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头
星月漫天，夜空澄澈。
一座形如锐剑，极为雄伟磅礴的山峰屹立在月华之下。
那座剑峰周围环绕十六座小山，其上有十六座剑台鼎立，共十六柄神兵剑器处于其中。
是谓曰：天云十六剑峰。
天云十六剑峰每一峰都自成山势，有无边剑气缭绕，剑势即为山势，因而十六峰相辅相成，无形之中结成了一片剑势云海，如云雾笼罩在天一峰上。
故而，天一峰多剑修，亦是被称为青云宗第一剑山，哪怕是在修真界，也有诸多有名剑修出自青云宗，乃是除却凌霄剑宗外的唯一剑修圣地。。
而青云宗天一峰之名也流传高远。
“听说今日浮云顶的踏虚长老讲道，白师兄被人说桀骜不驯，还有人说白师兄难成大道呢！”
“切，那些人就是嫉妒白师兄罢了，若是白师兄不能成道，还轮得到那清虚峰的空头大论之人？”
两名天一峰的女弟子站在月光下毫不避讳的讨论着。
其中一名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弟子叹息道：“可惜白师兄一心求道，道侣一事是完全不考虑的。”
“咋啦？你倒是动了春心，怎么不去跟白师兄表明心意呀？”
另外一个短发女弟子捂嘴调笑道。
着青色长裙的女弟子脸顿时噌红，羞怒道：“瞎说什么呢你！”
“你瞧瞧，脸都红了，还说不是呢！”
嬉笑着，两名女弟子“扭打”起来，互相揉搓对方的双峰，倒是无人看到这样一抹春光。
天一峰一直有夜晚封山之传统，此刻两名守山弟子站在山脚下，颇为无聊的看守着山门。
“哎，你说为啥就我们天一峰要有这封山的传统呢？你看其他六峰，都是无有这一说法。”
“这我如何得知？总之你我守好这山门就行罢，勿要让人闯进来便是了。”
先前开口的弟子不以为意道：“有谁敢来闯山？莫不是闲皮痒了罢！就是不知道我们天一峰的威名！”
“若是有来人敢犯，也教他试试我剑之锐利！”
那弟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眼里是极为兴奋的，显然是想到自己败退敌手，极为有风采的模样。
“哦，是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天一峰的剑比之我剑如何。”
四周寂寥，冷不丁的冒出一道极为冷淡的声音。
两名守山弟子皆是一惊，如遇大敌一般持剑警惕的看向周围，却不见有人影。
那声从何处来？
“哼！”
一道冷哼自空中传来。
两名守山弟子抬头望去，只见有两道身影皆是御物腾空。
一人脚踏云扇，一人御钟而行。
两名守山弟子看着二人，神色纷纷一变，赶忙作揖行礼，称见过师兄。
能御物而凌空，最少也是灵台境。
“不知两位师兄夜来驾到我天一峰有何事？若是有事还请明日再来，我们天一峰已经闭”
还未等那弟子说完，那脚踏云扇之人就已是一声冷笑：“若我现在就要入山，如何？”
两名守山弟子闻言，面色都十分难看，其中一人沉声道：“这么说两位师兄是要闯山吗？”
大师兄吴南山淡淡道：“怎么能说是闯呢？我清虚峰登山，当有礼仪才是，为客，自当叩门。”
言罢，他双目闪过一道金光，双掌猛然合十，山前，一座数十丈大的金钟显现。
“噔！”
钟鸣如雷轰。
天地中荡起涟漪，一阵阵的涟漪如层层叠浪，一重接一重，势若大山。
钟声浩荡，震动整个天一峰。
可撼大山。
两名守山弟子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那先前大放厥词的守山弟子此刻颤声道：“竟真有人敢如此闯山？”
吴南山淡笑道：“礼已至，客当入。”
两道身影一闪而逝，破风而入天一峰。
天一峰上下轰动，皆是听到了那如同雷鸣一般的钟声。
天一峰弟子纷纷出门观望，只见两道流光飞过，显出身形。
“何人胆敢夜闯我天一峰？！”
一道声音响彻云霄。
一气势凌厉的男子脚踏飞剑御空而立，看向两名不速之客。
看清楚来人，那男子皱眉道：“吴南山，你为何闯我天一峰？”
吴南山面无表情道：“今日来，只为讨公道，邱山，你若拦我，我敢保证会让你在这众多弟子面前丢光脸。”
邱山面色一僵，似乎是察觉到下方弟子的一些言论，哪怕是有些害怕的他也不由得挺直了身子，沉声道：
“公道？你清虚峰还有甚公道可讨的？”
一旁的罗玄烨则是呵呵冷笑：“怎么？只许你天一峰弟子恃强凌弱，就不能我清虚峰为弟子出头？”
暗自知晓此事约莫不简单的邱山，也捉摸不透吴南山是要个甚么公道，但是他脸上依旧没有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
只因这是天一峰，更是因为天一峰三字，就代表了一切。
邱山淡淡道：“要讨公道，便明日再来，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得夜闯天一峰，此乃我天一峰的规矩！”
忍耐了许久的罗玄烨终于忍不住了，他破空大骂道：“老子去你娘的规矩，老子的小师弟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还要老子跟你讲规矩，我讲你祖宗！”
