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屠村
好几天没有回到村子了,短短几天,秦云感觉过了许久。
短短几天,秦云就遭遇了许多,初遇青鱼水怪,仙人黄老头,潇儿被带走。
怀揣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秦云回到了村子,他打算今夜就离开这里。
天已经黑了,秦云站在村口处,听着一旁房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神情恍惚。
“云哥?”
秦云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望去,却是李柳儿。
“云哥,说起来这几日都没有见到你啊,潇儿也是,你们都去哪了?”
秦云收起苦涩的面容,挤出一丝笑容道:“潇儿她,有富贵亲戚来接她了,已经离开临水了。”
李柳儿捂着嘴巴,惊声道:“亲戚?云哥你不是”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李柳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神色中满是歉意。
秦云摇摇头笑了,拍了拍李柳儿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再度朝前走去。
李柳儿低着头,捏着衣角,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再回头时,秦云早已离开了。
村西,秦云推开房门,以往这时屋内都会亮起一丝暖光,但此刻却是漆黑一片。
唯有月光与山间微微摇动的树影可见。
没由来的,秦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揉的眼睛通红,在月光下泛起清痕。
进屋收拾东西,秦云发现自己有太多东西想带走的。
爷爷的书帖,小妹的小玩意,自己幼时的玩物,都想带走。
挑挑拣拣,终究还是带了些衣物,一些仅剩下的盘缠,就这样上路罢。
出了院门,经过李柳儿家时,其房内又传来斥骂声,夹带着李柳儿娘亲的哭喊求饶声。
“臭婊子!”
秦云握紧拳头,但很快又松开,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吴二胖家中灯火通明,为数不多的村子里还能点的起灯的,吴二胖家里条件其实不差的。
临近吴二胖家,里面就传来他们一家人的欢笑声。
秦云准备叩门的手顿时一僵,随后轻轻的收了回来。
吴二胖大口吃着他娘给他夹的肉,他娘亲在一旁借着灯光开始织衣,冬天快来了,要想在年关穿上新衣,这会就得开始织起来了。
忽然,院外传来几声犬吠。
“怎地大黄叫起来了?”
吴二胖他爹披上大衣抓起手中的旱烟就走了出去:“俺看看去。”
他推开院门,四下无人,默默的抽了口烟,烟云散去后便再度关上了门。
“爹,外面是谁啊?”
“没谁,大黄又在乱叫了。”
寒月孤悬,青山负霜。
秦云走到村口处,似乎想起来了高奕鸿,他家是最有钱的,他爹做生意发了家,就在县城里买了宅子,已不在村子里许多年了。
回首望去,几家灯火。
此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了。
秦云这般想着,他迈步朝村外走去。
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到地面一阵颤动,秦云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赶忙趴在地上附耳听。
不一会秦云面色一变,他抬起头,看向远方,一排火光朝着秦云身后的村子席卷而来。
秦云来不及害怕,掉头狂奔回村里,一边跑,一边撕心大喊道:“马匪!马匪进村了!有马匪!有马匪!!!”
“马匪进村了!”
“马匪进村了!!!”
很快,一排排的灯火亮了起来,村子宁静的夜晚被打破,村口处的几户人家穿好衣物出来,听到那震天响的马蹄声,脸上都浮现惊惧的神色。
秦云从村口跑着喊到村尾,每户人家都通知,有没点起灯油的,便会去敲门告知,这样下来,秦云的嗓子变得嘶哑了。
村子被一震惊天的马蹄声从沉睡中惊醒,大家纷纷乱作一团,汉子都抄起家伙,聚在广场上,让妇孺都躲藏在家中密道或是地窖中。
当十几匹的高大的马匹冲入村子时,为首的刀疤脸马匪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才刚到苍月郡这边的第一次干生意就打草惊蛇了,娘皮子,反应还挺快?!”
刀疤脸看着眼前拿着锄头柴刀这些破烂家伙的几十个汉子,他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冷声道:“兄弟们,老规矩,男的都杀了,女的有看上随便玩,让这苍月郡什么临水县的女人也知道知道咱们胯下枪的厉害!”
