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水泥路
东西倒是不难弄，就是步骤麻烦了点，为此顾言跑了好几次窑炉，热气腾腾的窑炉熏得人皮肤滚烫，好悬要变成人干。
好在烧制得很成功，然后就是把玻璃磨成放大镜。
可以用砂纸或是砂石滚轮磨成中间厚两边薄的样子，不过玻璃表面会留下难看的划痕。
好在大乾的工匠能干，用水磨的办法让镜面保持透明好看。
最后把两片放大镜组装，一个简易的望远镜就做好了。
因为头一次制作，略显粗糙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后，工匠们在原有的工艺上进行改良，再次制作出来的放大镜精美绝伦，可以称之为艺术品。
艺术品般的放大镜被呈到陈渊跟前，顾言示意他凑近看。
陈渊一早就知道他在捣鼓一种克敌制胜的利器，看到望远镜的第一时间就问：“这就是阿言说的望远镜？”
“嗯，你试试，是不是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陈渊拿起望远镜，因为要呈给皇上，所以工匠们用贵重金属做外壳，掂在手里很有分量。
他闭上一只眼，把睁着的眼睛放在镜片前，便远处看去，不由惊奇的“咦”了一声。
顾言但笑不语。
“果真神奇，郊外劳作的老农都看得一清二楚。”陈渊惊喜万分，又凑近看了一下。
“有了望远镜，敌军的动向尽在我们的掌握中，何愁不能胜？”
他惊喜的抱住顾言，感叹道：“幸好阿言站在我这边，若你我敌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顾言垂下眼眸：“顾言做事，随心而为。”
他不是谁的配角，更不是谁的附庸，他所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倾注着他的美好愿景。
陈渊是能为百姓带来和平安宁的明君，拥有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师，再装备上他的武器，自然所向披靡。
看完望远镜，两人下了阁楼。
“不知不觉在行宫待了两个月了，还记得我们来时麦子依旧翠绿，如今都挂上金黄的麦穗了。”陈渊说。
今年的麦子长势喜人，一溜遛的十分饱满：“快到九月中旬了，也该收割麦子了。”
“朕倒希望鞑靼人前来打秋风，好让朕有借口出兵。”
“开疆拓土是帝王的本能，就算没有借口又如何，想打就打了。”
这就是拳头大的硬道理。
谁的拳头大，谁就上桌吃饭，谁弱小，谁就下桌洗碗。
顾言有私心，尽管他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他所在的世界，可他依旧会恍惚，毕竟历史的轨迹总是惊人的相似，万一历史重演呢？
千年后的人们还会被列强侵略吗？
他希望他的举动能够改变历史，让千年后的人们不再遭受战争的痛苦。
……
……
七日后，陈渊宣布返回京城。
最为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他们也该回京了。
所以大军整顿几日后重新出发，顾言和陈渊同坐，感受着马车的颠簸。
“工部尚书的水泥路修到哪里了？出了京城了吗？”
陈渊回道：“时间紧迫，只把主干道修了，其余的街道还未修好。”
顾言点点头：“能够修好主干道也算迅速了，毕竟京城人口众多，来往的商人百姓进进出出，不是那么好清空的。”
要提前通知下去，哪段路会封锁起来，好让周边的百姓的商户避开，不会耽误他们的进程。
“到了京郊就可以看到水泥路了，再忍忍。”
陈渊伸手替顾言揉腰，睡意来袭的青年躺在小榻上，迷迷糊糊的蹭了蹭。
就这样过了十一日，他们总算接近京城了。
顾言老远远的取出望远镜放在眼前，灰白的水泥路出现在眼中，他有些激动的说：“看到了！”
熟悉的路面出现，再回想从前平平无奇的水泥路如今变成了稀罕物，不由感叹一句人生无常。
谁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看到水泥路而激动到语无伦次呢？
近了，越发近了，灰白色的路面出现在人们面前。
每个走上水泥路的人都感到很惊奇，这是什么路？
好坚硬，好干净，好平坦！
众人甚至想停下来仔细摸索，可大军在后，皇帝的座驾就被护卫在正中间，没有人敢停下。
直到回到宫里，被遣散的人们才念念不忘的回头观察路面。
每天都有百姓来水泥路上走一走，陌生的脚感让他们感到惊奇，也感到欣喜。