天地间骤然风起，星月下的云雾陡然翻腾起来。
罗玄烨抬手一抓，掌中有风，云雾尽聚于手， 仿若手握云气。
抬手一掌，云气化作一道道锐利云气之剑，黑夜之下，竟隐隐闪烁寒芒。
看着足有大千之数的云气之剑，邱山神色大变，掐出法诀，一拍储物袋，一道金黄色印玺飞跃至身前。
“黄山印，去！”
金黄印玺之身瞬息暴涨，足有百丈。
印玺绽放出一道金色屏障，将云气之剑尽数挡于其外。
“中品灵器？什么垃圾玩意也拿出来啊？”
罗玄烨不屑道。
只见他双手结出法印，气势升腾，体内灵力涌动，牵引天上云气。
星光之下，云雾盖落，凝聚成一巨大的云气大掌，狠狠扣在那屏障之上。
罗玄烨神色狠厉，手中力道加大。
那金色屏障如同一个玉球被重物摧之，陡然炸开，化作许多金色碎片散落天地间。
邱山与灵器心神相连，黄山印被破，自己便也遭到反噬，顿时口吐鲜血。
“你们当真不怕宗门追究吗？！”
邱山怒斥道。
吴南山看向那巍峨的天一峰，轻声道：“若是追究，也该由我们来追究尔等之罪。”
忽然，天地一道璀璨剑光划过夜幕。
剑气粗壮如山，顿时横压而至。
一身着云袍的男子自远处踏空而来。
脚下虚空荡漾，宛如水波涟漪。
“吴南山，你太放肆了。”
踏空而来的男子淡淡道。
罗玄烨与吴南山看到来者，神情都凝重起来。
不为别的，来者正是天一峰此代翘首，年仅三十五就晋入踏虚境的绝代天骄，楚乘风。
“楚乘风，你要替你的师弟出头吗？！”
吴南山沉声道。
若是楚乘风当真要出头，当下便是棘手了，踏虚境毕竟还是差距太大，以吴南山的修为，远不能与他抗衡。
只是，吴南山却是全然无惧意。
难道因为来人修为高，就要妥协吗？
小师弟的委屈就白受了吗？
清虚峰的脸面就不要了吗？
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楚乘风眼神平静无波，只是看向了吴南山二人，简单道了句：
“是又如何？”
吴南山和罗玄烨没由来的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彼此的想法。
下一刻，金钟鼎鸣，云雾尽聚。
二人气势暴涨。
吴南山身后一古朴道台显化，有一巨大道钟居于其上，夺目的金色光华绽放，有无数经文真意化作一道摆锤，作势欲敲钟。
罗玄烨身后亦有一云白色道台显现，云雾渺渺，顿时散落四周天地，一时间周身竟成云海，云气缭绕，风倾云卷，宛若滔天云兽要吞噬此方空间。
灵台意象皆显化。
楚乘风默默的看着二人的气势逐渐拔升，他岿然不动。
刹那，一剑西来。
剑身古朴，几点青藤缠绕，此为古剑青藤。
楚乘风手持青藤剑，大风吹来，吹的他袖袍翻卷，发丝摇曳。
只是他的气势却如同青云直上，不曾被这股大风吹散， 反而是愈发嚣扬，直至横压吴南山二人。
楚乘风手中青藤为微微颤鸣。
剑气直冲云霄！
他轻声道：“独不闻我手中剑乎？”
长臂一挥，一剑斩下。
有剑气蛟龙啸破长空！
月华之下，一抹青虹直贯而去。
————
“哥！”
一个小女孩从梦中惊醒，看着这宽阔而华丽的房间，小女孩却感到无比的孤独。
她蜷起双腿，抱紧双臂，把头埋在双臂之中，抽泣之声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响。
下一刻，黄老头的身影出现在小女孩床边，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肩头，低声道：“潇儿，乖，要是你哥知道你哭鼻子，可是要不高兴了。”
潇儿抬起头，眼眶通红，抽泣道：“我又睡懒觉了，我哥不喊我，我真的醒不来。”
黄老头笑道：“没事，随便睡，这没人敢说你。”
潇儿却摇了摇头：“不能睡懒觉，我哥他会生气的。”
说完，潇儿的小脸竟然露出了坚毅的神情，似乎要下定决心不能睡懒觉了。
黄老头一阵无言，这秦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让潇儿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很快黄老头就释怀了，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到时候十年，三十年，百年，三百年！什么感情都会淡忘了。
修真者无情。
黄老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对潇儿道：“潇儿你要努力修炼哦，以后才能够保护你哥，而且到时候你实力强了，就可以出去找你哥了，不用等着你哥来了。”
潇儿双眼放出光芒，立马坐了起来，神色认真道：“爷爷，我要努力修炼！早日突破灵台境！”
黄老头却抚须眯眼道：“光是灵台境可不够，怎么也得有踏虚境才行啊。”
一听踏虚境，潇儿就耷拉下脑袋，没好气道：“爷爷就喜欢得寸进尺！”
黄老头被骂得寸进尺却没有一点恼意，反而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正要摸摸潇儿的头，没想到潇儿直接跑出门去了。
