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一招调虎离山
顾言深深的看着度长鱼，没想到这人把他看得那么透彻，一番话让顾言彻底沉默。
“我是不甘心。”顾言轻声说。
度长鱼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以为顾言会就此答应。
没想到顾言接着说：“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一个才见过两次面，心思深不可测，不怀好意的你？你说那么多，只是为了挑拨我和陈渊的关系。”
“你想带我走，只是为了刺激陈渊，并非你所说的对我感兴趣。你想看陈渊痛苦万分，看他伤心欲绝，就像很多年前的你一样。”
“陈渊不是你，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度长鱼，你全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我想要的自由不用依靠任何人，也不用任何人施舍，我会靠自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哪怕过程会很艰难。”
“我并不想名扬天下，顾言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过寻常生活。再者，陈渊有没有视为我男宠，我心里清楚。”
“他人的耻笑我并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和话语让自己心绪不宁呢？”
“最后，我不是替陈渊做事，我是为了天下的和平与安宁，我不想百姓们再次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中。”
“我的力量很弱小，但我愿意贡献一份力，没有甘与不甘，只有想与不想。”
“最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度长鱼问：“什么事？”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走了。”顾言微微一笑，“很感谢度先生听我长篇大论，虽然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但还是浪费了你不少时间，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廖首领做好一切了。”
度长鱼脸色骤变，他猛地反应过来：“好一招调虎离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言，好算计！”
顾言谦虚道：“过奖，得益于度先生说话算话。”
度长鱼的微笑面具终于戴不下去了，他拂袖转身，冷冷道：“顾言，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希望我们的第三次见面依旧精彩。”
顾言目送度长鱼离开，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百解司的人过来接他。
这次他来赴约，身边没有带一个人，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带着人来，度长鱼就不会出现，所以他选择孤身前来。
因此他没有能力阻止度长鱼离开，就像度长鱼没有办法强制带走他。
带上他只会耽误时间，还会招惹上廖杨，度长鱼权衡利弊后只能含恨退走。
没过多久，百解司的暗卫就摸到顾言身边，带着他回到药材铺。
廖杨不久后也回来了。
他身上沾着血腥，一脸的肃杀之意。
“事情办好了？”顾言的眼睛瞟过廖杨身后。
“嗯。”廖杨点头，手指微微摩挲着剑柄，“可惜让度长鱼跑了。”
顾言说：“这次的目标原本就不是他，跑了就跑了吧。”
“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廖杨询问。
“随时可以。”
顾言心情有些低落，他挥挥手让廖杨自己决定，收拾好一切后喊他就行，廖杨离开，顾言坐在房间里发呆。
他知道，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庸帝幼子。
这具冰冷的尸体将会断送许多阴谋诡计，陈渊的皇位也会坐得更稳。
半晌顾言幽幽叹气，一切都是命。
……
……
廖杨不想夜长梦多，于是第二天准备好一切上路。
顾言又踏上熟悉的甲板，一股有心无力的晕眩感涌上来，让他皱起眉头。
“药熬好了，公子喝吧。”廖杨把晕船药递过来。
顾言皱眉咽下苦涩的汤药，病恹恹的回到船舱里休息。
在水上一漂就是七天，七天后，顾言终于再次回到京城。
京城一切如旧，只是地面多了些落叶——秋天到了。
他离开时还是夏天，再回来已是秋天，时间过得真快，顾言感叹。
回到流云宫，陈渊已经等待在那里，顾言没来得及开口行礼，就被陈渊紧紧抱入怀中。
他太思念顾言了，他每天都在想顾言吃了什么，什么时辰入睡，睡得好不好，在西北有没有遇到危险……
他甚至后悔为什么要让顾言走这一趟，明明百解司有那么多暗卫，他也可以用其他手段解决幼子，可他还是让顾言去了……
“回来就好。”陈渊揽着顾言说。
顾言被抱着，声音闷闷的：“阿言幸不辱命。”
“我知道。”陈渊放开他，仔仔细细的检查，“瘦了一圈，要好好补补。”
顾言笑笑：“大概是因为有些晕船，所以回来的路上吃得少变瘦了。”
陈渊抚摸着他消瘦的脸颊，说：“今晚好好休息，眼下的乌青都变深了。”
顾言也累了，简单洗漱后沉沉睡去，寝宫的檀香让他格外安眠。
第二日一早，顾言感到有人抚摸他的脸，于是睁开眼睛，陈渊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
陈渊没有说话，只是问道：“昨夜睡的可好？”
顾言点头：“好。”
陈渊笑笑，说：“那便再睡一觉吧。”
说着放下床幔，欺身覆上顾言，堵住顾言想要抗议的嘴唇。
顾言哼哼唧唧，双眼含泪的想，早知道他就说没休息好了！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傍晚，顾言暗骂陈渊不当人，这是憋了多久才那么折腾他？
恨恨的捶被褥，顾言声音沙哑的喊人：“来人。”
月见挽起床幔，笑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饿了，让人传膳。”
“皇上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公子快起身吧。”
吃饱饭，好歹是活过来了，顾言精神饱满的活动身体。
活动好后他来到常坐的亭子里，问月见：“我离宫这些日子，宫里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月见想了想，说：“荣安伯嫁女算吗？”
“就是有两个号称“绝色双姝”的女儿的荣安伯？”
月见点头：“不错，就是他。其实还不上嫁女，只是定了亲事，不过听说催得紧，再过两月就要成亲了。”
“这么急？订了哪家的公子？”顾言饶有兴趣的问。
荣安伯他听说过，还是因为他有两个容色倾城的女儿。
因此他的两个女儿被称为“绝色双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