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挽风亭
“赵兄，咱们又见面了！”胡翠山认出昨日小乞丐就是今日的赵集
“是啊，胡兄，当初如果听你的就好。”赵集发现所谓大考跟托关系进霸皇其实是一个意思，便有些悔不当初。
“此话怎讲？”胡翠山不解道。
“总之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行，你想说了再说。”
“胡兄，今日考得怎么样？”
“没有赵兄厉害。昨日赵兄连十个包子都吃不起，今天却成了名震玄武城的大才子。”
“哪里，胡兄能在我当小叫花子的时候看上我，那才是真本事”
两人不禁哈哈大笑。
就在两人聊得开心的时候，一个娇嗔的少女走了过来，“表哥，考得怎么样？”
胡翠山随即介绍道，“这位是赵集，赵公子，我辈楷模。就在刚才考场上，赵公子先声夺人，赢得天师连连赞许呢。这个是我家表妹，王慧儿，陪我一块赶考的。”
十多年来，赵集还是第一次与这么美的女孩认识，竟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王慧儿反倒落落大方，只是瞟了一眼赵集，觉得也不像是什么大家子弟，很有些瞧不上。
“赵兄晚上可有空，我在金榜楼订两个位子，我们好好叙叙如何？”
“欠你包子还嫌不够，又让我欠你一顿酒钱？”赵集打趣道。
“这位赵公子，你不会穷得连包子都吃不起吧，那你是怎么混进这考场得？”王慧儿突然插嘴道。
这话十分尖锐，胡翠山都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解释道，“这是我与赵兄从前的一句玩笑，以后慢慢告诉你。”
王慧儿却不乐意了，这表哥跟一个外人都比跟自己亲，于是故意说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谁都知道能参加霸皇宗遴选的都是名门世家，哪有寒门子弟跑来争的。”
“那我得给你好好上一课了。”胡翠山耐着性子对表妹说道，“至尊崖墨玉碑上早有记载，霸皇宗创立于天命六年，距今一千二百年，有二十五位宗主，其中世家出身的十三位，寒门出身的十二位……你怎么能说霸皇宗只收世家，不要寒门呢。”
王慧儿见争论不过，便支支吾吾说道，“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嘛。”
“胡兄真是好学问。”这边赵集十分感激胡翠山能替他说话。
“哪里，让赵兄见笑了。”
“对了，你说的那个墨玉碑是什么？”赵集好奇问道。
“那是至尊崖上的一块神碑，高六丈，宽二丈，由整块墨玉切割而成，上面记录有霸皇宗的历史。下次考试，我们就能见到这块神碑了。”
赵集见胡翠山这哥们挺仗义的，觉得可以深交，于是二人约好晚上在金榜楼小聚。
……
黄一鹤没想到赵集太能闹腾了，把好好的笔试搞成了辩论，居然还得到天师的夸奖……如果都像赵集这样，那他黄一鹤还赚什么钱，当什么灰中介。
“小赵，你是我推荐的，能不能守点考场规矩，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的。”黄一鹤见到赵集就埋怨道。
“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对了，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会有这种考试？”
“我怎么没说，你脑子不好使吧，还怪到我头上了。”黄一鹤的意思是，当时你身无分文，我怎么好卖题目给你。
赵集知道，他只是侥幸过了一关，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关。要想进霸皇宗，还离不开黄一鹤的帮忙，于是说道，“黄道长放心，后面我一定好好守规矩，绝不再给你丢脸。”
“这还差不多。一会兴州汪家两位公子要来找我，你把他们带到后山挽风亭来，就说我在那等他们。”
赵集看看时间，这都马上傍晚了，他还答应胡翠山要去金榜楼赴宴呢。但看黄一鹤那不容置疑的表情，他也不好去争了。一顿饭嘛，下次再吃不就完了，胡翠山是个爽快人，肯定不会计较。这叫做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姓黄的说的就是你，你就是贪得无厌的小人。
赵集看着黄一鹤的背影暗暗咒骂道。
赵集在黄一鹤办公的戒得居左等右等，那什么姓汪的公子就是不来。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见有小道士经过，送碗斋饭过来也行啊。就在赵集东张西望，烦躁不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说笑声。
只见一高一矮，两个身穿绫罗的公子哥走了过来。看那哥俩满面红光，浑身散发着酒气，兴致十分高昂。
“看看，这不是赵公子吗？”那矮个看见赵集立马认出了。
“大哥，你应该说这是赵才子。今日考场之上，人家可是才高八斗。”那高个的看赵集一脸寒酸样，别有用心地说道。
“对，赵才子。这厢有礼了！”矮个立马会意。
哥俩于是哈哈大笑。
“赵大才子怎么没去金榜楼赴宴啊，全观的生员可都去了。席上大家可都聊起你来了，说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飞上枝头作凤凰。”矮个接着说道。
“我怎么记得大伙是说，野鸡飞上枝头作凤凰。”高个又补充道。
赵集实在是没兴致跟这两个活宝掰扯，他就坐在石阶上静静欣赏。
“对了，还有个人没来，叫什么来者。”矮个一拍脑袋。
“江南胡家胡翠山，那家伙跟我们本来不是一路的。”高个说道。
“他那表妹还不错，水灵灵的。”矮个说着便咽了口口水。
“王家那丫头可不好惹，大哥还是算了吧。”
“我就是随便说说。”
赵集实在忍不下去了，肚子太饿了，“你们两兄弟有完没完，不打算见黄道长了？黄道长可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让他老人家等久了说不定就不见你们了。”
汪家兄弟俩这会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于是又客客气气地请赵集带路。
赵集一心想着赶紧交差了事，便二话不说带他们去白云观后山挽风亭。
挽风亭是白云观后山一处废弃小亭，年深日久，已显得陈旧不堪，平日里少有人来。黄一鹤也只带赵集来过一次。经过七弯八绕，小径寻幽，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来到这里。
三人只见挽风亭并没什么人，黄一鹤根本不在。
等三人来到挽风亭内，四处张望时，黄一鹤才突然现身。
“黄道长，人已带到，我就先走了。”赵集首先开口道。
黄一鹤颔首示意赵集可以离开。
赵集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