门外。天水倾斜，界破青山。高耸入云的山峰漂浮在空中，时不时有数道剑光一闪而逝，依稀可见还能看到上方站着人。
云雾翻滚，群山秀丽，唯独潇儿站在那山峰最高处，朝着整座天下大声道：“我秦潇云一定会努力修炼，到时候谁敢欺负我大哥，看我把你们全部揍飞！”
声音不大，却站在高处传遍了整四周。
黄老头看着高处的潇儿丝毫不怕她掉下山崖，反而是一脸骄傲的抚须，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另一个身穿蓝袍的老头子贱兮兮道：“咋样？我这孙女不错吧？”
蓝袍老头抠了抠鼻子：“黄劫枭，你是不是踩狗屎了啊？”
真名黄劫枭的黄老头没有生气，依旧呵呵的笑着，似乎是在为自己孙女而高兴。
蓝袍老头喂了一声：“你这样骗那女娃，以后她知道真相会恨死你的吧？”
黄老头淡淡道：“那又如何？我已经给了那少年机会了，他机缘到了自然就走出来了，若是出不来，那说明他与大道无缘。”
“你那也叫给机会？”蓝袍老头嗤笑道。
“如何算不得？”
“一介凡夫俗子，纵然有了些许机缘，又如何能走到什么高度？”
黄老头却微微一笑道：“那我也已经给了机会了。”
“吾辈修士，不过求道，求道不成，不过一死尔。”
————
沉睡一夜的秦云睁开了双眼。
他除却胸口还有些闷痛，醒来的那一刻精气神是极好的。
看了看周围，秦云缓缓坐起身来，却发现床边趴着一个小小的女孩，正是花儿。
花儿此时的眉头微皱，神色似乎有些紧张，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小嘴呢喃着说些什么。
秦云看着花儿不由得洒然一笑，心里一暖，看来是花儿昨晚在照顾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出房门。
屋外，气息清朗，碧空如洗。
秦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想到昨日被人打成那个样子，秦云就忍不住的捏紧了拳头，心下就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一定要认真修行，最起码也得有自保之力。
“小师弟，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一个儒雅男子微笑着走来。
正是三师兄顾流风。
秦云苦笑道：“见过三师兄，我的修为实在太过低微，又怎么有心情休息呢？”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实力，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秦云自己的灵根资质，修炼速度完全比不过他人，这种压力无时不刻在笼罩着秦云。
顾流风稍稍沉默了一会，随后轻声道：“小师弟，我还是那句话，资质不代表一切。”
秦云沉默不语。
“小师弟，你怕苦吗？”
秦云怔了一下，先是迟疑了片刻，随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吃苦吗？秦云自幼孤苦，上山采药，下河抓鱼，在黄老头没有教他龟息诀之前，几乎每一次秦云的身体都会受到大大小小的伤。
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让秦云在家里躺了半个月，那段时间全靠吴二胖一家的接济，还有李柳儿的照顾，帮助他照看小妹。
因此秦云自认是不怕苦的，就算真的怕苦，咬牙也得忍着。
顾流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我这有一法门，是师傅传给我们的，只是我们的资质尚且用不到，因为这法门的修炼，唯有下品灵根之人才能修炼。”
“不过这法门极为难修炼，而且修炼之人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但是只要修炼成功，战力会得到极大增长，你可愿意一试？”
秦云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应道：“愿意的！愿意的！”
对于秦云的毫不犹豫的选择，顾流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笑道：“现在就开始？”
秦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一刻也不想等！
————
顾流风带着秦云来到清虚峰的后山。
后山似乎有大阵布置于此，秦云随着顾流风一同入内，方才没有遭到大阵攻击。
山石嶙峋，峰峦崎岖。
郁郁葱葱，绿树成荫。
有一道瀑布自山头垂落，不知源头是从何而来，横挂山崖。
山崖的下方左侧石坪上有一个三足大鼎，约有三丈高。
顾流风轻声道：“那法门，我这便传授给你。”
