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将军的忠告
月明星稀。
寒风习习。
这天还有些冷。
清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虫鸣之声与人做伴。
“哈……”
往手心吹了口气,李睿小声道:“飞哥,信已经送出去了,最多明日一早我爹准会派人来找我。”
看了眼李睿,白云飞有些好奇:“你信里写了什么?”
“没什么,我就说我看上一个青楼姑娘。”
“然后我们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了。”
“让我爹不要挂念,我要私奔……”
李睿咧嘴一笑,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堂堂大将军的儿子,和青楼女子私定终身怎么都不能传出去。
可以想象大将军要是知道这事,绝对会亲自带人把这小子抓回去吊起来打。
拍了拍李睿的肩膀,白云飞点头道:“好主意,够狠。”
两人出府是赵玄英送出来的。
对骁骑卫的说词是连夜购买香烛。
至于出城这很好办,李睿亮出武安侯府令牌,平阳城的门卫哪里敢阻拦。
出了平阳城。
沿着护城河往东走了几里路,他们便看到了秦淮河。
秦淮河乃是平阳城的母亲河,养活了这一片地域几十万人。
走在河岸边上,李睿不禁有些感慨:“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秦淮河宽广呢?走在河边才知道这么……”
想了许久,李睿都没想到形容词。
不过在河岸边上,能听到花船上传来的歌声。
“唉,如此良辰美景,自当好好发泄一番。”
撩起下摆,李睿对着秦淮河便是一番酣畅淋漓的发泄。
白云飞差点想一脚踹他下河,可他忽然敏锐地听到草丛里有动静,当即一把拉住李睿往地上躺。
结果可想而知,李睿下半身湿透,双手都热乎乎的。
“卧槽……”
李睿惊呼,根本关不住水闸。
长这么大,他又一次尿裤子了。
很快他也听到了草丛里的动静,而且还掺杂着铠甲的碰撞之声。
借着清冷的月光,两人发现居然有数百人之多。
走在最前的中年人龙行虎步,杀气凌厉,不是大将军李淳又是谁。
“出来吧!都看到你们了。”
李淳看着两人的方向哑然失笑。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一切是两个小混蛋的诡计。
听到父亲的话,李睿颤颤巍巍起身,咽了口唾沫道:“爹,你咋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呢?”
“找?老子都等了你们一天了。”眼角一抽,李淳没好气道。
从二儿子李进忠那听说要卖武安候府的时候,他便已经想通了一切。
在河里洗了洗手,李睿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决心。
白云飞倒是很冷静,拱手道:“看来一切都瞒不过大将军。”
“少拍马屁,我不吃你这套。”
“不过你这招假死之计倒是用的很妙,陛下此刻怕是哭笑不得了吧!”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就此诈死,世上再无白云飞这人。其二,以身入局与那些不希望你好的人为敌。”
李淳仔细打量了白云飞一番,这才缓缓点头开口说话。
当年的孩童长大了,已经有了他父亲的几分谋略之才,可惜稍显稚嫩了些。
“将军可否助我?”
白云飞的话把李睿吓了一跳。
要知道李淳在朝堂之上是中立派。
抬手示意手下退守一边,李淳拍了拍白云飞的肩膀道:“非是我不助你,而是我无能为力,咱们大秦现在很危险。”
手握兵马大权的大将军都无能为力?
可见此事的严重性,大秦内部出了大问题啊!
而这,可能还和自己的父亲白晓峰之死有莫大的关联。
“既是如此,便不麻烦大将军了。”
摇了摇头,白云飞淡淡道:“只是不知刚刚你说陛下会哭笑不得是为何?”
朝堂的事他不是很清楚,只是从李淳和九公主的口中揣测出了一二。
李睿此时站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呵呵一笑,李淳强忍着笑道:“你可知你一死,陛下就让七宝大总管出手拿人,几乎将参与此事的人杀尽了。”
“嘶……”
白云飞和李睿倒吸一口冷气。
这可不是开玩笑,皇帝陛下这手段是真的狠。
“可你现在还活着啊!你说陛下是不是哭笑不得?”
“陛下总不能说我杀错了,别介意吧!”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选哪条路。”
来这里等他们两个,李淳就是给白云飞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不能帮白云飞报仇,因为如此做无异于将大秦置于死地。
李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忽然发现不太对劲,于是想在白云飞身上蹭一蹭,结果白云飞直接躲到一旁。
“大将军,刚刚睿弟在秦淮河畔有感而发得诗一首。”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不知这个作为我的答案,你是否满意?”
白云飞张口就来,让李睿有些措手不及。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摆出这就是我写的诗的姿态。
嘴角一抽,李淳给了李睿一巴掌,而后揉着眉心道:“你非得拉他下水?他几斤几两你不知道?这诗是他做得出来的?”
这首诗意境之深,哪会是毛头小子可以写出来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千古佳作,必定为世人所传颂。
“爹,这就是我写的诗。”
腰杆一挺,李睿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
这首诗注定名留千古,他是要在史书上留名的。
白云飞呵呵一笑道:“就凭他脸皮厚不要脸。”
“……”
父子俩齐齐无语。
思索良久,李淳点头道:“也好,他也就这个优点了。你们一明一暗,倒是可以互相照应。”
至于李睿,他现在很懵逼。
飞哥和父亲的话拆开每个字他会读,连在一起却不懂啥意思。
“可是这诗……”
李淳看向白云飞欲言又止。
白云飞笑道:“大将军放心,小侄虽不会作诗,但却会偷,我这存货有不少,出自一本叫做唐诗三百首的书,词曲也不在话下。”
“额。”
张口无言,李淳并未深究。
虽说儿子借着白云飞的诗作日后必定流芳百世,可他总觉得这样欺世盗名不可取,但想到大秦的现状,他只能忍痛决定就这样了。
至于白云飞自己,他一点也不慌,毕竟为了更好完成任务他曾经当过老师,语数外物理化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