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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钓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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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气余威不减,不仅横扫了九脉峰,连朝天坊的防御法阵都被自动激活。

    南疆王面色有些诧异,对独孤穷说道:

    “南疆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怎么之前从未听闻?”

    独孤穷铁青着脸回道:

    “此人隶属中原!非我南疆侠士!”

    南疆王脸色更加难看了,沉吟半响,接着说道:

    “你二伯他准备好了吗?打算何时出手?”

    “时候未到,南孤城里,至少还有四五个老怪物。他们不动,独孤二伯也不能动。”

    南疆王点了点头,心里放松了许多。叹息了一声:

    “悔不该杀那张九召,九召若是尚在,这群中原鼠辈,安敢在此放肆!”

    九脉峰上。

    白相生早就知道他能击败刀客,但没想到能够这么简单。其他修行人也没想到,这场比试刚一开始,就来了个这么狠的角色。

    刚刚剑气横扫九脉峰时,周逸险些被击退倒地,他望着天上的绝剑段虹,对白相生问道:

    “此人的修为,和那个红衣剑客相比,如何?”

    白相生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两人谁更厉害,毕竟当时情急之下出了手,棋子洞穿红衣剑客的胸口,这结果白相生也始料未及。但要说这红衣剑客不强,他瞬杀青衣卫的速度,又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

    此时,白相生想起地魎,正想叫他出来问问。可地魎却好像消失了一般,无论白相生怎么呼唤,他就是没反应。

    九脉峰上,段虹继续请教,接连挑战了数人,皆是毁其兵器,重伤其人。

    直到一个叫做顾左右人出现,才将段虹击败,而且近乎险胜。这个人是独孤家门下,此时出手,也算是挽回了几分南疆的脸面。

    云来阁中,那钓叟盯着湖面,鱼钩一沉,他面露喜色,收杆钓起一条银鳞大鱼。

    此时,一个中原使臣缓缓走到他的旁边。“神钓,该你出手了!”

    钓叟不耐烦的回呛道:

    “我要是此时出手,回了中原,那群老东西岂不是天天笑话我。这种欺负小孩的事,我可不干!再等等吧,大鱼还没上钩呢!”

    朝天坊上,南疆王面色缓和,赞了一句:

    “我南疆侠士手中之剑,也未尝不利啊。”

    可白相生看得出来,这个顾左右虽然赢了,但是赢的极其艰难。哪怕再来一个稍稍强过段虹的人,他也招架不住。

    果不其然,顾左右在九脉峰上还没站稳脚跟,又有一人飞剑而至,人剑合一。只一剑,顾左右便口吐鲜血,无再战之力。

    此人一袭红衣,衣角绣着六个环环相扣的金色圆环。

    独孤穷重重拍了一下身边的栏杆,险些将这朝天坊的栏杆拍断。

    南疆王察觉不对,问道:

    “怎么了?”

    “这一剑,和当初在大殿上,刺我眉心的那一剑极像。”

    “又是中原人?”

    独孤穷目力不差,看到了那红衣剑客身上的六个金色圆环,咬牙切齿的说道:“天书阁六环剑客,中原皇室的走狗!”

    九脉峰上,白相生看到这个红衣剑客,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死者复活了呢。

    周逸反应过来,便也知晓了,当初要截杀白相生的,就是中原。还是由天书阁剑客,亲自动的手。

    此时的周逸,便也意识到了,自己远远低估了这次国师选拔。这一次,可不是简单的找一个修道高手。而是中原和南疆的一场争锋,也是南疆王室所做的一次垂死挣扎。

    如果能在这次选拔中击败中原修行界,那南疆可以在谈判中,重新夺回话语权。

    而要是反过来,南疆修行界被中原横扫,那整个南疆便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中原宰割,甚至有亡国的可能。

    正因为此次九脉峰之战如此重要,南疆王一定会倾尽全力。

    六环剑客,在青年一代已是顶峰。南疆同辈之人,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虽然丢脸,但也无可奈何,接下来要对上红衣剑客的人,乃是南孤城阁老,一个早就退出王城,不问世事的老臣。他也是青衣卫上一代领袖,是独孤穷的老师。

    阁老深耕修行之道已近百年,一个六环剑客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够看。未等他出手,那红衣剑客,躬身一拜:

    “我认输了!在下一个无名小辈,能让阁老亲自出山,已是荣幸之至,怎敢与您动手!”

