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那天晚上我来过
柯月洗了个澡，一身疲惫得得以缓解。她躺在床上，问周与川：“到家了吗？”
周与川：“到家了，早点睡明天你还要早起，晚安！”
柯月：“晚安！”
夏日的夜晚，星光熠熠，月色如水，温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宁静的凉意。柯月却没有心情欣赏，月光投射下来的余晖投在了窗台上，使得那一盆盆小多肉朦胧起来。窗台上她掰下来的多肉大多数都发芽生根成活了，只有小部分化水了。她把这些小苗苗都种到了新盆里。排列整齐的放在窗边。她打算再养大一点就拿去送给周与川，告诉他，她用他送的多肉养出了一盆盆小肉肉。
她收回视线，拿起书架上的存钱罐。那里面是她这些年一点一点攒下来的零花钱。她想，爸爸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花费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她想要尽自己的能力帮一帮爸爸妈妈。拉开抽屉拿出存折，虽然她存的并没有多少，但这也是她的心意。柯月算着算着，倦意来袭，她把压岁钱整理好用橡皮筋扎成一捆，和存折一起放进了妈妈的床头柜里。
第二天周与川真的提前了5分钟到了。柯月的闹钟其实也提早了，她怕自己赖床起不来。柯月递给他一个鸡蛋：“先吃个蛋吧，别的我不会煮，水煮蛋还是会的。”
周与川：“好，谢谢你！”
柯月：“你也不用跟我说谢谢！”
清晨的阳光软软的没有热度，一路骑行还伴随着徐徐凉风。来到医院，柯月把早餐递给了妈妈：“爸爸今天情况怎么样了？”
柯妈妈接过早餐：“嗯，目前病情还是比较稳定的，就是不能抽烟喝酒，他难受的紧。”
柯月看向爸爸：“身体要紧，这些就忍忍吧，听医生的。”
柯爸爸哪敢有半刻犹豫，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医生查了房后不多时，病房里便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个人，他们全都是前来探望柯爸爸的，都是柯爸爸的同事们。有的送了花，有的送果篮有的送牛奶还有送营养品……病房里一下子显得热闹了起来，柯妈妈又是把柯爸爸的病床调高让他坐起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柯月也帮着妈妈打下手。随后她到走廊上透气，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病房显得拥挤起来，她待着不自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如等会去楼下走走。走廊上的人来来回回，护士们忙忙碌碌的，柯月帮妈妈把换洗的衣服晒好，看病房里暂时也没什么事，就到医院楼下走走。住院部里很安静，住院部和门诊部有一条宽宽的走廊相连着，走廊中间有阶梯通向一处小草坪。草坪中间有石桌石凳，草坪的四个角都种着绿植。
柯月走过去坐下，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早，再等一会就要给爸爸去买粥了。先聊聊天吧，她点开周与川的弹窗问他在干嘛？
周与川：“在家，准备出门。”
柯月：“还早，注意安全。小毛驴还有电吗？”
周与川：“嗯，昨晚充电了。先不说了，我过来了哦～”
柯月：“好。”
一晃半个月就快要过了，爸爸的同事们今天特意跟公司申请组团来看望他，现在也都走了，妈妈去送客了。柯月问爸爸：“爸爸，今天想吃什么粥？”
柯爸爸：“都行，也吃不出什么味。”
柯月听后有点难过起来，爸爸目前只能吃一些流食，除了粥还是粥，消瘦了很多。“那等会我看看有些什么发给你看，你在再选吧？”
柯爸爸点头道：“你这些天也辛苦了，爸爸让你操心了。明天要去学校了吧？下午就不用过来了，回家休息吧。”柯妈妈这时也回来了，她也说道：“对，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待会给爸爸打包个粥过来就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可以在医院食堂吃，也可以叫外卖。倒是你明天要回学校了，今晚好好休息。”
柯月见爸爸妈妈都这么说，她也只好服从。她知道父母是心疼自己。等周与川到的时候柯月已经在路边等他了，周与川问道：“今天怎么回去这么早？”
柯月：“爸爸妈妈说明天要去学校叫我回去好好休息。”周与川认真的打量着她：“确实是该好好休息了，你看你真的瘦了。”周与川把头盔给她戴上，“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柯月想了想：“你也辛苦了，这段时间谢谢你接送我。今天不知道要吃什么，天太热了不想吃饭。”
周与川摩挲着她的手：“去吃酸辣粉吧？酸酸辣辣的开胃？”
柯月赞成道：“这个可以～”
坐上车，周与川霸道的把柯月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扶稳咯，出发了～”
柯月刚想收回手，周与川开车了，她赶紧抱稳。等吃完酸辣粉送柯月回家，这回被陆阿姨看清楚了。她上前打了招呼：“小川，月月，你们是要约出去玩吗？”
