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尘心
莫程看着不远处抱着烧鸡痛哭流涕的尘心，不知所措。
“你是逍遥的四弟子莫程吧。”
片刻后，尘心的声音传来。
“您认得师尊？”
“那是，我可是你师叔！昆仑双侠之一！”
尘心一边简单介绍自己，一边把这只烧鸡记在君逍遥账上。
“你就是尘心师叔？！那个身怀无极剑体的尘心师叔？！”
莫程逐渐回想起宗门里的那些传言，据说当年宗门年轻一代并非君逍遥一枝独秀，而是还有一位人间剑仙——尘心。
在传闻中，尘心极尽攻道，一剑在手，纵是先天道胎的君逍遥也不得不避其杀招。只可惜后来不知缘由坠入魔道，被宗门除名。
莫程倒也不担心尘心对他不利。
一方面，尘心认出他的身份之后，话语中全无恶意。
另一方面，走进洞穴之后，能量探测器仔细扫描发现，这里其实是两个极为相近的能量源，想来其实是有封印尘心的禁制。
至于为何自己能无视禁制走进来，就要问那位神秘的师父大人了。
“没错，就是我，无极剑体——尘心。”
尘心非常满意莫程的马屁。
“哎呀，莫程师侄，我跟你说哦，你那师父看上去神神叨叨仙风道骨的，啧啧啧，背地里损招多了去了……”
“咳咳……”
正在尘心和莫程说悄悄话爆猛料之际，几声咳嗽从莫程腰间令牌中传出。
“我听得到的，师弟，注意言辞。”
尘心很快想起，这可不是寻常弟子令，而是亲传弟子专令，里头都有师门长老的一缕神识。
“算了算了，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尘心轻叹，随即话锋一转。
“你的事，逍遥告诉我了，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尘心手腕一翻，长剑寒光凌冽，淡淡威光凝结。
“你，看到了什么。”
尘心的话并未说全，莫程清楚他问的到底是什么。
“一群漆黑的诡异生物，我管他们叫——诡道虫族。”
莫程说着，一边在丹田里翻找东西。
随着莫程一阵鼓捣，丹田中刚刚破卵而出的黑蛋正躲在宇宙泡之中蓄势待发。
“嘶！”
强联系出入门刚打开，黑蛋便爆射而出，直冲莫程丹田而去！
另一边，一只半透明的、更小的诡虫悄然摸向脊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莫程操纵灵气，化作囚牢关住黑蛋，任凭黑蛋在其中嘶吼啃咬，源源不断的灵气也在逐渐修复囚笼。
“报告舰长，在脊髓上方接近大脑段捕获一只诡虫。”
鑫也提着一只诡虫而来，只是那只更小更透明。
看到那只诡虫，黑蛋顷刻间萎了，不哭不闹也不叫。
“这你儿子？”
莫程开口问道。
黑蛋摇摇头。
“你闺女？”
黑蛋继续摇头，身上触手轻摇，像极了摇白旗的样子。
“我去，不会是你对象吧？！”
莫程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选项。
可原地摆头的黑蛋坐实了这一点。
看到这，莫程脸色顿时一黑，抄起古书一巴掌把那只诡虫拍烂，边打边骂：
“什么东西啊，我都单身，你还有对象，岂可修，叔可忍，我不能忍！”
随着一声尖啸，黑蛋晕倒过去。
拍烂黑蛋对象，莫程还不解恨，抄起古书，继续让黑蛋接受“知识的洗礼”。
“干嘛呢？在发呆？”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不动的莫程，尘心不明所以。
“哦哦，师叔，是这个吗？”
莫程手一翻，黑蛋被拉出丹田之外。
“不知道，气息上感应得到一点，但现在，我看不到。”
尘心摇头，在他眼里，莫程手中空无一物。
“这里的修士太多，诡异也太多，在我看来，诡异集群会释放某种气息，影响低境界修士的判断，至于高境界修士，貌似会直接精神修改。”
气息！
莫程灵机一动。
倘若自己重新剥离多块空间制作宇宙泡，利用小宇宙真空衰变清空中宇宙内部能量，不就可以造出一个可以隔离诡道虫族集群气息的小宇宙了？
“师叔，借我点灵气行不？”
莫程将计划通俗地讲给尘心听。
“什么？！筑基期就有小世界了？！”
听完莫程的计划，尘心心中跑过无数匹羊驼。
小世界，那可是合体期才能有的玩意，印象里妖孽如君逍遥，也到返虚巅峰才堪堪凝聚，眼前这小子，才筑基期啊。
随着尘心的灵气缓缓入体，莫程感慨还是有些不够，乾坤袋一张，又是数千枚凡品灵石飞出。
“现在就剩八万块了，要穷死了。”
和正在哭穷的莫程不同，尽管不是第一次，尘心仍然惊叹于莫程天资。
“又是顷刻炼化！！”
灵石在空中逐个炸裂，灵气有序地涌入莫程丹田。在尘心看来，莫程的丹田似乎无穷无尽，吞噬再多灵气也难果其腹。
九天之上，一方接近真空的空间霎时不见，山峦之下，满溢磐岩的巨大空间消失。空间大道的微小罅隙引得众多潜藏的老怪物注目。
莫说白玉京之上那深藏幕后的赵默，就连此刻坐镇宗主阁之中的君逍遥也感应到了。
“大道缺失？天机悸动，乱世将至！”
君逍遥目光一冷，紧接着继续俯首案间。
“舰长，能量探测器探测到超空间传来波动，宇宙泡内部真空衰变已结束。”
鑫及时汇报数据，莫程终于停止麻木地吸收灵气。
“鑫，把能量存储器里的能量填入宇宙泡，输出形式为灵气。”
“收到舰长。”
“情况如何？”
尘心好奇地问道。
莫程先前爆裂灵石，倒是为他省下不少灵气。
“稍等师叔，很快就好。”
已经寻找解局之法数十年的尘心也不急于这片刻，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喃喃自语。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什么鬼样子。”
片刻后，一扇椭圆黑洞凭空出现。
“师叔，请进。”
尘心兴致高涨都进去，可刚进门，他便面色恶寒几近呕吐。
连第一次彻底摆脱干扰看世界的莫程也面色难看。
他们看到的，是那白玉京之上的不可名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