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敢认你敢认吗
皇帝召见，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未央宫前殿大门口，白云飞老远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昨天作诗今天应该已经传遍了京都，怎么李睿还跪在那？
听到脚步声，李睿回头一看是飞哥，面露喜色道：“飞哥，一会你可得在陛下面前帮我作证啊！”
“咋啦？”
白云飞问道。
他大概是猜到了，这货能写诗估计没人信。
叹了口气，李睿无语道：“别说了，那帮文官说我花钱买诗。”
“哦，这样啊！一会你……”
本就打算让李睿出名，白云飞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于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李睿的眼睛那是越来越亮。
《凉州词》和《从军行》两首诗已经很绝了，但此次白云飞念给李睿的一首诗和词还要绝。
“我知你记性好，一会别出岔子。”
拍了拍李睿的肩膀，白云飞大步向前殿走去。
来的路上，传召太监已经和他说明了情况。
正如他所料，此次传召是忠厚伯状告他打郑昶的事，可打人的明明是李睿，跟他白云飞有什么关系？
大摇大摆走进前殿，白云飞躬身行礼：“臣白云飞，拜见陛下。”
这个时代还好，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拜礼也只是躬身即可。
“到前面来，忠厚伯有事要和你对峙。”
宣帝看他一点不慌，指了指殿前位置让他过来。
打人的事宣帝早已知晓，他很想看看白云飞要如何应对，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应对不好的话，就老老实实生儿育女不要惹事。
文武百官看向白云飞，不少人都在他身上看到了大将军白晓峰的影子。
武官之首自然是李淳，此刻正盯着白云飞，白云飞给他递了个眼神让他安心，想成诗仙跪一下怎么了。
见白云飞到了近前，宣帝看向忠厚伯：“人来了，忠厚伯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朕会为你做主的。”
“谢陛下。”
忠厚伯躬身行礼，而后面向白云飞。
不等忠厚伯开口，白云飞率先开口道：“忠厚伯，郑昶与我有口角我承认，可打他的人不是我，是李睿啊！”
“哼，谁不知李睿最听你的话，定是你教唆的。”
忠厚伯一甩袖袍气得不行，此子居然这般不要脸。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摇头，你狡辩也找个好点的理由，人家李睿现在还在外面跪着呢！买诗的事还没解决你又多加一条罪。
你可真是好兄弟，有事没事捅兄弟两刀。
白云飞躬身道：“陛下，是不是李睿打的，问他便知，臣秉性纯良向来以德服人，绝不会轻易打人。”
“让李睿进来。”
宣帝轻咳一声，摆了摆手。
太监大总管七宝尖着嗓子喊道：“宣李睿觐见。”
听到喊自己名字，李睿当即爬起来往殿里跑。
结果因为跪太久脚麻，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拜见陛下。”
李睿站不太稳，幸好有白云飞扶着。
看他有些搞笑的样子，宣帝摇头道：“武安侯说昨晚在烟雨楼，打郑昶的是你不是他是不是真的？”
“对，是我打的。”
“他坏我名声，还说我兄弟坏话。”
“他要是不道歉，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挺了挺腰杆，李睿不仅承认，还要放狠话。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然而他说的又在理，污蔑他卖白家侯府的地契，这事确实得道歉。
忠厚伯冷哼道：“放肆，在陛下面前还如此猖狂，素闻大将军家教森严，今日一见并不怎么样。”
“忠厚伯此言差矣。”
“我常常教导犬子，为人当正直不可欺凌弱小。”
“遇到无礼之人无需以礼相待，睿儿还是很听话的。”
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李淳一句话怼的忠厚伯哑口无言。
继续纠缠只会自取其辱，大将军就是护犊子你能怎么着。
眼看大将军护崽，忠厚伯便继续道：“陛下，侯府地契的事是我儿受人蒙蔽这才闹出的误会，可武安侯纵人行凶也是事实。”
反正他咬定是白云飞让李睿打的，白云飞不给个解释此事不算完。
有王爷首肯，他心里有底气，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经被当做了弃子。
“武安侯可有话说？”
宣帝眉头微抬，对忠厚伯死咬不放的态度有些不爽。
这事说大不大，但对白云飞的影响却不好。
白云飞叹了口气道：“陛下，本来臣并不想多说，可按照忠厚伯的道理，李睿打的人是臣唆使的，臣就认了吧！但郑昶当众说匈奴王子求亲而臣不敢反驳是臣无能，臣是不是理解为忠厚伯致使儿子羞辱臣，羞辱陛下！”
“陛下，臣绝没有教唆我儿羞辱陛下！”
噗通跪在地上，忠厚伯急忙磕头，动作丝滑无比。
看戏的大臣全都倒吸一口冷气，白云飞这嘴了不得啊！
你说我打人我认了，我说你羞辱陛下你敢认吗？
匈奴王子求亲白云飞不敢站出来反驳，若他是无能的话，那皇帝陛下就是有眼无珠，才会把九公主赐婚给他。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一招用的极妙，忠厚伯根本不敢认。
白云飞笑道：“陛下，这可是忠厚伯自己说的道理，臣可没有冤枉他，臣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收了匈奴的好处，这才到处诋毁臣无能，其心可诛啊！”
“陛下，臣冤枉啊！”
忠厚伯涕泪横流，后背冷汗涔涔。
如今他只能这般求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宣帝见忠厚如此做派，心里极为不爽，淡淡道：“好了，好了，郑昶诋毁他人被打乃是活该，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谢陛下。”
忠厚伯重重磕头，手心全是汗。
没能弄死他们爷俩有些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齐王见尘埃落定便没了兴致，他早已料到会如此，陛下没有降罪不代表没罪，忠厚伯是陛下留给白云飞的磨刀石。
“武安侯的事解决了，李睿你的事可还没完，你笑什么？”
呵地一笑，宣帝看向咧着嘴的李睿，一句话把他整不会了。
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买诗的嫌疑，他倒是直接，噗通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