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确定今晚能睡着？”
埃尔法开上高架桥，窗外夜色繁华。
许莓靠着车窗，周身萦绕着落寞。
闫苒跟小玉交换眼神，又在手机里暗戳戳互发信息。
闫苒：【你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来？】
小玉：【没有tvt莓莓姐一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闫苒：【抽根烟jpg】
小玉：【抽根烟jpg】
闫苒放下手机，跟许莓搭话：“许莓，胃还好吗？”
许莓回神，回答：“嗯，还好。”
“晚上吃个药再睡。”闫苒嘱咐道。
许莓：“好。”
气氛并未有所好转。
“蒋行知人怎么样啊？”闫苒挑起新话题，“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嗯，挺不错的。”许莓手指揪着披肩的流苏，说。
闫苒：“加了联系方式？”
许莓：“嗯。”
“没想到今天柯家少爷居然也来了。”闫苒语气八卦，“我就说今天精英云集吧。”
“嗯。”
“……”
闫苒没辙了，示意小玉上。
“哇，那我们莓莓姐的影后之路有保障了欸！”小雨鼓鼓掌，一脸兴奋道，“好棒好棒。”
许莓心头一软。
她明白两人是特意在逗她开心，温声道：“抱歉，把坏情绪带给你们了。”
“啧，什么话。”闫苒嗔怪许莓。
小玉附和：“是啊。莓莓姐你不要一直把事情闷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很多的。”
许莓勉强挤出一抹笑，点头。可这之后，她还是没透露任何心境。
“我眯一会儿啊。”她道。
“好，你睡吧。”闫苒帮许莓盖上薄毛毯。
车内重新恢复安静。
许莓闭上眼，想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但柯聿淮的那句“我们认识吗”一直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越想越失落。
越想越委屈。
他哪怕直接骂她都行，偏偏……
许莓眼睫微颤，极力忍耐。
-
宴会结束，柯聿淮被蒋行知强拉去一家俱乐部，美其名曰夜生活才刚开始，刚回国，必须要玩个尽兴。
车上。
柯聿淮坐在后座，兴致不高，脸上写满了烦躁。
“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是长得显小。”一旁的蒋行知阴阳道，“作息跟老年人似的，没意思。”
在国外，柯聿淮也是清心寡欲得厉害。
除去偶尔的娱乐活动，他基本忙着修学分、搞事业。恋爱也不谈，对他示好的女孩子络绎不绝，可柯聿淮愣是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
身为同性别的男人，蒋行知其实真挺佩服他的。
也正因如此，柯聿淮今天不同寻常的状态，成功勾起了蒋行知的好奇心。
“没意思你还扯上我。”柯聿淮回怼，“不放老年人回家睡觉，你好意思。”
蒋行知笑得直乐，“哎哟，柯少脸拉这么长，确定今晚能睡着？”
“……”
光嘴上打趣不够，蒋行知拿出手机，慢悠悠点开许莓的朋友圈，惋惜：“大美人不爱发朋友圈，自拍都没有，唉。”
柯聿淮身体微顿。
“欸，许莓的微信，你要不要？”蒋行知凑过去，给柯聿淮看手机屏幕。
柯聿淮不想搭理，但眼睛不听操控。不过，待看清屏幕上的内容，他眉眼莫名舒展了几分。
呵。
人家给了个工作小号应付你，还在这儿沾沾自喜傻乐。
柯聿淮撇开头，语气可谓不屑：“不需要。”
“真不要？”
“不要。”
“那我就放心了。”蒋行知突然话锋一转，拍了拍柯聿淮的肩。
柯聿淮察觉出一丝不对，蹙眉。
“我对她印象不错，想追。”蒋行知直白道，“你觉得怎么样？”
柯聿淮看着蒋行知，眼神晦暗不明。细品，隐隐透着股占有欲。
“怎么？不行？”蒋行知单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道温，“还是你对大美人也有想法？”
恰好这时遇上红灯，司机轻踩下刹车。
柯聿淮面无表情地转回脸，丢下两个字——
“随你。”
-
回到家，许莓身心俱疲。
放好水，她钻进浴缸，顺便一点点卸妆。脑子混乱，以至于她都没发现自己把眼妆卸了三遍。
直到手机响了声。
许莓擦干手，趴到于浴缸连接的大理石台面，打开手机。
许樾发来一条新闻链接：【？】
许莓不明所以，点开链接——是关于柯聿淮悄然回国的相关报道。
“……”
许莓同样回复：【？】
不一会儿，那头的人发来语音：“你什么打算？”
许莓微扯唇角：【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樾：“好奇。”
许莓一噎。
“别这么八卦。”许莓淡声回复，“小孩子不学好。”
许樾气笑，嘁了声，“戳到你心窝了吧。”
欠揍得很。
许莓一时没回。
“算了，你不让自己后悔就行。”许樾又道，“我去训练了，不聊了。”
许莓看了眼时间，都快零点了，【这么晚还训练？】
许樾：【谁让我晚上手感好。】
许莓：【……】
说起来也是神奇。谁能想到，她们姐弟俩，一个进了娱乐圈，一个进了电竞圈。
命运，是真奇妙。
许莓老生常谈：【注意身体，身体是本钱。】
“知道了。”许樾懒声应，“你也多吃点，都快瘦成皮包骨了，很丑。”
许莓无言，发了个“打死你”的表情包过去。这个表情包，还是她从小玉那儿顺的。
跟许樾聊完，许莓放下手机，继续泡澡。
今晚，她格外拖拉。在浴室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上床休息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许莓习惯了。
反正她失眠是常态，早睡了也无用。
闫苒总是感叹她先天基因优秀，熬夜再久皮肤照样好得不行，羡慕不来。
许莓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与此同时，心里在揪花瓣。
——不去要
——去要
总共25瓣花瓣，揪完最后一瓣，答案自然是：不去要。
许莓默了默，手臂搭在眼睛上，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甘也在一点点加剧。
概率问题，不同条件和顺序得到的答案自然不同。
不算数。
思及此，许莓忽地半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和蒋行知的聊天框。
她一鼓作气，快速打字：【蒋先生，这么晚打扰您真的很抱歉。方便的话，您能把柯聿淮的微信名片推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