柯月人都麻了，暗叫糟糕！也不知道自己脸熟了没有，周与川说道：“陆姨眼睛真亮，还戴着头盔都能看得出是我们。”一句话点醒柯月，还戴着头盔呢，脸红也看不出来，怕啥？
柯月随后也反问道：“陆阿姨好，今天这状态这么好，是赢钱了吧～”陆阿姨连忙一股脑的说自己今天打了多少把麻酱输了几把，赢了多少钱……成功转移话题～等陆阿姨走后，周与川对柯月竖起来大拇指，“真行啊～”柯月嘿嘿嘿的笑了：“等她反应过来下次还会问，我们躲着点吧～”
周与川点头：“知道了，下次我们绕到后面。”周与川给柯月买了水果和一些面包，怕她晚上饿了或者早上来起晚了不及吃早餐。他把东西拿上楼放下就要走，柯月说：“喝点水坐一下再回吧，那么热。”于是周与川便歇了一会，拿了纸杯去接水。柯月戴着头盔出了一头的汗，她要去洗头。周与川便把西瓜拿出来切，他给柯月切成了一块一块的，用叉子叉着吃就不脏手了。柯月洗好了头在房间吹头发，周与川走了进来接过吹风机帮她吹。柯月一脸享受，有人服务的感觉真好啊～她的头发很长了，高三学业繁忙，都没时间去修剪。柔软的发丝长长的，带着香味划过周与川的指尖，吹风机的风暖暖的吹着，发丝飘舞着仿佛划过他的心间，痒痒的诱惑着他。周与川突然把吹风机关了。柯月坐着，他站她身后。这时柯月靠着椅子抬头看他，：“怎么不吹了？还没干呢～”周与川就这样看着她那双像黑洞一样的瞳孔，仿佛要把他吸进去。他低下了头，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吻在她的唇上。柯月愣愣的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喉结闭上了眼。
周与川夸奖到：“你的头发很美。”
柯月站起来移开凳子面向他，用手抓住他的前襟，“你是说我的头发比我美？嗯？”
感受到危险的信号，周与川一只手揽住柯月的腰带向他，“你的一切都和你一样美。”随后另一只手打开了吹风机继续给她吹头发。
他看到了窗台上一盆盆小小的多肉，唯独不见他那盆。他大概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问柯月：“阿月是对我送你的肉肉不喜欢了吗？留下了崽崽就不要她们的爸爸了？”
柯月被他说得无语，什么爸爸，要说也是妈妈才对……“那个！我是怕它一个太孤单，还是成群结队的比较热闹～”
周与川：“那我送你的那盆呢？”
柯月突然发现自己撒谎挺厉害的，信手就来……“那个本来是想拿出去晒晒的，不知道被谁捡走了……”
周与川沉默……
柯月：“不过它不是变成了这些小苗苗了吗？还能生很多的。”柯月越说越小声，没办法，心虚啊～
周与川还是沉默……
柯月又说：“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惹我生气来的……”
周与川终于开口了：“哪有？什么时候的事？”
柯月给了他个大白眼，“就是之前你拉我进男厕所……”
周与川恍然大悟，真是自己作死，他立马道歉：“确实是我的错，但是肉肉好像挺无辜的，莫名就被你砍了头，花盆也扔了？”
柯月捂脸，从指缝里挤出声音。“没有扔，放你家门口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周与川牵着她走出房间，“吃西瓜吧，我切好了。”
柯月先叉了一块给他吃，再叉了一块给自己。周与川看了看时间，起身要离开，“我先回去了，今晚早点睡。”柯月送他到门口，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周与川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不用送我，我又没生气。下次有什么要说出来，别自己生闷气。”
开门前他又回头抱了抱柯月，轻咬住她的耳垂后放开，悄声在她耳边说道：“花盆是我拿走了。那天晚上我来过。”
柯月像是被电了一样，一秒推开他，又好气又害羞，她瞪了瞪周与川又对着他笑得鸡贼，迅速踮起了脚尖一口咬在周与川的脖子上。
周与川顺势搂住她，吃痛得“嘶”的一声。柯月咬住也急着不松口，只是减轻了力道又吸吮了一下。周与川浑身燥热起来，他死死的盯着柯月，柯月被她盯得发怵。周与川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阿月，你真的是……在玩火啊～”柯月立马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不是要回家吗？拜拜！”然后快速关上了门。周与川在门外无语……尴尬……又无奈……能怎么办，宠着呗……他也只能下楼回家了～
柯月跑到阳台上往楼下看去，周与川同时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对着她指了指手机。柯月立马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看到周与川发过来的消息——今日之“齿”，周某下次定要讨回来～
柯月突然脸红发烫起来……不自觉的想起刚才的画面来。她心想下次可不能再作死，好危险～柯月把一盘西瓜全吃了，又打开手机查找资料，她想弄明白爸爸的身体状况目前适合的饮食，天天吃粥太单一了，她突然也想要学做饭了，妈妈这些天都憔悴了不少，天天吃外卖也不好。自己学会做饭就可以给爸爸妈妈炖些有营养的汤，吃的健康一些。时间过得真快啊，柯月把明天去学校需要的东西也要准备好，还有给莫琳的毕业礼物，也装进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