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劲爆场景
失去诡道虫族集群气息的掩盖，那本应坐镇云间之人，竟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之物。
此时的赵默真若着魔。
本应穿在它身上的白袍此刻支零破碎，只剩几缕布条遮掩他那毫无皮肤的血肉。猩红血管裸露，血肉狰狞间，数根触手伸出，令人恶寒的黏液自触手上滴下。
那触手无序扭动着，触手上密密麻麻生长出的诡目时不时微微张开，无数眼睛开合间，赵默胸前几处深渊巨口也随之呢喃着不知其详的低语。
那坨难以形容的类人血肉同古色古香、金碧辉煌的白玉京形成剧烈的反差，在场的二人无不遭受巨量的精神污染。
“呕～莫程你小子有毒啊，一上来就给我看这么劲爆的！”
尘心低头干呕。
他尘心是谁？无极剑体傍身，不可不谓“天道垂青”之人，早在他突破元婴、顿悟“无形剑”之际，他便斩去眉间诡虫，却也因告知赵默而被判入魔。
尽管他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如今的昆仑第一人，他喊了数十年师父的人，已然是这副模样……
尘心忽然想到什么，僵硬地看向手中捏着的黑蛋。
现在他看到了。
手中的黑蛋大体上成球体，只是那团扭曲舞动的触手看上去不是很合理。那血口之中粘连的，正是赵默同款黏液。
刚苏醒的黑蛋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类，露出了友（恶）善（心）的笑容，樱桃巨口裂开，猩红长舌伸出，轻轻舔舐尘心的手。
黑蛋：你好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慌之下，尘心竟是直接双指凝剑，灵剑径直朝黑蛋触手而去。
“剑来！”
“师叔！剑下留蛋啊！”
莫程高呼。
“吱！！！”
黑蛋一声尖啸，又晕了过去。
赶紧把黑蛋丢回宇宙泡之中，莫程依旧对当下感到迷茫。
事到如今，尘心用灵气逐渐检视己身，可再也没能在丹田中找到一只诡虫。
环顾四周，莫程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丹田处，无不盘踞着大大小小的诡虫。
凝神看去，那些修为稍微精进些的修士，大脑深处，也隐匿着近似透明的蛊虫。
他们行走尘世，自以为修仙自在，妄想着得到长生，却不曾想到头来，自己的苦修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
远处，宗主阁之中，莫程发现，朱筑厦和君逍遥体内的诡虫非常接近成虫。大脑的那只诡虫和丹田中的那只诡虫竟是已经在脊柱会师。
躯壳间，无数密密麻麻的微小血肉如丝状遍布其身，令人难以直视。
也难怪，修为高深如他们，也看不破诡虫的伪装。
“师叔，该走了。”
收回目光，察觉到四维宇宙泡正在不断蒸发的莫程，提醒尘心道。
随着二人迈步回到现世，四维宇宙泡在超空间中缓缓湮灭，空间大道的罅隙慢慢耦合。
莫程身旁，无论尘心多么仔细地反复搜查丹田，再也找不到诡虫的踪迹。
“诡道虫族的力量比想象中还要强大。”
简单收拾心情，尘心开口。
当初我登顶元婴巅峰，半只脚迈入返虚之时，天道曾为我斩破一丝裂隙，我得以窥得一丝真相，如今看来，就连天道，也难以看破啊。
言罢，洞内陷入一片沉默。
莫程开始回想先前的种种细节。
那身上布满触手的筑基期疾风狼；
身旁看破一些真相的元婴期尘心；
宗主阁之中的合体期谜语人君逍遥；
白玉京之上难以名状的大乘期赵默；
一些曾被自己忽略的思路逐渐在脑海中浮出。
莫程一度以为诡道虫族是为了生存而寄生修士，为了不被高阶修士发现本体，而去夺舍。
但现在看来，倘若只是为了成长，完全可以借助集群气息隐匿自己，完全没必要冒着被看破的风险去夺舍。
这背后一定有着某种难以拒绝的利益在驱使着它们。
探头望天，所谓仙域之下九重天不过是人为虚构的，在那虚假之天之上，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想来想去，莫程将视线投向脑海之中的万物熔炉。
这深藏自己身体深处的万物熔炉，是他和其他修士最大的区别。
真相如同美人入浴般令人向往，却又隔了重重厚纱而难以看见。
古朴令牌微颤，莫程和尘心同时回神，只听君逍遥的声音从中传出。
“莫程，我已为你安排好了，接下来三个月，你就在你师叔那里修学剑道。”
“是，师父。”
得，莫程现在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君逍遥搞个鬼。
他甚至怀疑，那雪人王是不是君逍遥的私生子，演戏演得这么真这么卖命。
雪人王：嗷嗷嗷，嗷嗷嗷嗷！（不要污蔑我的基因纯种性！）
尘心大喊道：
“诶诶诶，师兄，你的好弟子干爆了我三十只烧鸡！”
莫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尘心。
“你又开始瞎吹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好好好，少点少点，十五只！”
尘心一脸便秘。
“十只，不能再多了！”
“成交！”
尘心一脸悲痛欲绝。
莫程呆滞地看着戏精附体的尘心，右手缓缓伸出大拇指。
“人才，人才。”
尘心坑蒙拐骗到手，喜出望外。
“哎呀，多亏你啊贤侄，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操练你的！”
洞内，徒留尘心“桀桀桀”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