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敲山震虎得烟雨楼
御书房。
宣帝在七宝大总管地搀扶下坐到床榻上。
恐怕是要下雨了，宣帝腰间老毛病又犯了。
拿起一份奏折，宣帝一边看一边问：“昨夜你说要上书给朕查烟雨楼，怎么今日却不在大殿之上提出来？”
“陛下，烟雨楼查不查不重要。”
“经昨日一事，烟雨楼的背后势力定会斩断一切联系。”
“查的意义真的不大，而且就算真的去查，查到了又能真的定罪吗？”
躬身揖礼，白云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他这么一说，宣帝不禁抬头看了眼白云飞。
这小子以前肯定是装的，然后借假死起势，倒是有点心思。
随手换了一本奏折，宣帝问道：“查到了，朕自然会定罪，问题是你想不想查，你想查多深抓多少人。”
白云飞摇头道：“臣只求一道圣旨，至于查不查臣自有主张，臣会接管经营烟雨楼，日后烟雨楼经营所得，七成归陛下。”
“这都还没查，你就确信他们会放弃烟雨楼？”
看着眼前和好兄弟年少时一模一样的小子，宣帝感觉有些好笑。
要知道烟雨楼是京城长孙家和上官家牵头，四五个大家族联合创办的青楼，每年赚取的银钱多达百万之数，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陛下，放弃烟雨楼只不过是少赚点银子。”
“可若是不放，以陛下手里掌握的证据，抄家灭族都不是难事。”
“世家是懂得进退的，青楼没了再建就是，没必要拿命开玩笑。”
呵呵一笑，白云飞有理有据的论述让人信服。
正如他所言，为了一时之利损害家族利益，这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
微微点头，宣帝满脸欣慰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傻了，不装了？”
“……”
闻言，白云飞不禁一愣。
想了想，白云飞还是点头道：“不装了，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
“所以，匈奴王子求亲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终于，宣帝第一次正视白云飞，询问他的想法。
既然白云飞不装了，那宣帝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会有所转变。
明着帮白云飞肯定不行，但推波助澜让他能得点好处不难。
说到婚约的事，白云飞冷笑一声：“世人如何说臣都不必在意，匈奴王子既然求亲自然是要给一个机会的，如何选择由九公主做决定。”
“嗯，这也是个办法。”
摸了摸胡须，宣帝眼睛明显亮了不少。
女儿的本事宣帝是知道的，匈奴王子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
而且，宣帝很想看看女儿会用什么办法刁难对方。
“此事暂且不提，说说烟雨楼吧！”
宣帝心情不错，笑道：“刚刚你说烟雨楼经营所得，朕拿七成。你就这么有把握可以赚钱？”
长孙家和上官家牵头开设的烟雨楼，赚的就是世家门阀的银子，从各地网罗美女当花魁，待花魁年纪大了再出嫁，这已不是什么新鲜花样。
即便宣帝知道，这些姑娘来路不正，很多都是被贩卖的他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世家门阀的势力太大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宣帝还指望他们的银子讨伐匈奴，但今日白云飞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若是不成，陛下也可以降罪。”
“其实臣想拿下烟雨楼是有私心的，陛下也知道臣父亲的旧部很多，以往臣不懂事，可如今臣不装了，总得照顾他们。”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请陛下成全。”
这些都是白云飞的真心话，他也不担心宣帝会怀疑他的用心。
在大秦侯爷可以养两千私兵，还是侯爷完全自由调配的兵马。
打铁还得自身硬，父亲的老兵是白云飞安身立命的资本，他必须有可以让世家忌惮的力量，才有资格跟他们掰手腕。
欣慰点头，宣帝感叹道：“说起来朕也愧对这些老兵，你有这份心也好，圣旨朕给你写，切记不可冒进。”
“陛下放心，臣不傻。”
“世家门阀势力之强横，纵是陛下也要忌惮三分。”
“可臣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敌人，温水煮青蛙分而化之，只需给臣两到三年的时间便可以无惧世家门阀。”
白云飞很清楚在封建王朝世家的力量，即便是到了现代也不容小觑。
眼中精芒一闪，宣帝听懂了白云飞的话，笑道：“有此雄心是好事，朕也会帮你，七宝去取一些烟雨楼的卷宗给武安侯。”
七宝大总管动作利落，很快便从一个书架上拿出一份卷宗。
卷宗上题名便是“烟雨楼案宗”，里面详细记载了世家门阀的罪行。
抢了烟雨楼便是得罪了这些世家，白云飞得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
宣帝寒声道：“长孙家和上官家势力庞大先不要动，其他的世家你选一家。”
“选一家？”
眉头一挑，白云飞打开卷宗查看。
卷宗开篇写到的便是烟雨楼背后的势力。
除了长孙家和上官家之外，还有赵家、郑家、王家以及刘家。
“郑家？”
白云飞对郑家没啥好感，算是冤家路窄。
微微一笑，宣帝摊开圣旨一边书写一边道：“选好了，就灭了他。对了，刘家的三子刘铮昨夜被人杀了，案发地有匈奴王子护卫的佩刀，你丢在烟雨楼的那把。”
“……”
默然无言，白云飞内心震惊不已。
刘家的三儿子死了，应该是昨晚针对自己的那两个公子哥之一，这笔账势必会算在自己头上。
摊了摊手，白云飞无语道：“臣这是百口莫辩。”
“给。”
将写好的圣旨丢给白云飞，宣帝淡淡道：“回去的时候，去看看雪盈。”
雪盈自然就是九公主，白云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不过圣旨到手，烟雨楼也就到手了，这点要求得答应宣帝。
白云飞躬身道：“臣遵旨。”
嘿嘿一笑，白云飞迈着大步往外走。
可刚走到御书房外，白云飞直接懵逼了。
这九公主住哪来着？
想回去问宣帝但又怕被骂。
正着急的时候，李鸣凤出现在一旁，冷冷道：“跟我来，九公主要见你。”
“你昨晚做贼去了？眼圈那么黑？”
白云飞被李鸣凤红红的眼睛和黑黑的眼圈给吓了一跳。
眼角一抽，李鸣凤很想拔刀砍死这个贱人。
昨晚听了一晚春宫戏，眼圈能不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