身后的小弟们纷纷猖狂的叫嚣起来,他们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冷冽。
“杀了你们这些畜生!”
一个庄稼汉子怒着挥舞着柴刀冲向那为首的刀疤脸,下一秒,一道寒光闪过,血线飙洒天际,那汉子脸上狰狞怒目的表情永远的凝固。
一颗头颅默然跌落在土地上。
剩余的几十个汉子那里见过这种景象,有些胆小的都开始呕吐出来,剩下的也是心魂不定,抓着武器的手也都颤抖起来。
“兄弟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就破了胆了,杀了他们,玩他们娘们去!”
十几个马匪轰然而出,一时间打杀之声传遍整个村子。
秦云在村尾,听着一道道惨叫声,脸上怒意愈发浓重,终于,他从屋内找出一把柴刀,朝着村子广场而去。
这时,背后一道声音传来,秦云转过头去,却是李柳儿叫住了他。
“云哥,你要去哪?”
李柳儿轻咬嘴唇,脸上满是紧张。
秦云沉默了片刻,他轻声道:“村子里来马匪了,我得去帮忙,你就在家里躲好,千万别出来。”
说完这句话,秦云直接奔向村子中间的广场去了,速度太快,李柳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李柳儿呆呆的站了一会,握紧了拳头,转身回自己的藏身地了。
广场上,已经是尸横遍野,十来具尸体死相皆是凄惨,无一全尸,残肢遍地,有的人脖颈处还在喷涌鲜血,在黑夜中看不真切,无知者甚以为溪流。
秦云来到广场上,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畜生!这些畜生!
一个马匪从一户人家中拖着一个半裸的妇人出来,他冷笑道:“兄弟们,试试这个娘们,这娘们抗造,一开始还贞洁烈妇呢,一进去就没动静了。”
说着他还狠狠的抽了抽妇人的脸,妇人早已经满脸呆滞,涕泪皆流。
就在那马匪说笑之时放松之际,那妇人却猛然挣脱开他的手,双手想要去抢那匪人的长刀。
那马匪被推的一个踉跄,惹得其他马匪大笑,他自认丢了面子,当下就大怒,一刀横劈下去,将妇人的头颅剁了下来。
鲜血飙在他的脸上,他斥骂道:“狗日的,本来想让你爽完就放了你,非要找死”
还未等他骂完,话音一滞,其他马匪捧腹笑着,却没了动静,疑惑他怎地不说了?却看见他的头已经滚落在他们脚下了。
“阿狼死了!”
其中一名马匪神色大怒:“谁那么大胆子?!日你娘,给老子滚出来!”
夜色漆黑,看不清人影。
一道黑影掠过,那马匪反应迅速直接砍出一刀,却听得闷哼一声,一个不算高大的影子在月光下显露出来。
秦云捂着左手的手臂,一道狰狞的伤疤此刻鲜血直流,几乎浸满整个左臂,鲜血不停滴落在地上。
“妈了个巴子,还是个小畜生!”
秦云呸了一声,怒骂道:“你才是畜生,你是狗畜生,你娘亲被狗攮了!”
那被骂的马匪却不以为意,咧嘴笑道:“小畜生,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娘还真被狗攮过,不过那狗畜生早就被我宰了,连同我娘一起被我油锅炸了吃了!哈哈哈哈!”
秦云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这时他才明白,这些马匪当真是什么畜生事都干过了,甚至远超出他的想象。
就在秦云被那几个马匪要围起来之时,秦云整个人却被突然扯向后方。
“小板子,你躲俺后面!”
秦云看着眼前站着几个庄稼汉子,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吴二胖他爹。
坐在高大马匹上面的刀疤脸马匪摇了摇头,真以为凭这几个臭鱼烂虾就能挡住他们吗?
别说这里有十几个弟兄,就算是只有他一个,这些庄稼汉也不够他杀的,当初官府的剿匪大军他也杀过十几个,更别提这些只会种地的臭庄稼汉了。
吴二胖他爹看了一眼地上妇人的尸体,嘴唇微颤,那妇人他自然认得,与他家中的妻子时常一起聊些家长里短,怎的就这样死了呢?
