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被困
晚间绿棠找到沈夺,为他安排了房间,就住在温佑宁隔壁的东耳房里。
为了这事儿温佑宁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绿棠是个见不得郡主受半点委屈的性子。
不自觉,就絮絮叨叨与沈夺吐槽了。
沈夺闷葫芦一个,只顾低着头沉默站着。绿棠将被子扔到床上,见他这样,没好气。
“真不知道郡主喜欢你啥!”
说者无心,沈夺却豁然抬起头来。
却见绿棠已经到了门口,将门一带人就不见了。
他后知后觉的红了脸,将手握成拳头,不自觉在屋子里踱步。
那日在小相岭后山,她跨在他的腰上,二话不说就去解他腰带。
“你做什么?”
温佑宁瞪着大眼睛望着他笑,戏谑的问,
“大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嘛!”
他只觉得她是疯了,一个女子,竟要自己毁了自己。更是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
“你是不是疯了!”
她听后也不恼,狡黠一笑,俯身就亲在他下巴上。
躺在床上的沈夺,在睡梦中不自觉的滑动着喉结,像是渴水的人一般。
温佑宁亲他下巴还不够,又将那软软的唇贴在了他嘴角,然后用糯糯的声音说
“我心悦你啊。”
沈夺一个激灵,猛然睁眼。他愣愣的看着床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天还未亮,他却已经没了睡意。起身收拾一番,默默站在了一根廊柱下等着天明。
绿棠出门时,被沈夺吓了一跳。
端水进屋时,把这事儿说给温佑宁听,温佑宁倒没有什么反应。
只觉得这沈夺也太古板了些,自小她就不喜欢那种一板一眼的人。
温佑安看犯人一样看着温佑宁,连春雨小筑也不让她出,更别说是出王府的门。
温佑宁前几日和七婶研究吃食,得了些趣,这几日吃的喝的也小见成效,就没找到消磨时光的事,日子就难挨了些。
她央求了多次,温佑安就是不肯放人出去,无奈,她只得自己玩儿。
好在院儿里还算太平,加上皇帝调了沈夺等人过来,温佑安也放心许多。
于是隔天也会出门去办事,不再一味的守着温佑宁。
这天,温佑宁趁人不在,偷偷拿了梯子去后院摘杏儿。
沈夺因为做了那样的梦,最近都有意避着温佑宁,等他悄悄跟着过去的时候,温佑宁已经窜到了树上。
他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世家贵女!
怕吓着人,再摔下来,他只得默默在一旁盯着。
正值五月,天气已经慢慢炎热了起来,温佑宁摘的开心,顺手就把外裳给脱了。
绿棠找到她时,就见自家这郡主只穿了襦裙,在树上窜。她也怕惊着她,只走近了站到树下等着。
温佑宁见绿棠来,摘了棵杏儿砸下去,
“上来搬一下果子!”
见温佑宁对着她拍了拍手里的提篮,绿棠并也往树上去。
沈夺隐在廊柱阴影里,就见这两人说说笑笑,一边摘一边在树上吃了起来。
到了下午温佑安回来,温佑宁已经沐浴收拾妥当。
等到了晚上,温佑宁身上突然起了许多红疹,前一秒她还在安慰她哥,后一秒就烧得人事不知。
温佑安发了火,将院里的人全责打了个遍,就连绿棠也不例外。
但眼下,温佑宁发热,医治她才是正经,于是又差了人往宫里去。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到了第二日,红疹消下去,烧也跟着退了。
为此她被她哥好一顿训斥,差点连后院的树也没保住。
经此一事,温佑安又将人看得更紧了,温佑宁觉得这比坐牢也不差,整日里哀声叹气。
然而不过隔天,她的窗台上便多了一本画本子,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本讲少年从军的书。
也行吧,聊胜于无。她以前那些都被翻烂了。
晚间吃饭,她与绿棠吐槽,说那书也太无趣了,没有小姐私会书生好看。
转天,她窗台上的书就变成了风流才子配佳人。
温佑宁偷偷看一眼,仿佛不存在一样存在的沈夺,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郡主,郡主!有个新鲜玩意,你定喜欢!”
绿棠欢欢喜喜的进屋,而后往桌上放了一个东西,得意的看着温佑宁。
“这个郡主没见过吧!”
温佑宁低垂了眼睫没有出声。这一世她确实没有见过。但她知道这东西。
“这叫火锅!”
说着,就有丫鬟婆子端了一碟一碟的菜进来。
绿棠还在给她介绍,为什么叫火锅又是怎么吃,又是怎么个新奇。
温佑宁没有动,她看着这满桌的菜,脑子里,却是潘昊林将她手,放进锅里时的画面。
因为她说了一句,夏日这么吃怕是会热。
潘昊林将她手死死按住,恶狠狠的问,热吗?这样热?
还说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随意评判。
这东西,明明是后来她嫁给潘昊林才出现的,姜悦莹为什么提前将它弄出来了?
她没有胃口,也没了兴趣,让绿棠等人吃,自己却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沈夺从阴影里走出来,望着她紧闭的房门皱眉。
她,为什么不高兴?因为这锅,还是说因为姜悦莹?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温佑宁第二日醒来也没有什么异样,只缠着温佑安说想要两间铺子。
“你拿铺子做什么?”
温佑安很是不解,毕竟家里的产业有专人打理,平白没有叫她受累的道理。
“前几日和七婶做了些吃食,感觉不错,想试着开店。”
“平白无故你何苦去受那罪!”
荣安王府说不上多富有,但也还轮不到需要郡主去挣钱的地步。
那些开门做生意的,无非是糊个口,那是不挣不行。
“左右也无趣,不如你让我自己个儿折腾,也免得我总想出门不是!”
她这话戳中她哥死穴,想着这样关着她,确实让人受了委屈。
但流言之事还没过去,他也不能放人出去受委屈。
“好好好,都依你!东街半条街都是王府的,改日我让人给你送图纸来。”
温佑宁听后眼睛一亮,东街半条街都是他们的?
她记得很清楚,姜悦莹最挣钱的火锅店就在东街,是一座三层小楼。
于是她急忙问她哥,
“我们的铺子里有没有三层的楼房?”
温佑安想了想,
“东街的铺子多也就两层,三层的?哦,有一间,挨着金陵江,那里虽不是正街,风景倒不错,开窗就能看水。”
听温佑安这样一说,温佑宁知道了,就是这家铺子没错,但既然是他们家的,为什么后来到了姜悦莹手里?
“父亲原说那是要给你留着做嫁妆的,如今你要是想要,拿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