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当街诡辩
清晨的街道很安静。
哒哒的马蹄声清脆低沉，惊醒了睡梦中的百姓。
看着浩荡向前的白云飞等人，越来越多的民众聚集起来，跟随着白云飞的脚步向着宣德门走去。
“你说侯爷会不会真的杀了匈奴王子？”
“匈奴人和我们大秦打了一百多年，白家三代满门忠烈，白晓峰大将军死于讨伐匈奴的路上，这个仇怎么都得报啊！”
“要是真打起来，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喽！”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对战争的担忧让他们不停摇头。
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只要皇帝想打，那大征兵是必然的，他们最担心的还是会不会跟十五年前一样。
如果又是大败的话，他们实在无法承受那悲伤而凄惨的日子。
即便是过去了十五年，当年造成的经济萧条，如今还是没能恢复。
白云飞骑着马，看着眼前的大街，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刺杀。
虽然他知道这是宣帝之前杀人的的震慑效果，但还是有些失望，这些人确实很能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露出马脚。
宣德门有点远，骑马慢行大概需要一个时辰。
这个时间刚好，天大亮了。
至于为何慢行，自然是吸引百姓围观。
此时后面已经跟了一大圈想看戏的百姓。
行至正德街，离宣德门已经很近了，拐个弯就能看到直通宣德门的大街，也就是这个时候白云飞看到了一群人。
这群人中最显眼的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年轻人，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李睿。
“飞哥，郑昶带着京都的公子哥还有一些儒生拦着路了。”
调转马头和白云飞并立，李睿将这里的情况简单概括了下。
其实不用他说白云飞也知道，毕竟这些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大。
“白云飞如此狂悖，不顾大国礼仪意欲对匈奴王子出手，此等疯狂的做派无疑是将大秦推向风口浪尖！”
“是啊！此子目中无人，大胆妄为，当真是丢大秦人的脸。”
“仗着陛下的恩宠恣意妄为，今日定要教他做人！”
一众儒生愤慨异常，他们对白云飞的行为十分愤怒。
如今大秦好不容易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他却要掀起大秦和匈奴的战事，这是他们万万不能允许发生的事。
“大胆狂徒……”
有儒生站了出来，点指白云飞准备开骂。
然而，白云飞却冷笑打断：“你闭嘴，本侯乃是大秦武安侯，你一介书生也敢对本侯呼来喝去？”
“你不要猖狂！”
“我等乃是为了大义，即便你是侯爷又怎样？”
“事关大义，匹夫有责，直斥其非乃是仗义执言！”
刚刚被打断的儒生，见身后的人都非常激动，当即挺直了腰杆。
按照大秦律法，只要事关大义，无论对方是谁，他们都有批判的权利。
只可惜白云飞却不跟他们争论，挥手道：“拿下此僚，冲撞大秦侯爷还口出狂言意欲匡扶正义？你配吗？”
“锵”
腰刀出鞘，寒光乍现。
曹兵飞身下马，将那人按在地上。
照亮脸颊的刀搁在脖子上，那人满脸惊恐，嘴唇哆嗦想要骂人却又不敢，只得向同行之人求助。
如此强势的手段吓到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人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道：“我等并无冲撞侯爷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侯爷带兵而来，是否想杀匈奴王子？”
“嗯，你倒是像点样子，叫什么名字？”
看着眼前白面青衣的书生，白云飞俯身问道。
那人连忙拱手道：“回侯爷的话，学生张淼。”
“本侯来此自然是为匈奴王子饯行。”
笑着点头，白云飞的回答挑不出任何毛病。
大秦律法从未规定，给人送行不能带私军。
张淼一愣，继续道：“送行自然没问题，可公子昶说侯爷近日府上打造兵器，此乃违背大秦律法私铸兵器的重罪！”
“嗯，本侯是在铸造兵器。”
“杀敌怎能没有兵器，此事本侯自会跟陛下说明。”
“还有问题吗？”
白云飞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被郑昶骗了还不知道的读书人罢了。
儒生们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白云飞如此猖狂。
什么叫自会和陛下说明，也就是说你身为侯爷，仗着被陛下宠爱连私铸兵器这种等同谋逆的罪名都可以这般轻描淡写？
深吸一口气，张淼大声道：“侯爷，身为勋贵自当为万民做榜样，若是人人都仿效侯爷这般先斩后奏，岂不是这天下要乱了套？”
“不会，怎么可能？”
“本侯可以做，不代表他们也可以。”
“私铸兵器这等重罪，本侯没事他们是要掉脑袋的。”
呵呵一笑，白云飞一脸正经地说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听起来好像是强词夺理，可细想之下还真是这个理。
饶是张淼想继续辩论，却发现根本没法驳斥白云飞，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律法在他面前都快成了笑话。
直到这一刻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儒生，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为所欲为。
眼看众人被白云飞三言两语说的不知所措，郑昶终于开口：“白云飞，你休要仗着陛下恩宠便无视我大秦律法！”
“你叫本侯什么？”
白云飞眉头一挑，冷冷地看着郑昶。
这小子是真不怕死，难道就不怕自己杀了他？
冷哼一声，郑昶翻了个白眼道：“叫你名字怎么了？”
“嗯，听到了。”
呵地一笑，白云飞淡淡道：“郑昶一介白衣也敢直呼本侯名讳，掌嘴。”
“是！”
老二领命，翻身下马。
区区公子哥，直呼侯爷名讳，掌嘴都是轻的。
众人面色一变，有人想护着郑昶，结果老二一把将那人提起丢到一边，不等郑昶求饶大嘴巴呼地扇了过去。
只听的啪的一声，牙齿飞出去好几颗，半张脸肿的老高说话都漏风。
郑昶呼哧呼哧地喊道：“你竟敢当街打人？”
“……”
眉头微皱，白云飞感觉郑昶脑子可能不太好使。
叹了口气，白云飞看了眼对面，今天的主角总算是来了。
看都懒得看郑昶一眼，白云飞大声道：“前面来的可是匈奴王子？”
“正是小王，侯爷倒是来得早啊！”
“今日一身甲胄，侯爷英俊的很。”
“这是要护送小王回匈奴？”
从马车里出来，匈奴王子和白云飞对视。
白云飞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匈奴王子道：“刚刚这些儒生问本侯是否要杀你，看本侯这架势，还用问吗？”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色变。
围观的百姓一阵头皮发麻，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