撤的时间罢了。

    我们从九堡仓惶退守到八堡。

    首战失利，黄帝龙颜大怒，将我贬去了那孤山，负责伐木凿石。

    木石是除粮草外最重要的军事战略资源。照此打下去，那九堡怕是都挡不住蚩尤大军。将来修建十堡，二十堡，都需要大量的木石。

    “哦……你应龙不会打仗，那就给孤带支队伍，滚去伐木凿石，干苦力去。”黄帝老哥当时的态度极其严厉，仿佛没砍我的头，就已经是法外施恩了。

    沿着桑干河，顺次修筑的九座城堡。九堡一天便告失守；蚩尤首战告捷，还探得我这主将被撤职发配去伐木凿石了。气焰便更加嚣张，扬言说：不出半月，轩辕小儿必定跪地求饶。

    八堡坚守了三天。根据九堡失利的教训，我们在堡外的堑壕里投置了很多的荆条和酸枣，加上第二天开始下雨。这些都有效地迟滞了蚩尤大军的奔袭。

    在连绵的春雨中，七堡却只坚守了一天半。蚩尤大军将伐来的大竹子，五根扎成一板，架在堑壕之上。三四个竹板连成一片，士兵顺着竹板蜂拥而上。

    六堡在瓢泼大雨中，坚守了两天。因为我们也做出了调整。在堑壕后的一段距离埋伏下弓弩，有针对性的射杀运送放置竹排的蚩尤兵士。

    蚩尤的士兵，战斗力着实强悍。虎豹熊罴不可怕。比虎豹熊罴更加可怕的是蚩尤的那些士兵。这是那场“涿鹿之战”后，我们共同的感慨。

    五堡，坚守了两天半（大雨）；

    四堡，两天（雨小了）；

    三堡，三天（雨在第二天下午，终于停了）；

    二堡，六天（晴空万里）；

    一堡，十天（艳阳高照）。

    蚩尤大军九战九捷，用了32天，杀到孤山脚下的瞿谷关。

    蚩尤大军远远地便可以望见，谷中高丘上，轩辕营帐的帅旗了。

    原以为瞿谷关又是一场艰苦的攻坚战，没想到却比较顺利。就只用了半天，蚩尤大军便冲进了谷中。蚩尤望着高丘的轩辕旗，感觉轩辕小儿的络腮胡子都可以揪得到了。

    “兄弟们，冲啊！”蚩尤声嘶力竭的高喊着。胜利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