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提议蹴鞠比赛
“差远了!”百里星不理他,“要是顾言心甘情愿也就算了,可昨天你不是没看到,那么多宫人侍卫守着,不是幽禁是什么?”
丁茂飞不乐意了,虎着脸看他:“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办?我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才来劝你,免得你行事差错,被皇上厌弃。就算你再不平也没用,皇上想要的人,谁敢说一句不给?”
百里星幽幽叹气,无可奈何的应和:“是啊,谁敢违抗呢……”
丁茂飞喝光最后一口茶,把茶杯一抛:“作为兄弟只能说到这了,说不定我前脚才出府邸,后脚皇上就知道我们谈论的事了。你这两日想清楚,别再犯糊涂,以后见了顾言把握好分寸。”
百里星对他隔空抱拳鞠了一躬:“谢了,让你费心了。”
丁茂飞脚步飞快的出了百里府,坐在马车上嘿嘿傻笑,装逼劝说以后就跑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难怪那些文臣御史总是喜欢动嘴皮子,原来借口为人着想,然后长篇大论的感觉这么爽!
回去后他要多看几本书,以后要是哪个兄弟犯糊涂,他还能说个典故出来。
……
流云宫内。
顾言像往常一样坐在亭子里抚琴,这是他这一年来学会的新技能。
流云宫是很大,可供他玩乐的东西却不多,所以除了看书,就只有琴棋书画可以打发时间。
谁能想到以前什么都不会的顾言,如今多才多艺。
琴棋书画不说精通,熟练是没问题的。
只是日复一日,顾言早就腻了。
他盯着琴弦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走近的陈渊。
“在想什么?”陈渊抵住顾言的后背,手掌自身后抚摸顾言的脸庞。
顾言顺势倚靠在陈渊胸膛:“在想过了六月,就是七月了,又一年乞巧节。如今天下平定,宫外的百姓都出门过节,不知何等热闹。”
陈渊的手指摩挲着顾言的侧脸,“想出去?”
“……”顾言心一紧,“没有。”
“撒谎。”陈渊的手捏住顾言的下巴,顾言被迫仰起头。
顾言有些懊悔,他还以为前两日陈渊松口让百里星和丁茂飞来看他,就是放松对他的看管的意思。
所以他今天才试探陈渊,没想到陈渊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陈渊低头看了他一会儿,从他身后走到跟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开口说:“若阿言想要热闹,我可以让人安排戏班子入宫。”
顾言:“……”
他不想听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他欣赏不来!
想了想,他说:“不如举办两场蹴鞠比赛?”
陈渊眸色深深,他在考虑顾言提出这个比赛的用意是什么。
可是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顾言可以借蹴鞠比赛动什么手脚。
又想起这一年来顾言与外界隔绝,多少寂寞,心软便同意了。
“阿言想什么时候看?”
“嗯……”顾言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说完他眼巴巴的看陈渊:“皇上觉得呢?”
陈渊用手指轻点他的嘴唇:“阿言讨了赏,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他这副表情顾言可太熟悉了!
明晃晃的求欢!
为了达到目的,顾言咬牙认了,反正陈渊长得帅,多来几次也不亏。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斜靠在陈渊怀里。
陈渊很满意,把人抱着走向寝宫。
到了夜里,顾言悄悄睁开眼,见陈渊闭着眼睛熟睡,从他怀里悄悄下床找水喝,喝了水又轻手轻脚回到床上。
窝在陈渊怀里,顾言也睡不着,索性放空脑袋胡思乱想。
陈渊又是让外人来看他,又是答应举办蹴鞠比赛,是不是代表着长达一年的幽禁快要结束了?
想到这,顾言心跳加快。
只要陈渊放松对他的看管,让他接触更多外人,那么他的逃跑计划就可以提前一大步!
等逃离陈渊,逃离京城后,他要去哪里呢?
江南吧,听说江南富庶,风景秀丽,是个好去处。
只是以什么为营生呢?
既不能抛头露面,又不能被陈渊的人发现。
还得好好合计一下。
畅想着未来,顾言渐渐睡去,他睡着后,陈渊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他看着顾言的睡脸,垂下的睫毛掩盖住眼里的思绪。
漆黑的夜里,他和心上人相拥而眠。
……
第二日一早。
下了朝后,陈渊吩咐侍卫长统领挑选几个厉害的御前侍卫下场,又唤来御林军几位都指挥使,组成两支蹴鞠队。
待所有人换好方便蹴鞠的衣服后,陈渊派人去流云宫接顾言过来。
顾言难得踏出流云宫,坐在轿辇上时四处张望。
不怪他如此,只因他真的没见过除流云宫以外的风景。
陈渊攻下皇城,带领亲军入宫时,他已经被收在后院。
等皇宫里的一切清点好,他就被直接带到流云宫,宫外侍卫包围,他不能离开流云宫半步。
今天好不容易走出流云宫,他必须要趁此机会记住路线,一点一点摸清皇宫的布局和守卫情况。
等他到时,宽阔的沙场上已经站好红蓝两方队伍,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两方人马立刻开始。
隔的太远,顾言看不清底下蹴鞠的都是什么人,只好问陈渊。
“皇上,场下蹴鞠的都有谁?我好像看到侍卫长了。”
“眼神不错。”陈渊道,“是朕的亲卫和御林军的几位都指挥使。”
“都是军中男儿,难怪身形高大气势十足,踢起来格外精彩。”顾言夸道。
从前朝开始,蹴鞠就是一项深受欢迎的运动项目,尤其前朝最后的庸帝,最喜欢看蹴鞠。
隔两天就要举行一次蹴鞠比赛,因此在宫里修建了一个专门蹴鞠的沙场。
如果只是单纯的看蹴鞠比赛,自然不会被世人唾骂其残暴不仁。
庸帝举办蹴鞠比赛,喜欢加彩头,这个彩头可不是一般的彩头,是真“彩头”。
用真人的头颅制成彩色的酒器,赢的人只要用这个人头酒器喝一杯御赐的美酒,就可以得到万金赏赐,要是庸帝高兴,还能加官进爵,封侯拜相。
输了当然要被罚,要么被当众解剖,挖出腿骨;要么当场砍下头颅,成为下一个“彩头”。
而且庸帝喜欢让百官之子下场蹴鞠,豪强世家无一幸免。更别说普通百姓,每两天就要被抓一波进宫,很少有人能够活着出去。
种种行为激起民愤,各路王侯起义反抗。
也是因为庸帝这般行为,在陈渊进京的时候,世家大族们才那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