除去百姓，也能看到有穿着富贵的老爷眯着眼睛思索，眼里不时闪过睿智的光芒。
水泥路的出现在商人群体中爆发出激烈的谈论，精明的商人已经意识到水泥路的巨大好处，开始打听怎么样朝廷才能把水泥路修到全国各地。
陈渊回宫后得到工部尚书的禀报，便让他把之前定下的章程颁发出去，注意观察商人们的反应。
好在不出所料，最后的结果和他们预想的差不多，多得是商人捧着钱求朝廷修路。
而难题也随之而来。
靠水路运输的商人气急败坏，到处宣扬水泥路不靠谱，肯定有很多坏毛病。
好在被朝廷派兵扣押了几个领头人后就老实了，最起码明面上没有人敢破坏朝廷修水泥路的进程。
就这样，修路的事宜正在稳步进行中。
……
进入十月，京城主要的街道都修成了水泥路，百姓从一开始的惊奇到后面的习以为常。
偶尔会有外地人惊叹的询问这是什么，京城的百姓就会骄傲的说：“这是水泥！坚硬无比，不仅能走人，牛羊马车也能走，下雨天再也不用担心泥巴混水弄脏鞋底了！这一切都是贵君带来的！”
外地人瞪大了眼睛：“水泥？可是和蜀州锦州修筑堤坝的是同一种东西？还能修路啊？”
“正是！不管是修堤坝，还是修路，水泥都是伟大的发明，有了水泥啊，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要好过多少咯！”
百姓们嘴角带笑。
尤其是下雨天后鞋底和衣服依旧干净，没有被泥巴水弄脏后，更感受到水泥路面的好处。
卖菜的贩子推着独脚车经过，感叹道：“以前下雨的时候推车，轮子总是沾满泥巴，遇到小水坑就陷进去，车上的菜被颠来颠去，都颠熟了，卖不上好价钱，平白浪费一车的好菜。现在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车轮陷进泥巴里把菜颠熟了。”
外地人感叹：“确实好啊，难怪你们京城的百姓那么推崇这位贵君。”
“那可不！大家伙背后都说贵君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造福我们呢，又是水泥又是惊雷蛋，把草原人打得屁滚尿流。”
外地人忙问：“什么惊雷蛋？”
原来百姓不知道火药的名字，听说火药爆炸时犹如惊雷降世，引爆雷火，又听说是黑乎乎圆滚滚的一个球，所以称之为惊雷蛋。
顾言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流言，第一个喊惊雷蛋的家伙也真是个人才。
“可真了不得。”外地人佩服万分，“草原人侵扰边关已久，以前只知道皇上打了胜仗，把草原人赶了回去，却不知道还有贵君的功劳。”
“是啊，如今大家都知道了，越发觉得贵君就是神仙下凡，不然怎么会发明那么多好东西？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外地人挠了挠头，“贵君那么厉害，怎么就只是贵君呢？”
“嘿，虽说只是贵君，可谁不知道皇上的后宫就只有贵君一人？说是元君也不为过。”
“我还当别人胡说呢，哪有皇帝放着美娇娘不要，只要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的。”
“啧！”京城的百姓嫌弃的啧道，“生了孩子能成仙啊？在我们心里，贵君就是最好的，还是皇上慧眼识珠，所以只爱贵君一个人，哪像有些人……哼……”
京城的百姓翻了个白眼，拿上斗笠走人了。
被翻了个白眼的外地人不明所以的“呃”了一声，尴尬的挠挠头。
“噗。”
一旁的茶楼里，坐在二楼的青年没忍住喷出一口茶。
他擦擦嘴边的茶渍，对一旁穿着黑衣的英俊男人说道：“你让人传播的？”
两人赫然就是出宫微服私访的陈渊和顾言。
碰巧听到街道上两人的对话，被夸的顾言不由红了脸。
陈渊没否认，“嗯”了一声：“不过没那么夸张，只是让人知道你是水泥和火药的发明者……没想到百姓们那么喜欢你……”
这是陈渊也没预料到的。
不仅火药被称作惊雷蛋，顾言被称作活神仙，还在百姓心里成为了元君的第一人选。
就连子嗣的问题都显得不重要了。
果然，百姓对喜欢的人总是那么爱戴。
顾言摸了摸脸，有些烫：“传的那么夸张……”
还被他听到了，真的好羞耻。
陈渊的手掌覆盖住顾言的手背：“百姓喜欢你，是好事。”
“我知道。”顾言轻声说。
“时机已然成熟……”陈渊停顿片刻，抿嘴道，“阿言可愿成为我的元君？”
顾言抬眸，陈渊的的眼神情深似海，让他沉溺在其中。
片刻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