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顾言，你真的甘心吗？
顾言不可置否，一脸淡定自若的问：“先说正事吧，你要怎么样才能交出幼子？”
度长鱼轻哼，一副你在说笑的表情：“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用条件交换幼子？幼子的价值不言而喻，我不可能舍弃这枚棋子。”
顾言平静的说：“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换的，如果不能，只会是筹码不够。”
“哦？那你的筹码是什么，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顾言偏头看他：“我没有筹码，和你交易的不是我，是陈渊，这个要问廖杨。”
“可我不想和他们交易，是你找到我认出我的，所以我只和你交易。”
“如果我拿不出让你满意的筹码，你会和成王交易吗？据我所知，成王的人几天前也出现在凉州城，看样子无功而返。”
度长鱼冷哼：“成王我还看不上，一身老骨头还肖想不该属于他的位置，真是异想天开。”
他说着笑道：“你放心，这笔交易我只和你谈，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好好的把幼子往外送。”
“好了，我该走了，待会儿廖首领过来我可就危险了。”度长鱼说着走出包间，顾言没有追赶，他知道度长鱼还会再次来找他的。
果然度长鱼走了没多久，廖杨就找上楼来：“你见了什么人？”
他看到桌上的两盏热茶，很明显刚刚有人和顾言对饮。
“度长鱼。”顾言没瞒着他，直接说出来。
廖杨脸色骤变：“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和我说了会儿话。”
“是他主动接近你，还是你认出了他！他和你说了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药材铺。”
廖杨点头，出了包间警惕的环视整个茶楼，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顾言从他身旁经过，淡淡的说了句：“他已经走了，不用白费功夫找他了，找不到的，回去从长计议。”
回到后院，顾言说：“他扮成店小二，我认了出来，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我一抬头窗户关上了，而且你去的时间太久了，我不放心，所以上去瞧瞧。”
“我和他互相试探了一番，暂时可以放心，他不会和成王合作，留给我们的时间还足够。对了，他问我们能给出什么筹码去交换幼子，我不确定，所以没有回答他。”
廖杨沉着脸：“没有任何筹码，我们不是来做交易的，一个死人不值得白费心思。既然他出现了，想必幼子就在附近，找到他，直接杀了了事。”
顾言叹了口气：“先找到人再说吧。”
一个四岁的孩子，何其无辜。
廖杨看出他的犹豫，说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孩童，若是他活着，会导致千万人受累。让你选，你是选择用一个人的死亡换取千万人的和平，还是心慈手软，导致后患无穷？”
他的声音蕴含着冷意。
这次行动，陈渊明确一切听从顾言的指挥，要是顾言执意留下幼子性命，他不能违抗，但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知道。”
“从今天起，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以免他对你不利。”
“倒也不用，如果你一直跟着我，他没有机会单独和我说话，可能就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廖杨静默片刻：“好，我给他这个机会。”
说罢转身走出去，顾言看他走远，幽幽的叹了口气。
廖杨带着暗卫搜遍凉州城，最后在一条偏僻小巷的角落里找到度长鱼逗留的痕迹，只是他来晚了，人已经走了。
“再搜，我不信他能飞出凉州城。”
廖杨脸色冰冷，誓要杀掉幼子。
而度长鱼已经顺着暗道来到城外的村子，就是顾言之前途经的大沙地村。
“主上，我们快走吧，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就来不及了。”手下人有些急切的说道。
“不急，我再去见顾言一次，你们在这里等我，要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带着幼子先走。”
“是。”
这次度长鱼没有易容，他重新回到茶楼，让掌柜去请顾言过来。
没错，这座茶楼是他的暗桩，就光明正大的待在百解司眼下。
掌柜有些意外他折返回来，不过还是听从命令前去请顾言过来。
顾言来了，果真如度长鱼所言，再次见面，他会用真面目示人。
顾言仔细看了他的眉眼，说：“你的眉眼和陈渊很相似。”
度长鱼似笑非笑：“他都告诉你了？”
顾言点头：“嗯。”
“看样子他是真的喜欢你，就连这些过往旧事都告诉你了。我是真的好奇，你究竟哪里吸引了他？”
度长鱼手指轻叩桌面：“我的好弟弟看起来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应该不是因为脸才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他。”
度长鱼沉思片刻，抬眼看了看他，最后说：“我可以把幼子给他，条件是，我要你——跟我走。”
顾言挑眉：“要我跟你走？”
“想要我手中的一张王牌，就要用他的王牌来换。他派廖杨保护你，就说明他很在乎你，等价交换，没有任何问题吧？”
“你觉得可能吗？再者，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顾言淡淡的反问。
“你不爱他，不是吗？”度长鱼肯定道，“况且我对你很感兴趣，跟我走，我会待你好的。”
“跟着你藏头露尾，草木皆兵，亡命奔逃吗？”顾言毫不客气的指出他的窘境。
度长鱼大笑：“我是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你太有趣了。”
笑完，他整理表情，正经道：“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带你走，带你离开陈渊，给你想要的自由。作为回报，你要和我相处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后你没有爱上我，我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互不相干。”
顾言十分震惊，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你在疯言疯语吗？我为什么……”
度长鱼打断他：“你不爱他，你更想要自由，不是吗？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明明知道你想要自由，却自私的囚你于深宫；
你才华横溢，明明可以扬名天下，却被他视作男宠，让你被他人耻笑；最后他还要利用你，让你替他办事。
顾言，你真的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