那马匪深觉眼前的几个臭鱼烂虾碍眼,轻轻摆手,身后的弟兄们就一拥而上,红鬃马嘶鸣,铁蹄奔踏。
汉子们大惊,纷纷后退躲避,一时间乱了阵脚。
一个单眼马匪抄着大刀快速奔袭而来,一刀就砍在一个汉子胸前。
只听的汉子闷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壮子!”
吴二胖他爹失声喊道。
幼时的玩伴,一起玩闹,一同长大,如今就死在自己面前,吴二胖他爹再也不能保持理智。
“你们这些狗畜生,给俺死来!”
他一抡柴刀,直直冲向那为首的马匪。
那刀疤脸马匪露出嗤笑,一拉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弛马朝着吴二胖他爹而去。
秦云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惊声道:“阿山叔!快回来,他是故意激怒你的!”
吴山却不管不顾,最好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任由他是不是有着阴谋,此刻也要为兄弟报仇!
“畜生去死!”
吴山的柴刀朝着那刀疤脸马匪的脚砍去。
马匪却在直冲而来时陡然拉紧缰绳,鬃马嘶鸣,前肢抬起,连带着马匪整个人也升高了。
那一刀直接劈空,吴山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刀疤脸马匪一刀砍下了右臂。
柴刀直接掉落在地,吴山的右臂只剩下肩头,血淋淋的模样。
就在那刀疤脸马匪嗤笑之际,吴山却不顾右臂的疼痛,用左手抄起地上的柴刀狠狠的劈在那马匪的身上。
用尽全力的劈砍,直接将刀疤脸的马匪右手削断。
那刀疤脸的马匪面色先是一僵,随后就是痛苦的哀嚎,直接跌落下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刀疤脸马匪痛苦的大喊着。
吴山砍出那一刀后就有些踉跄的坐倒在地,他回过头看向秦云,嘴唇微动。
秦云看的真切,听的清楚。
“快跑,带着二胖”
“阿山叔”
自从秦云的爷爷去世后,吴山一家一直都有帮助他,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找到吴山,他都会毫无保留的帮助秦云。
那时的秦云不知道吴山为什么对他们家那么好,怯生生的问道:“阿山叔,你为啥对俺们家那么好?”
吴山却哈哈大笑,摸着秦云的小脑袋说道:“你不是咱二胖的兄弟嘛,是他兄弟,那跟我孩子也没什么两样!”
此刻,吴山嘴角溢出鲜血,数个马匪将他团团围住,数柄长刀直入其身,他眼神渐渐涣散,嘴里骂出最后一句。
“狗日的畜生”
长刀抽出,吴山的身体摇晃着倒下。
“小板子,快点走,我们拖着他们。”
秦云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几个汉子,其实除却吴山以及李柳儿家,他与村里其他人都不大熟悉的。
但是此刻他们都站在他身前。
“都是孩子,帮我看着点我家那娃”
“还不快走!”
秦云听着这些话语,沉默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狂奔离去。
他身后传来打杀声。
嗜血的杀戮发生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在这个夜里,没有人知道。
很快,喊杀声渐渐止息,村子里的汉子们无一幸免,他们没有屈服在这些马匪的刀下。
但是唯有一人例外。
一个面色发白,奸眉细眼,身材比之寻常汉子略微瘦弱的奸诈男子,此刻正跪在地上乞求马匪别杀他。
“各位好汉大爷,别杀我,我知道那些贱货娘们都藏在哪里,我带你们去找,带你们去找,只要大爷别杀我”
生的奸诈相的男子一边磕头求饶一边祈求的说道。
一个马匪见状狠狠的呸了一口:“就你这样的,还不如那些被我们砍死的那几个,那些好歹还爷们一点,你就跟个王八似的,孬种!”
那奸诈男子不敢反驳,甚至不敢直起腰,只能是低着头陪笑道:“欸是是是,我是孬种,你们都是好汉大爷,只要你们不杀我,一切都好说,都好说!”
