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取药草
童澈和霜菲在房中换好了衣裳,童澈还特地粘上络腮胡,乍一看还真有点北域男子的味道。
如今北域王军皆知童澈伤重不起,更何况今晚是北域的大日子,偏殿的守卫也调走不少。童澈、霜菲神不知、鬼不觉便混入了参加大典人群中。
祈福大典的祭台设在一个高高的冰台之上。
“嗖”地一声,一支箭破空而过,箭头带火,稳稳地射中了高台上的火盆。一刹间,火光冲天。
这冰台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火光的照耀下,童澈方才看清,这冰台之下稀稀疏疏地长了不少蓝色的小草,那叶片还卷曲着,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寒夕草?
远处传来一阵古怪的乐声,童澈听着有些嘈杂。乐声渐渐近了,一群萨满法师跳着祈福的舞步缓缓登上了高台。
他们在高台上又是唱又是跳,又是翻跟头,施了好一阵法术后,赫连旭才被另一小队萨满法师簇拥着,来到高台之上。
一个领头的萨满法师,拿着法器在赫连旭身边念念有词,赫连旭则双眼紧闭,双手握拳交叉于胸前,向上天祷告着什么。
“雲瑞!”
雲瑞一身北域侍卫装扮,正在参加大典的人群中探头探脑,听到有人叫她着实吓了一跳。一回头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但这眉眼却十分熟悉,“是你!我家主上呢?”
“那个就是。”童澈歪了歪嘴,雲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冰台下一群萨满法师中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舞步总比旁人慢了半拍,若不是童澈指点,她真是没注意。
“丁敏呢?”童澈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探听得知今日大典,便与我一同混了进来,人太多了,我们走散了。”
“哈噢”冰台之上一声大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抬头望去只见另一名法师端出一碗酒递给赫连旭。赫连旭在那法师的唱念声中,喝了一口,那法师又向酒里撒了些粉末,随后便将剩下的酒洒于高台之上。
赫连旭接过萨满剑,从那火盆中挑出一块炭火,放置于冰台之上,瞬间台上便燃起了一个火圈。原来冰台上刻有一圈凹槽,刚才的酒都流入了那个凹槽,一点就着。
凹槽底部的冰被烧化了,那火便向冰柱内缓慢移动,好似有根引线牵引,盘旋向下燃烧。
冰台之上,赫连旭与众法师一同向天叩拜,随后一齐纵身跃下,就在他们落地之时,这火也刚好烧到了最底层。
寒夕草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卷曲的叶片在火光中慢慢舒展开来。上头的冰水融化,滴到刚展开的叶片之上,它们又向上长了寸余。
“望上天赐福北域!”赫连律基左膝跪地,右手握拳至于左胸前。
“望上天赐福北域!”所有人齐声高喊,纷纷拜了下去。童澈和雲瑞也随着众人一起拜了下去。
赫连旭身边一名白须老者缓缓掌而出,这内力竟生生将厚厚的冰墙化出一个洞来。童澈不觉看呆了。
那老者双掌齐出,内力不断,将这洞口一再扩大,直至能让赫连旭进入。
此时赫连律基递来一个水晶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副晶莹透亮,如丝如雾的手套,赫连旭戴上手套,步入冰洞之中。
这洞内虽长满了寒夕草,但真正成熟的却并不多,赫连旭弯腰翻找了片刻,采下了成熟的寒夕草叶后,便退身出来。
洞口以赫连律基为首的几个王族还有一些大法师,早已跪在洞口,赫连旭带着手套,右手捻叶,将摘下的寒夕草叶纷纷弹射入众人口中。最后将仅剩的一片叶子放入自己口中,摘下手套置入水晶匣内。
北域王偏殿
“寒夕草一生长于冰中,不畏严寒。北域终年冰封,食用此草有御寒的功效,成熟的寒夕草更有助于内功修为,但数量有限,所以只供给北域地位高的几人。其余的草则由萨满法师们收取提炼,掺于大典后第二日北域王军的饮食之中。”
赫连旭看向霜菲,继续说道,“明日我不会采摘所有成熟的寒夕草,你就混在收取草药的萨满中,便可悄悄将那成熟的寒夕草摘下。记住,成熟的寒夕草长不足一寸,且只有一片叶子。”
随后他拿出一个木匣递给霜菲,“这个你拿着。”
霜菲接过木盒,只觉这木盒虽小,却分量十足。
“这原是存放寒针的盒子,木材特殊,若将冰块至于其中,可保七日不化。” 赫连旭补充道,“只有将寒夕草放在这木匣里,才可保证寒夕草新鲜如初,功效不损。”
“等救了我家姐,我定来北域寻你。”童澈眼中满是感激。
“好!”赫连旭和童澈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让童澈体会到了久违的兄弟之情。
冰台前
萨满大法师站起身来,向身后一挥手,数名萨满法师便走入冰洞中,霜菲也趁此时一起混了进去。
她边装模作样地用法器收取着寒夕草,边留心寻找着。
果然在角落处发现一片独叶小草。
这冰洞刚被火烧化过,顶上还有些滴水,对烟雨掌来说再好不过。
霜菲用掌风轻轻吹散了寒夕草草根边的泥土,又暗暗催动烟雨掌力,凝结水汽,将那小草慢慢拔了起来,接着悄悄从怀中取出赫连旭所赠的木匣,掌风变换,将寒夕草引入木盒之中。
此时霜菲已是满头大汗,还好这萨满面具够大。她缓了口气,便跟着其余的萨满法师一起出了冰洞。
大典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童澈带着雲瑞与霜菲会合,“主上,属下来迟…”雲瑞刚要行礼就被霜菲一把拉住,“先别说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要紧。”
三人趁着夜色正浓,一路飞檐走壁,向湖面奔去。
霜菲因刚刚取寒夕草时体力消耗过多,现下又连续施展轻功,腿上一软,没踏稳,从高高的屋檐上掉了下去了。
童澈虽一路当先,但他时刻关注着身后二人的情况,听音不妙,他极速回身,快如闪电,一把拉住了霜菲的手。
还好没有惹出多大的动静,“你还好吧?”童澈将霜菲拉上屋顶,轻声问道。
霜菲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远处的天边已渐渐出现了曙光,不能再等了。童澈一把抱起霜菲,几个起落,就来到了那营帐边。
果然如赫连旭所说,这里有两匹马,但现在是三个人,童澈不愿耽搁时间将霜菲扶到马背上,转头对雲瑞说道,“你刚学会骑术,还是我与你主上同乘更稳妥些。等出了北域王城,再找马车。”
雲瑞抬头望向霜菲,她微微点头,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寒夕草的木匣递给童澈。
“啪”,突然间射来一支弩箭,一下将霜菲手里的木匣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