    说完,他纵身跃下,离开了九脉峰。

    云来阁中,那钓叟此时才露出一丝微笑,淡淡说道:

    “老东西出来了,才有意思嘛。”

    阁老年过一百,富贵半生,早就没了争风的性子。他就站在九脉峰的山头,像个误入九脉峰的普通老者。

    几番斗法,天色渐暗,已到了黄昏的时刻了。天边抹着七彩霞光,景色极美,看得南孤城众人一阵陶醉。

    面对阁老,南孤城里一道银色光线穿透天边云霞,落在了九脉峰上。此人一身银衣素裹,穿着有点异于常人,他站在阁老面前,说话却并不恭敬:

    “一把年纪了,却不修长生之道,我看你这一百多年是白活了。”

    “我一生经历已全,七情六欲、权势富贵都已拥有过了,人生已然圆满,何须长生?像你们这般,修行虽久,却贪恋尘世,诸多欲望之物,终其一生也不可得。如此,活的再久,又有何意义?不过是水中王八,徒劳于岁月之中罢了。”

    阁老一席话,说得那人面红耳赤,却又反驳不过。不远处的白相生听到此话,顿时感觉这老者智慧非凡,好感倍增。

    银衣中年人被如此羞辱,满面杀气,冷冷喝道:

    “你找死!”

    话音刚落,他转瞬间便来到阁老面前,一把抓住阁老的肩膀,随后手中银色光芒凝聚,像一个旋涡,以阁老为中心,要把整个九脉峰吸到里面去。

    此时,南孤城里,众人看到的九脉峰,就像镜花水月一般,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变成汪洋大海,虚虚实实,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此番情景,看得南孤城人暗暗心惊,这才是修行界真正的高手。一旦动起手来,普通人连看都看不清。

    白相生身处旋涡之中,躲在远处,紧紧抓着身边可以抓住的一切,这才免于被吸入旋涡之中。

    银衣人突然出手,阁老自然也没有坐以待毙。一身修为此刻倾巢而动,全部汇聚于旋涡中心,并反方向流动。他要逆转这个旋涡!

    此时站在一起的两人,全都毫无保留的施展了全力。整个九脉峰,山石崩碎,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还有无数动物牲畜被旋涡卷住。这些东西汇聚在一起,乌压压的一片,将整个九脉峰罩在里面。

    如此惊骇的一幕,看得南疆王冷汗直流。阁老在南孤城德高望重,可输,不可死。

    独孤穷面色凝重,喃喃说道:

    “再这么斗下去,怕是要同归于尽了!那银衣人死了不要紧,阁老千万不能有事!”

    明明是场点到为止的比试,参与者却总是下手没个轻重,每每重伤濒死。

    南孤城里,不少藏着的老家伙都看得出来,旋涡气息紊乱,无论是阁老,还是银衣人,此刻都已丧失了对旋涡的掌控。

    如此下去,只有同归于尽。而且,还要连累不少身在九脉峰的其他修行人。

    南孤城里,独特的气息突然涌动,一道不可一世的威压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从城中冲向九脉峰旋涡之中。

    云来阁的钓叟,此时眉头一挑,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大鱼终于上钩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

    而此时的旋涡里,白相生的手指已经逐渐麻木,他快要坚持不住了。终于,白相生啊了一声,被旋涡瞬间卷入,碎石草木顷刻间全都呼在脸上。

    高手打架,殃及池鱼。白相生脸上吃痛,身体被卷到天上,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不一会便要被吸入旋涡中心。

    在几欲晕厥之时,白相生忍无可忍,从怀中取出一枚黑子,灵力从手指间流进身躯,令他一瞬间清醒了许多。随后,他看准方向,便将棋子掷了出去。

    阁老和银衣人的周围,是旋涡的中心处,这里吸力极大,连光线都被扭曲变形。

    斗法正焦灼之时,却见一道黑色光芒直直没入旋涡之中,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随后,一声炸裂的声音响彻九脉峰,传遍南孤城。

    巨大的旋涡已然崩溃,之前被吸入旋涡的山石草木,此刻被击飞数千米之遥,南孤城的街头上,落满了九脉峰的碎石,还有早就被摧残折断的山间草木。山中的动物更是早就被旋涡撕碎,猩红的碎肉,在南孤城落了一地。