“而且我还有一个闺女,长得可水灵了,只要好汉们不杀我,我指定让她好好侍奉各位大爷!”
“哦?你个龟公王八,还能生出个仙女小姐来?”
已经断了一臂的刀疤脸马匪不仅没有颓意,反而更添了一份匪气,此刻他舔舔嘴角,咧嘴笑了笑:“我就喜欢雏鸟,来吧,龟公带路吧!”
在这奸诈男子的带领下,几乎全村的老弱妇孺都逃不开被抓住的命运,就连秦云也没能躲的了,最终还是在自家地窖里被搜了出来。
“王大河,你就是个畜生!”
“畜生!”
几乎全村的老少都在骂奸诈男子的所作所为。
刀疤脸马匪呵呵冷笑,抬手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马匪就上前把一个骂的最大声的老者头颅割了下来,随后将头颅抛到人群中去。
人群中传来尖叫声,村民们轰然散开。
刀疤脸马匪把李柳儿拖了出来,摸了摸李柳儿粉嫩的脸蛋,好似在欣赏一个尤物。
“不错不错,真是个宝贝,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刀疤脸马匪走到其中一个弟兄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弟兄听了老大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凶戾。
李柳儿随后被刀疤脸马匪拖着走向一处院落,她疯狂的想挣扎,却被死死的掐住脖子。
奸诈男子看着女儿被拖走,嘴唇微动,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就在刀疤脸进入院子后,那得了刀疤脸马匪吩咐的小弟却露出狠厉的表情,大声道:“兄弟们,该办事儿了!”
一场屠杀开始了,老人最先被屠杀,接下来就是孩子,他们只想要留下妇人。
秦云跪在人群中,几乎要捏碎拳头,但是他没有着急反抗,他在等,在等一个机会。
终于,在一个马匪的屠刀即将落在他身上时,秦云突然暴起一跃,一拳砸在那马匪的头上,只听得清脆一声,那马匪的脖子无力的耷拉下来。
秦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大的力气,只是在愤怒的驱使下,秦云丝毫感觉不到疲惫,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那马匪一死,夺了长刀的秦云彻底疯魔了,一刀接一刀的砍在那早已经死去的马匪身上,一点也不在意那马匪的血液沾满了自己整个脸。
其他的马匪发现居然还有敢反抗的,当下就把秦云围了起来,竟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模样。
果然哪怕是马匪,能够在官府的围剿下不死逃窜在这,无一不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马匪如同事先商量好的一样,轮流对秦云发动突袭,每人都只出一刀,没中就退回,不贪一刀。
大风忽起,很快就是电闪雷鸣,老天爷似乎也在看着这一场惨剧,降下了倾盆大雨。
大雨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可秦云依旧看的清楚,每每有马匪在各个方向出刀,他都能抵挡下来。
这让众马匪也对秦云的实力有了认知,不禁对这孩子有了一丝惊异,哪怕是刀口舔血多年,也没有见过这种人。
只是,可惜,秦云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没有学过什么功夫,就算能挡住一刀,也抵不过那么多人的围攻。
马匪终于没了耐心,四五个方向齐齐出刀,秦云生死危机之下的心神顿开,宛如羚羊挂角一般连劈数刀,挡下了足足四刀。
只是,当第五刀自背面袭来之时,秦云却没能反应过来,想要躲避速度却慢了一筹,一刀砍在了背部,鲜血瞬息浸满背部。
秦云被一刀砍倒在地,再起不能。
泥土交杂着雨水,无比粘稠,秦云宛如死狗一般呜咽,口中满是泥污。
渐渐的秦云感觉呼吸越来越重,眼前视线愈发模糊,耳边开始传来村妇的凄声。
“小板子!!!”
吴二胖的气力不小,全力一撞下,竟是直接把那雄壮的马匹都撞倒在地。
秦云努力的想起身,却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吴二胖被一刀穿腹,最后再也坚持不住的昏死过去。
大雨滂沱,雷鸣不止。
泥土中夹杂着殷红的鲜血,顺着雨水缓缓流淌,渗入地下。
————
大雨渐歇。
随着最后一个妇人被折磨至死,刀疤脸马匪袒胸露乳的从院子走了出来,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
“兄弟们,都耍够了吧?去把这里的粮食都搬来!咱们回山!”
