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五条先生今天要吃什么？”
“糖醋里脊——”
“不会做。”
“这是菜谱！”
“……好的。”
五条悟将双脚搭在茶几上，按着遥控器不断地换台。这个游戏世界的电视剧竟然是和现实同步的，只不过每天都在放同一集。
距离上次五条悟将绫音从东京塔上拎下来，已经过去三天。在东京塔上，原本是负数的好感度竟然清零了！
正当五条悟觉得攻略之旅好像也没有那么艰难的时候，他盯了三天系统面板，好感度上的0非常沉稳，一动不动。
……
这不对劲。
这三天内，五条悟带她去东京四周的景点转了转，还带她出去逛了个街，提了大包小包回来，绫音也会尽可能地满足五条悟对她提出的各种要求。如果五条悟忽然想吃冰激凌，丢下她跑了，她也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五条悟回来。
可是好感度还是不变。
难道是她不喜欢出去玩？
所以今天五条悟决定带着她窝在酒店，甚至从酒店的厨房里顺手拿了一大堆食材上来丢给绫音，而他自己看午间电视台的电视剧津津有味。
绫音端着五条悟点名的糖醋里脊出来的时候，看到五条悟正一张张地抽纸。
她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纸团，诡异地顿了一下。
“……五条先生，这是在干什么？”
五条悟立刻转过头来，眼角有点红：“呜呜呜绫音这个男主角怎么这么过分！怎么不能和女主角在一起！”
绫音将糖醋里脊放在一边，收拾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纸团。听到五条悟问她，她先是转头看了看电视剧上哭哭闹闹的女主角，又看了下面无表情的女配。
……感觉五条先生有一点点像女主角呢。
“大概是女主角没有女配漂亮吧，五条先生请把脚让一下。”
五条悟乖乖地将脚挪到一边，绫音捡走了纸团。她正准备转头回去收拾垃圾袋，却被五条悟一把拉住。
“五条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我要去先帮您拿餐具，身上的裙子沾到了油烟，还得去洗个澡。”
五条悟本来想借此好好地和绫音谈一下有关好感度的事，顺便探究一下绫音的真实想法。但他想到自己刚刚看过电视剧中的情节，灵机一动：“没事没事，绫音先去洗澡吧，餐具我可以自己拿！”
“可是还有——”
“去洗澡去洗澡！”
五条悟干脆将绫音推进了浴室。听着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五条悟转道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就着电视剧吃着糖醋里脊。
……讲真的！味道超棒！
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绫音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身上。紫色的长发盖过她的臀部，发尾落在小腿上慵懒地打了个转。她的脸颊红润，眼睛湿漉漉的，悄悄地从浴室中窜了出来，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吹干头发换衣服——
被刚刚还在沙发上瘫着的五条悟瞬移过来抓住了。
五条悟拨开她的发，给她披上浴袍，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他兴致勃勃地拿出吹风机，要学电视剧里的情节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调到了最小档，呼呼的热风扫着少女的发丝。因为风力小，绫音可以很清晰地听见五条悟说话。
五条悟问：“之前有人给绫音这样吹过头发吗？”
五条悟刚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绫音才有意识。
她摇了摇头：“没有……五条先生为什么这样说？”
会举一反三，回来将问题递给他了。
五条悟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的头发：“绫音知道，肯让别人给你吹头发意味着什么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当然是要将问题抛回去啦。
绫音想回头看他，却被五条悟按住了脑袋。
“……不知道，而且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那可不行，”五条悟用吹风机敲了敲她的脑袋，“绫音同学，请好好配合老师，回答问题！”
……可是无论她回答什么，五条悟都会否定的吧？
绫音面无表情地想。
这是她这几天的总结和收获。
绫音抽了抽嘴角，还是选择配合五条悟突如其来的师生play：“请五条老师帮我回答这个问题——万分感谢！”
“可以！既然是绫音同学的问题，那么五条老师当然要帮你解答！”
五条悟将吹风机往上挪，他另一只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能帮你吹头发的人，一般都是特别亲密的人，比如你的朋友家人和爱人，当然了，还有理发师！”
绫音有些犹豫，问：“那五条先生，算是我的什么人呢？”
“这个问题当然要问你自己，”五条悟难得正经了一次，“朋友的话，大概是能理解赏识彼此。哪怕走了不同的道路，他也还是朋友。”
“家人是关心你的人，会包容你，并在必要时刻充当你的后盾。”
“爱人……”说到这里时，五条悟停顿了一下，“爱人会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会想把你占为己有，容不下其他异性对你有非分之想。”
“……感觉如果按照五条先生说的标准，五条先生一个都不包含在内。”
绫音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来前几天五条悟在餐桌上说的话。
——“我想和绫音更进一步。”
她很自然地重复了这句话，扭头去问五条悟，这次她没有被五条悟阻拦：“那五条先生想说的更进一步，是想成为我的爱人吗？”
这倒也符合系统为他制定的攻略目标，绫音想。那么其实在本质上，五条悟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基于攻略目标之上。
在意识到他不是真心的之后，绫音抬起眼看着五条悟，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只是，很奇怪。
为什么会去计较他不是真心的呢？
“绫音同学，我是你的五条老师吧？”
“……是？”
所以为什么现在到这种时候还在玩师生play啊！
“那么，作为学生向老师提这种问题的话，是不是证明你对老师有别的想法呢？”五条悟将下巴靠在绫音的头顶上，绫音所见所闻皆是他的胸膛和气味。
他低声说：“这可不乖啊。”
“……那个，五条先生？”
“是五条老师啦——”
“不管是什么！五条先生也好还是老师也好，我的头发被卷进吹风机里了，已经烧焦了啊——”
五条悟在进入这个游戏后，第一次听到了好感度提升的系统提示声。
他低下头试图拯救绫音的头发时，借机打开了系统面板。
【攻略目标：香取绫音】
【攻略进程：1】
【恋爱评价：四十岁单身的话也很正常吧。】
【恋爱印象：很奇怪的五条先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