    这无边的土木山石,好似在南孤城下了一场大雨,足足有半刻钟的功夫,一切才恢复平静。

    南孤城街头,此时一片狼藉。城中屋檐上、高楼里,不少人躲避不及,被飞落的石头在脑袋上砸了了大包,哀嚎声遍野。

    而此时的九脉峰上,旋涡平定,白相生终于落回地上,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嘴里还埋怨着那银衣人。

    “搞什么鬼啊,比试就比试,干嘛要祸及旁人?早知道我就站远点了。”

    再看那银衣人,原本一身单调银色,此时却挂了彩。不仅尘土满面,身前胸口还多了一个手指头那么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流出,染得银衣一片猩红。好在没有伤及要害,不然他当场就得投胎去了。

    那银衣人愤怒的、不可思议的望着白相生。

    “是你?”

    白相生理直气壮的说:

    “要不是你殃及无辜,差点害了我,我也不会这么做。这可不能怪我!”

    “小朋友,你看着面生啊。南疆竟然有你这号人物,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朝天坊上,独孤穷面露惊愕之色,急道:

    “这怎么可能?竟然是他!”

    南疆王也喃喃自语:

    “张九召,你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

    而白相生这一出手,不仅重伤了银衣人,也将旋涡击散,巧合般的救下了阁老。

    见阁老无事,南孤城里那道气息随之消失,原本强大的一股威压,还未降临九脉峰,便消失了。

    白相生面对那个银衣人,自是好心的提醒他,他胸前血流如注,再不回去养伤治疗,晚了就要无力回天了。

    但那银衣人被一个八岁小孩弄成这般模样,如何肯善罢甘休。仰天大笑一声,瞬间暴起,全然不顾胸前的伤势。一把银鞭,带着和空气摩擦的剧烈火花,向白相生横扫而来。

    经历刚才一战,银衣人虽然厉害,但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已是入夜,明月高悬,照的九脉峰仍旧是亮堂堂的。

    面对突然袭来了一鞭,白相生眼眸流转,一道幽暗之色如月光一般,笼罩整个山头。情急之下,白相生下意识的用出“入幽”,银衣人瞬间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宛如失了魂。

    不仅银衣人,连一旁的阁老,还有不远处的周逸,全都像是被时间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

    而那挥舞的银鞭,因为主人的停滞,便不再向前,而是惯性的绕了一圈,弄巧成拙的返了回去,抽在了银衣人自己的身上。

    本就伤重的银衣人,又受此一鞭,虽然已经从“入幽”中清醒过来,但伤势积重难返,踉跄了几步,一下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伸手指向白相生。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白相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又突然被一股力量向后拉扯,然后被直直拉到天上去了。

    他下意识以为身后有人,但一转头,身后空空如也。定睛一看,只有一道细不可见的丝线挂在自己的身上,另一端则伸进了无垠的天空之中,看不见源头。

    正困惑呢,一道浑厚的声音自天空中传来。

    “你这小子,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今天这大鱼好不容易才上了钩,又被你给搅和了!亏我等了这么多天,气煞我也!”

    这声音浑厚,不怒自威。南疆王听了,也惊讶不已。

    “这般境界,不应该会来参选国师才对!”

    独孤穷面色更加难看,从此人话里可以听得出来,他一直在等南孤城里的老怪物出手。这般动机,修为肯定还在那群老怪物之上。

    而白相生听到这声音,却面露微笑。

    “是你嘛,钓鱼的大叔。你放我下来吧。我在九脉峰上,无水无鱼,怎么坏你的好事呢?你肯定是搞错了。”

    “臭小子,真人不露相啊。小小年纪,就能化解刚才的旋涡,当今世上,找不出第二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相生,大叔,我都告诉你了,你放我下来吧。”

    白相生,有人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便口口相传,不一会便传遍南孤城。南孤城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好像解开芙月姑娘棋局的那人,就叫白相生!”

    “什么?得到芙月姑娘的人,是个小孩?”

    “不愧是能解开那个棋局的人,当真是人中龙凤!”

    大家议论纷纷,更有甚者,身处云来阁,觊觎芙月姑娘,嫉妒心作祟,大喊着:

    “杀了这个小子!”

    而云来阁中,芙月已从暗香小院离开,沿着小湖,不一会就找到了那坐在湖边的钓叟。

    她扑通一声跪在钓叟面前。

    “小女子芙月,恳请神钓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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