言罢，他扔给秦云一本古籍，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化灵功。
秦云喃喃道：“化灵功？”
顾流风点点头，平静道：“欲练此法，需以灵火法鼎淬炼己身，在鼎中修炼此功法，则可起到提高灵力精纯的作用，减少浊气，故而能使体内经脉澄澈，对天地灵气亲和力更强。”
秦云脸色微微一变，在鼎中以灵火淬炼，那岂不是就如同被炙烤一般？这如何让人能修炼？
顾流风似乎察觉到秦云的想法，他轻笑道：“不是你想的那般，灵火可不同其他的火焰，乃是以天地灵气或者修士灵力，聚灵而成的火焰，是直接渗入体内经脉煅烧，而非皮肉之苦。”
忽的，他话音一转：“不过，虽烧不死人，可那种灼烧经脉的疼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有多少人就倒在这一步上，更有甚者会受不了生生疼死，你觉得你能承受吗？”
说完，顾流风直直的看着秦云，似要在秦云眼中看出别样的情绪。
可他什么也没能看到，有的只是清澈明亮的眼眸，还有那深处带着的毫不动摇的坚定意志。
顾流风笑了，他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小师弟，哪怕秦云天赋不高，他也为清虚峰有了这么一个小师弟而高兴。
半个时辰后，秦云看完了《化灵功》全篇。
只有灵根资质不好的人方能修炼化灵功，因为灵根资质低下之人，吸纳天地灵气时会把天地之中的一些浊气一同吸入体内，久而堆积于身，会影响修士对于天地灵气的亲和度。
故而修士越到后面修为便越难精进，不仅仅是因为修为本身的瓶颈，浊气侵体，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所以有些修真大族，亦或是某些高阶修士，都会让后辈弟子寻一些洗身伐髓的丹药或是灵液，这种能荡垢涤污，清除浊气的丹药灵液，都是修真界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而这化灵功，若不是下品灵根这种浊气少之人来修炼，轻则经脉撕裂，重则直接身亡。
秦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看向了那三足大鼎，他轻声道：“三师兄，我准备好了。”
言罢，秦云一跃而上，盘坐在鼎中。
顾流风大声道：“好！小师弟，你切记，心神不可乱，灵力周天不可乱，最重要的是你的意志，一定要坚持住！”
秦云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流风不再多言，拿出一枚古朴的令牌，轻声道：“启！”
霎时间，后山的灵气陡然汇聚而来。
这时的秦云才明白，后山的大阵究竟是作何用处。
汹涌的灵气狂暴的灌入三足大鼎下方。
不一会，一朵幽蓝色的火花闪过，随后就是猛然暴涨，火花迸发。
幽蓝色的灵火形成，扭曲了顾流风的视线。
虽无热浪，却依旧更让人感到心悸，只因那是针对心神经脉的灵火！
几乎是瞬息，秦云就感受到一股极为灼热的气息自鼎下传来，随后侵入自己体内。
那股灼热的气息顿时直入丹田，秦云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他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这般样子，完全不似化灵功中所言的锤炼经脉啊！
更像是在撕扯自己的经脉！
好痛，好疼！
秦云差点就要晕厥过去，他用尽全身力气，却只能吐出极为不清晰的几个字。
“快停我不”
顾流风发现秦云的情况不对，瞬息就关掉了大阵。
灵火消散。
秦云已经无力的躺在鼎中，整个人的动弹不得，还是顾流风把他从鼎中带出来。
顾流风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这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以往也有弟子修炼过这法门，可是也没有说瞬间就坚持不住的情况啊！
为何秦云经历的痛楚好像比他人更为严重呢？
顾流风眼中闪过思索的神情，随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搭在秦云的手腕处。
一股浩荡的灵力侵入秦云体内，随后秦云体内的灵力好似遇到仇敌一般，顿时狂暴了起来，疯狂的吞噬抵制这股灵力。
顾流风眼神顿时闪过一丝骇然，这，小师弟的灵力，怎的如此精纯？！
就好像是天地间最为纯粹原始的灵气所化。
这种情况，顾流风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秦云，他嘴唇微颤，想到了一种最为相似的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可能。
天生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