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挑选宗亲的孩子
高羽走后,西陵淮坐在椅子上出神。
小厮从门外回来,嘴里嘟囔着:“高大人是一点也不为您考虑。”
“你个小厮还喘上气儿了。”西陵淮回神,玩笑道。
小厮鼓起腮帮,说道:“老爷,谋反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咱们已经是新朝的臣子了,可不能掺和到前朝的事儿里,咱们家就您一根独苗苗了,禁不住波折啊。”
他是从小伺候西陵淮长大的,和西陵淮情分非同一般,自然比其他人敢说敢劝。
看着一脸担心的小厮,西陵淮说道:“我比你更清楚……我和公主的缘分,尽了。”
……
回京用的时间要比出京久,陈渊借此机会实地探查了途经地方官员的作为,一路走走停停,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底。
他们入京的前一晚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整个京城被皑皑白雪覆盖。
有官员笑着说道:“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啊!”
沿街的百姓翘首以盼,想要一睹雄师英姿,夹道的欢呼声一阵又一阵。
好不容易回了皇宫,顾言看到阔别已久的月见和多荣。
“贵君回来了,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衣裳,您快洗洗。”
下了雪,就要穿上冬装,月见把去年陈渊送来的大氅和围脖拿出来,点了好几日熏香,就等着顾言回来能够穿上新衣。
“最近宫里有发生什么趣事儿吗?”沐浴好后,顾言坐在火炉边烤头发,随口问道。
月见想了想,说:“自从您和皇上离京后,丞相监国,宫中倒是平静,只百里大人出任的时候热闹了一阵。”
毕竟陈渊没有后妃,后宫翻不出波浪。
而百里星在他们离去半月后去了江阳上任,自那以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见头发烘得差不多了,月见笑着说:“奴婢最近新学了几个发式,贵君要不要编发?”
“什么发式?”
“最近京中男子流行在额前编一缕头发,把鞭子绕至脑后,和发尾一般垂在身后,比披发多了一丝不羁。”
“编吧。”
月见动作轻柔的编好发型,捧着镜子来到他跟前:“贵君这样更好看了。”
顾言瞅了一眼:“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不过编发后的他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
“京中男子也追求打扮吗?”顾言觉得有些稀奇。
“那当然了。”月见说,“除了比谁穿的衣服好看,料子更名贵,绣花更精致,还会比谁佩戴的玉佩更好看,最近比上了发型。”
可不是只有女子才爱美,古代的男子同样追求美,就顾言知道的魏晋时期的男人也是各种涂脂抹粉,香水是要喷的,就连指甲也要涂上。
“好了,解了吧,天晚了我要歇息了。”
月见有些可惜:“那明日奴婢再替您编一次,皇上见了肯定喜欢。”
顾言不语,只是笑笑后便去睡了。
他管陈渊喜不喜欢呢。
隔天陈渊忙完赏赐的事情后来到流云宫,见顾言正在煮酒烹茶,不由笑道:“阿言今日怎么有雅兴弄这个?”
彼时顾言用精致的药匙从白色的瓷碗里挖出一勺雪水。
这是月见清早从梅花上取下的,有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顾言开口,从嘴里飘出一抹白气:“皇上尝尝。”
顾言记得雪是空气中的水汽遇到凝结核后形成的,而所谓的凝结核就是大气中的灰尘。
由于空气中含有悬浮物、微生物,它们会随雪花降落,最终导致雪水含有一定的污染成分。
不过古代没有废气污染,在此之前已经下过一场雪了,他觉得这次煮出来的雪水应该挺干净的。
不过还是让陈渊喝第一口吧。
见陈渊喝了没有什么微表情,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称赞他煮茶的技艺更好了,顾言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昨日论功行赏,其他将领的赏赐已经着人去准备,阿言呢?想好要什么赏赐了吗?”喝完一杯茶,陈渊又斟了一杯。
“暂时没有。”顾言捏着茶杯说道,“我在宫里什么都不缺,金银财宝于我无用。”
“那官职呢?阿言不想要一个吗?”
“我已经是皇上的贵君了,位同二品大员,阿言已经很满足了。”顾言淡淡的说。
“阿言就不想再往上走一走?比如……”
“比如让我往宫外走一走?”顾言快速打断他的话,“宫里的景色再美也看腻了,倒不如赏我一块令牌,能够自由进出皇宫。”
陈渊咽下嘴里的茶水,沉默片刻后才应道:“好。”
“嗯……嗯?”顾言以为陈渊会拒绝,没想到答应了,声调都上扬了一个度,“你答应了?”
“嗯。”陈渊嘴角荡开一抹笑容,“阿言这么意外,是觉得我不会答应吗?”
顾言不自在的笑笑:“那倒没有……”
“说起来明日有事要出宫一趟,阿言陪我走一趟吧。”
“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陈渊卖了个关子。
怀揣着好奇心,第二日顾言起了个大早和陈渊一同出宫。
没想到马车在一条街头停了下来,顾言抬头一看,好嘛,宗亲一条街。
这条街居住的都是和皇室有关的人物,陈渊明面上没有兄弟,可他的父亲,前乾王有兄弟姐妹,这些人又生了子孙后代,人口着实不少。
陈渊牵起顾言的手,拉着他往亲王府走去:“今日随便走走,阿言不必太拘谨。”
顾言看着恒亲王府的牌匾,在脑中回想这是谁,半晌终于想起来了。
这是先乾王兄长的府邸,陈渊登基后,一众亲族跟着沾光,按照身份地位封了该有的爵位。
只是有名无权,再也不能入朝为官,只能等待皇室供养。
府中像是早就知道陈渊会来一般,他们才下马车说了两句话,关闭的大门立马打开,恒亲王亲自出门来迎。
他已经快五十岁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对着陈渊行了个礼后带着他们入府。
陈渊四处看了看,“带朕去看看你的几个孙儿吧,朕好久没有看过他们了。”
恒亲王的王妃替他生育了两个嫡子,都已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可谓其乐融融。
“臣的几个孙儿都在后院读书,皇上和贵君随臣来。”
“如果朕没记错,最大的英哥儿也才五岁吧,这么早就读书了?”
“启蒙罢了,离真正念书还有一段时日呢。”
“正好,朕考考英哥儿的功课吧。”
可怜的英哥儿不知道噩梦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