马匪如同山猿一般响应。
天边,一道碧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众多马匪耳边炸起一道响雷。
“你们该死!”
几乎所有马匪同一时间跌落马下,抱头捂耳,耳畔竟流出鲜血。
刀疤脸马匪只有一只手捂住耳朵,此时一只耳朵更是完全听不见了,他摇摇晃晃,神情癫狂大喊:“什么妖魔鬼怪,还不快滚出来!”
在他喊完后,寂静的天地间传来一声冷笑。
数个人影从天而降,男女皆有,无一不是气质脱俗,飘然而行,形貌俱不似凡人。
刀疤脸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恐惧神情,不顾伤势的跪地磕头求饶道:“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见老大如此,其余马匪都是有样学样,磕头求饶起来。
为首的气质清冷的蓝衣仙子朱唇微动,其中一个马匪神色变得呆滞,开始自言自语,把入村之后的所作所为统统说了出来。
听的越多,几个仙人的神情就愈发冷冽,那蓝衣仙子更是大怒,霎时间下方马匪只感觉好似风云雷动,一息之后就会有天雷劈死他们。
“若是饶过你们,如何对的起这些死去的村民!”
有另外一个白衣仙子再也忍不了了,怒目视之,怒斥说道。
其中一个身着黑衣的仙人沉声道:“罪大恶极之徒!”
言罢,他捏出剑指,抬手一去,一柄三尺飞剑不知从何而现,迅如疾雷,瞬息间斩落了所有马匪的头颅。
这些不久前还肆意作恶的马匪,如今悉数魂归天外。
“为什么你们不早来!”
李柳儿的父亲失去了所有,妻子当着她面被侮辱,女儿被马匪玩弄,真正成了绿皮王八的他早已疯了,失声怒吼道。
“噗嗤。”
飞剑穿身而过,他的尸体无力的倒在地上。
黑衣仙人平静道:“差点把你忘了。”
“没想到此处的门派如此不作为,向来是平日清修未曾下山过,才会让这些马匪如此嚣张。”
那蓝衣仙子叹息一声,算是替这些死去的村民感到可惜,随后她稍稍扫视了一眼周围。
“嗯?竟还有活人?”
她轻轻抬手,秦云和李柳儿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
秦云伤势严重,几乎就还剩一口气,这时已经是昏迷不醒。
而李柳儿则是衣衫不整,神情呆滞,好似痴傻之人。
蓝衣仙子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眼眸顿时变得犀利,好似能看透虚妄,她一眼扫过李柳儿身体之时,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此女体内灵光自成,愈发璀璨,烁烁不灭,这这是双生灵根!”
其余仙人闻言皆是露出惊色,双生灵根?!
传闻人乃万物之灵长,体内灵根自生,得天眷者灵根更甚,正是得天独厚。
蓝衣仙子眼睛闪过精光:“双生灵根,真乃天意,天意啊!有此女,宗门何愁不兴?!”
“恭喜师伯得一天才弟子!”
“恭喜师伯。”
黑衣仙人和白衣仙子都出言恭贺。
蓝衣仙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微微叹息了一声,可惜元阴已失,不过,就算少了这点修炼辅助,凭她的天赋一样能直登天路!
她又看了一眼秦云,这次却是微微皱眉,秦云体内虽有灵光,却是晦暗不明,时而一片混沌,看不真切。
“哎,此子虽有灵根,却不过是一下等灵根。”
黑衣仙人恭敬的问道:“师伯,要将此子留在这吗?”
蓝衣仙子眉头微皱,思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如今宗门实力断层严重,凌霄剑宗和魔焰宗都对我等虎视眈眈,此子虽然资质差了些,但念在此子一心赤诚,勇而无畏,便将他带回山门吧。”
“请问师伯,如何安顿?”
“灵虚子不是整天说他的清虚峰都要绝户了吗?就丢他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