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安分的四大世家
第二日清晨,顾言难得睡了个好觉,他醒后找到陈渊,询问如何处置塔拉牧仁。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塔拉牧仁?”
陈渊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说道:“塔拉牧仁已经没用了,留着也没有价值,杀了吧。”
塔拉牧仁一手促成这次联军,结果八部大军惨败,连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骑兵也尽数葬送。
塔拉牧仁难辞其咎,就算陈渊把他放回去,愤怒的八部贵族也不会放过他,蒙古部也不需要一个失败的大汗。
塔拉牧仁是他们的耻辱。
他让蒙古部经历史无前例的大败,让蒙古部威严尽失。
这次的大败会直接影响到蒙古部在草原上的地位和话语权,造成难以言喻的后果。
蒙古部不会大费周章赎回这样一位罪人,他们会直接放弃,另选一位大汗。
弱肉强食,草原上的人信仰强者,只有强者才能带领部落走向辉煌,而落幕的英雄,只会被抛弃。
“如果我是塔拉牧仁,想明白现在的处境后,就应该自我了断。”陈渊嗤笑。
顾言叹息,信仰不一样,确实很难体会塔拉牧仁此刻的心情。
于是顾言转移话题,说起易县的所见所闻:“我觉得易县的官员许多风气不是很好,对外族行商也不够重视。”
“嗯?”陈渊凝神倾听,“说来我听听。”
顾言说:“风气不好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毕竟多少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都成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
“只是对外贸易的事情绝不能松懈,虽然中原地大物博、物产丰饶。可皇上也知道,外族的好东西也不少,能和他们通商,对我朝的经济贸易和税收,以及文化都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
“若是我朝没有明确的经济律法来保障他们的权益,甚至就连他们的人身安全也不能够保证,又有谁愿意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呢?”
顾言告诉他马匪一事,希望朝廷能够和外族达成协议,共同维护这条通商道路的安全。
“只有人身安全得到保障,商人们才会考虑要不要来中原做生意,否则来的路上不安全,被抢了又抢,到最后血本无归,我们的对外贸易也算完蛋。”
商人重利轻别离,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管多远的道路,他们都会不辞辛劳的奔赴而来。
陈渊知道他的意思,因此没有过多思考便同意了:“我立刻着人去办,早日制定一套属于对外通商的律法出来。”
“从前胡人担心草原人霸道,不敢招惹他们,所以对这条通商道路未曾过多管理。如今皇上大败草原八部,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威名远扬。”
有这样辉煌的战绩,外族恐惧,此时派人前去商讨会容易很多。
“西域的胡人还算安分守己,没有太大的动作。”陈渊说,“和草原人相比,和他们做生意要放心些,若这条通商道路能够建立起来,应该能安稳运行数百年。”
如此才值得他们下功夫。
否则要不了几年就荒废,白白浪费功夫。
陈渊自信在他的统治下,大乾会越来越强大,成为这片大陆上最繁荣强盛的国家。
就在两人商议的时候,侍卫来报:“皇上,塔拉牧仁自尽了。”
陈渊并不意外,因此只是略微点头:“朕知道了,把尸体掩埋妥当吧。”
好歹是曾经的大汗,不应该被曝尸荒野。
“是。”侍卫领命而去。
陈渊掀起眼帘,想到昨晚暗卫呈上的消息,不想在幽州过多耽误。
“休整两日,三日后大军回京,阿言也做好准备吧。”
“好。”
……
……
“驸马想好没有?我得到消息,陈渊已经率领大军在回京的路上,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抵达京城,到那时再想见面就难了。”
要不是陈渊离京,他们也不敢有小动作。
被称作驸马的男子轻轻啜了口茶,低垂的眼睑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驸马?”
“我已经不是驸马了,前朝覆灭,新朝可没有出嫁的公主。”男子将茶盏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高羽眨了两下眼睛,半晌假意的笑道:“西陵啊,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咱们就不说虚话了,你给我一个准话吧,反还是不反?”
西陵淮说道:“高叔叔,实话说罢,我不觉得你们有推翻新朝的可能,所以就不掺和了。”
“哎呀,贤侄啊,话不能这样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新朝挺不错的,陈渊是个明君,高叔叔何必与他作对,好好当个闲散臣子也不错。”
高羽叹气:“表面上看着是不错,可实际上呢?如今新朝还有几个我们的人?就连手中的权力也一再收紧。若我们再这样被动下去,只怕要不了二十年,我们的家族就会湮灭。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一把了。”
陈渊登基后是没有处置他们,可他把前朝世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把他们排挤在权力之外,政治中心已然没有他们的位置。
在新朝说不上话,家族下面的生意也一再被打压,他们的日子和从前比起来,可谓天壤之别。
经历过辉煌,怎能认命于低谷?
因此,以高家为首的前朝世家决定不能坐以待毙,陈渊不给他们希望和活路,他们只能反了陈渊,自己走出一条路。
“给你透个底,我已说服陈赵王三家,加上我们高家,都决定反了。”
前朝四大家族,分别是高陈赵王,竟然都决定联合起来反抗陈渊。
西陵淮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高叔叔一再劝我,可我实在不知我有何作用?高叔叔别忘了,我的亲人都死绝了,就我一个人支撑着西陵家的门楣,我赌不起,也不想赌。”
“谁说贤侄是一个人呢?”高羽笑道,“这不是还有公主吗?”
西陵淮手指骤然捏紧,片刻后不着痕迹的松开,问道:“公主不是在庵堂清修吗?谋反一事与她何干?”
高羽慢悠悠的道:“贤侄啊,公主可是庸帝最后的血脉,你可是庸帝亲指的驸马,若是你们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希望,不是吗?”
西陵淮的脸色沉下来,他没想到高羽打的这个主意,当即送客:“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不陪高叔叔闲聊了。”
高羽也不在乎,只是摸着下巴笑得高深莫测:“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贤侄忍心看公主在庵堂孤苦伶仃,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那对公主来说是何等残忍……贤侄好好考虑吧,我过两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