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独闯朔北(中)
“先生,咱们已经连续跑了十多日了,就算人撑得下去,这马儿也受不了啊!”
“大约再过两三日,咱们就可到达塞库里了,呼龙,再加把劲,到了塞库里,吾好好请你吃一顿他们朔北有名的肥羊排!”一听吃的呼龙来劲了,两眼放光。
“好啊,先生!多日吃这干馍,早就把呼龙肚子里这点油水刮得一干二净了!马儿,辛苦你再坚持坚持,到时候给你俩也吃顿好的!”
两人一到塞库里沿街也是各种叫卖,只不过这朔北人也不像中原说得那般凶恶,除了服饰吃食不同,大抵上也都是各自忙碌生活着,街头上倒是不乏许多卖野味的,这朔北人擅长弓箭打猎,不过也都是这野猪野羊什么的,吃狼估计是谣传,吓唬中原的,他们把狼视作神物般,才舍不得吃呢!
“先生,看来这传说中如娘似虎的朔北人也不过是过日子的普通老百姓,同我们中原也并无什么区别嘛!”
“天下百姓无非图得都是过上好日子,可怕的是政治,是战争!”
这呼龙肚子饿的不行,催促着要饮食了,两人一进食店里便被人围下,呼龙想打,霁遇阻止了,然后两人便被捆绑蒙眼的带走了。
“这该死的朔北人,刚对他们有点改观,就开始捆人,真是没德行!”呼龙气恼的很,一顿好羊排白瞎了。
绑他们就是凛格的王叔——阿日吉。与曾尚通气的也正是他,当然他也是希望通过大阳能牵制凛格,他想等凛格的兵马陷入僵局,而自己可趁机夺权,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凛格善战,打了多年,他仍不敢动他。
凛格同他的爷爷单于炎当年一般英猛,这也是他爷爷越过阿日吉传王位于凛格的原因,凛格从小弓箭,骑马,摔跤都是一等一的汗子,性率果敢,身高威猛,很是得他爷爷真传。而他的王叔阴诈诡险,善弄心计,一直对凛格成王心怀不满。
而此次曾尚是要他杀了齐羽,而阿日吉当然知道曾尚是要借刀杀人,他早查过齐羽,知道此人不凡,连老谋深算的曾尚都忌惮于他。而他绑齐羽是要同他谈条件的。
“齐先生!先生可识得本王?”
齐羽既然来,自然该摸得情况自也差不离。“若是吾没猜错,阁下是阿日吉王爷!”
“先生果然高人!那,先生再说说本王今日请先生所为而来?”
“自然是吾对王爷有可用之处!”
“你一中原人对本王有何用处?难道先生未料到今日本王是取先生性命的?”阿日吉恶话笑说,想看看齐羽是否有胆识。
“王爷要取吾性命早在吾入关之时便取了,不会留到今日到王爷跟前来取!”齐羽不卑不亢,镇定自如。
“哈哈哈哈,之前听得先生传闻本王还半信半疑,今日一见,先生不光聪明,还很有胆识!”“快!给先生松绑!来,先生请坐!”
阿日吉同齐羽谈了条件,说了计划。齐羽答应下来,被放了出来。
次日,凛格王见了齐羽。
只见凛格王身材健硕,鼻梁高挺,眉骨耸立,毛发颇为浓密,眼珠略带琥珀色,与中原人显然区别明显。此人性格豪迈,比起他的王叔的阴毒,他倒是直率了不少。
“大阳使者,既然你的大阳皇帝派你与本王议和,就让本王看看他的诚意!”凛格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必然是还大王一个清净的朔北!”
“哦,本王怎的听说先生昨日便到了朔北!”
原来齐羽一入朔北便有两波势力盯着他,齐羽自然知道孰轻孰重,这么多年阿日吉都未能扳倒凛格,那这凛格必然就不是个泛泛之辈,即使他为人坦荡,那背后必定有高人。
此人就是凛格的老师——苍莫,此人本是一半中原血统,父亲是朔北汉子,母亲是中原边境人,两人放牧而相识相爱,不久后怀了孕,她的父母得知是朔北人的后代,便把她囚禁起来,不许她再去边境,因为两国之间常年的矛盾,他的出生便让他母亲受尽中原人的欺辱不堪,后来她母亲不得已把七岁多的他放马背上,马儿灵性识得边境他们当初约会的地方,成功把他带回了朔北父亲的身边。
后来他十五岁时与父亲偷偷摸回去见他的母亲,却得知母亲早已不堪屈辱自尽了,成了一堆土丘……从此他不再回中原人,他认为母亲何错之有?为何两国的人不能相亲相爱?所以后来他凭借谋略一步一步成了凛格的老师。凛格能有今日的王位,除了他的骁勇善战,离不开苍莫的多年的筹谋。
齐羽也不藏着掖着,把昨日假装答应阿日吉刺杀凛格之事和盘托出,并提出将计就计,让凛格诈死,然后引阿日吉兵变,坐实阿日吉的谋反,一举除了他的兵权。
此话甚是冒险,凛格大怒他是来挑唆他们内乱的,说着就要人将他拉下去鞭笞!
这时苍莫阻止了他,他问齐羽:“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凭吾只愿两国归于平和,大阳丞相曾尚只顾自己私欲权利,所以联合阿日吉发动战争,而阿日吉亦是如此,两国因两人战乱十年之余,于谁有好处?只得双国百姓苦不堪言!这仗再打下去有何意义?吾今日替大王解决内乱,并承诺此后大阳与朔北互通商往,建立交易站,允许通货通婚,大阳地大物博,人们善制商货,朔北地广人稀,牛马众多,而缺少物资。如此互惠互利,何乐不为?”
齐羽一番陈词刚好也说中苍莫的心思,这么多年,他就一直在为两国互通做努力。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如此通明,年纪轻轻有如此见地,不觉对他刮目相看!
而凛格还为了面子有几分倔强:“本王朔北是物资较稀,但本王大军气势恢宏,先生怎知我朔北大军不会直指大阳腹地!夺之!”
“大王若是能夺便不会十年之余,这战场还在两国边境!”这话一下说得凛格面子上刹时就挂不住了。“大王的朔北军是勇猛,但吾大阳的将士亦是钢铁般果敢,豪杰本该相互惜之,不该互毁之!”齐羽还是找补了几句,这让凛格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在苍莫的调和下,凛格配合了齐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