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言蜚语
京兆府尹被沈夺和荣安王世子嘱咐过,对那群人严厉了数倍,而他们一经放出,反而反扑的更为厉害。
长公主荣安王离京未回,温佑安双拳难敌众手,转而只得整日待在王府里,守着温佑宁。
温佑宁见她哥如此,也就知道了,流言终究没有被阻断,还如上一世一般。
她对此很是满意,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反而与七婶讨论起了吃食。
温佑安只当她小孩子心性,见她不往心里去,也放心许多。
这日温佑宁见她哥欲言又止,就知道他定是要出府。于是向他保证,自己就乖乖待在府里,哪里也不去。
温佑安今日约了人,要去找那日那些人的麻烦,他查到,这些人都是地痞无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温佑安出了门,温佑宁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也还都是人,轻易也是没人能进的去的。
除非她自己要出去。
好在温佑宁最近没有出门的想法,正窝在院子里和七婶研究吃的、喝的,
顺带还叫上了给她请平安脉的医师。
但温佑宁不出现,想看她笑话也就看不成,温茶茶又怎么可能甘心。
于是温佑安一走,温茶茶就出现在家春雨小筑门前。
门房的来报时,温佑宁正在七婶的指导下烧草木灰。闻言她略略思索,就让人传话,说她还在休息。
至于等是不等,就看温茶茶到底有多想看她出丑了。
温茶茶当然不愿就这样离开,但让她傻傻守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她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一会儿,春雨小筑外就响起了温紫蕊和林微雨的声音。
温紫蕊向来和温佑宁不太对盘,小时候俩人就经常干架,长大些了温佑宁身边人多,她再没近过她的身。
温佑宁这人,虽然骄纵跋扈,但吃亏了也从来不告状。
所以温紫蕊也并不是特别怕她。
上次被她当众甩耳光,这仇她还没有报,这不机会就来了。
所以听温茶茶一说,她便带着林微雨过来了。
谁知道到了门口却进不去,于是在门口就吵了起来。
温佑宁听到声音连手都没顿一下,她就知道,只温紫蕊是个傻的。
下午一过消失半天的绿棠回来了。回了温佑宁,说事情办成了。
但她一直不解,为何郡主要把世子好不容易全抓住的人放了。
温佑宁也不过多解释,只说是要让事情闹得再大些。
果不其然,因为又被莫名其妙的抓了一次,那些地痞无赖彻底恼了,将事情闹得更大。
这事儿闹得不可开交,长公主和王爷不在,
平日里看不惯荣安王府的人,趁机跳出来横插一脚,最后终于闹到了皇宫里。
温佑安因为抓的跑了,还在郁闷。他万万没想到,他觉得不简单的那个背后之人,就是她天真可爱的妹妹。
最近一直小心谨慎,寸步不离的守着温佑宁。
沈夺会上门来,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他被宋闻璟带着进了春雨小筑。
一路进去,只感觉那些传言化作了实质。这郡主真的是金尊玉贵养着的。
温佑宁见了来人先是一愣,随即笑嘻嘻走到宋闻璟身边。
“表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像是没看见沈夺一般,拉了人往屋子里去。
温佑安正抱着一摞书,偏头看过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到沈夺时垮了下去。
“你来就来,带个煞星做甚!”
温佑安兄妹自小和皇子公主一起长大,向来也不拘束什么。
见温佑安如此,宋闻璟倒是不恼,不过走过去拍了掌他抱的书,那书差点就翻了。
“你作什么死,这是宁儿的画本子!”
一听是温佑宁的书,宋闻璟急忙又上手扶一把,生怕真给温佑宁摔地上。
温佑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甚在意的摆手。
“无碍的,也就是搬出来翻翻,看还有没有没看过的。整日待院里太无趣了。”
几人闻言都想到了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一时气氛有些冷凝。
这时宋闻璟才想起,今天他过来是有正事的。
长公主和荣安王出城,正好顺路,皇帝又差了荣安王去办事。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听闻温佑宁之事,皇帝震怒,直接在城里贴了告示,但凡还有人敢议论长宁郡主,就去大牢蹲着。
同时派了自己最信任的监察院监总指挥沈夺前来保护温佑宁安全。
温佑宁听闻此事,总算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站着的沈夺。她没有说话,温佑安却不太开心。
“派他来做甚,我王府有的是侍卫。”
他也就是抱怨一句,皇帝派来的人,即便他们再受宠,也是不能退回去的。
但想起之前的事,他对沈夺没有任何好感,只认为这是一个仗着好看,要来骗他妹妹的人。
沈夺低垂着眼,对温佑安明显不欢迎的态度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宋闻璟开口劝,
“前几日的事,你忘了,多一人总是好的!”
宋闻璟不提还好,他一说温佑安更郁闷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能耐,能将他抓的人给放跑。
温佑宁此时,可不知道她正被她哥在心里骂,她看着沈夺有些出神,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触碰沈夺会那样。
温佑安无意间看见妹妹一直盯着人看,内心里瞬间就警铃作响。
他一把抓住自家妹妹,猛的站起来。
“你话也带到了,今天就不留你了,回吧!”
说完拉着妹妹就进了里屋。一路上还忍不住叮嘱,
“那沈夺虽生的好,却是煞星一个,你给我离他远点。”
温佑宁不说话,还要回头去看,被温佑安强行挡住才罢休。
宋闻璟默默将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温佑安这个护妹狂,真的是越来越疯了。
“那沈大人便在此好好当差吧!”
说完站起来,拍了拍沈夺的肩膀直接出了院子。
直到此时,沈夺才将头抬起,他看了一眼三皇子离开的方向,又转回头看向温佑宁离去的地方,
而后看了看院子,自己找了一个屋檐站在了廊下。
他耳朵发烫,表情有些不自在。好在此时没人,并也无人知晓。
温佑宁那样看着他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说好要远离的,为什么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