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皮
“动了!”隋明激动道。
两人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承载着炼丹炉的地砖微微向上升起,而后向一旁移动。
地砖之下,正是通往幽暗的阶梯。
棠溪秋先行踏入,吩咐道:“带几个人跟上。”
不知暗道里是否有机关,隋明挡在棠溪秋前面,“我来探路,主子万事小心。”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并未使用火把,只用火疖子勉强照明。
好在密道只是一条普通的密道,不像慕容泽的地牢,行差踏错一步,就能命丧黄泉。
沿着暗道一直走,终于找到了一间密室,虽简陋,但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只是里面的人又去哪儿了?
众人仔细查探着。
“主子,这里。”一人在一个橱柜里发现蹊跷。
柜子只是欲盖弥彰的摆件,打开柜子,是另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暗道。
一行人继续摸索着前行,马上就要到达暗道终点。
棠溪秋抬手,止住众人的步伐,道:“回去。”
虽不知他为何不再踏出这临门一脚,但他们只需服从,无需多问。
小分队“打道回府”,回到问天楼将丹炉归回原位,一切像从未发生。
从问天楼出来,棠溪秋凭借自己的记忆,简单绘制出了密道的路线图。
吩咐着:“索隆多,把王宫的地形图给我拿来。”
两张图纸重合,与问天楼相连的终点竟是——藩疆王的寝殿……
棠溪秋不禁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直让人慎得慌,“阿翁真是好手段啊,原来过河拆桥,还能这么玩儿。”
他眸光一凛,道:“走,跟我去城外,迎接太子舅父回宫。”
寝殿内,天师回到密室,藩疆王躺回床上休养生息。
等他最器重的儿子回来,藩疆将会迎来新的气象,地上的版图将被重新绘制。
“太子殿下回来啦!”
旭日当空,高挂于顶。
宫门守卫的通报声响彻王宫。
藩疆王的贴身内官忙不迭地,将这个好消息带给藩疆王。
“好、好。”藩疆王激动不已,内官扶着他靠在床头。
只是他没想到,同太子一起进来的还有棠溪秋。
“父王,儿子来迟了,请父王降罪。”太子跪在床边,月余不见,父亲仿佛老了十岁。
藩疆王拍了拍他的肩,“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太子道:“这次的事,阿秋已经告诉我了,二弟他……”
藩疆王摇摇头,“或许,这就是帝王之家摆脱不了的命运,算了,不说他了,我……”
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去。
如今是藩疆的紧要关头,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哪怕当着自己的亲外孙。
棠溪秋倒也识趣,不打扰他们父子说话。
像藩疆王辞行道:“阿翁,如今太子舅父已归,都城上下也一切照旧,我该回去了,特来向您老人家道别。”
虽对他有所提防,但也没到用完就赶人走的地步。
藩疆王挽留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要不多陪阿翁两天,再走不迟。”
棠溪秋推辞道:“不了,从土孜借的兵,得赶紧给人还回去,耽搁了,于两国情谊无益。”
“啊,是,是。”确实如此,藩疆王也不再强留。
棠溪秋转身准备离去,太子起身叫住他,“阿秋,等等,我送你出城。”
此时他背对着太子,唇角掀起邪佞的弧度,眼神锐利得像一只秃鹰。
太子抬手搭上他的肩,“呃……”
突然,他眼球凸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之人。
他慢慢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
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插在自己腹上,正对脾脏的位置。
棠溪秋抽出匕首,鲜血瞬间喷涌。
太子应声倒地。
藩疆王一掌拍向床沿,身子前倾,怒吼道:“我儿!我儿!阿秋,你在干什么!!”
“咳、咳。”急火攻心,藩疆王喷出一口鲜血。
棠溪秋拿着匕首,触摸着上面温热的血迹,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连笑意都透着寒光,缓缓向床边靠近,“我没干什么呀,阿翁何必如此惊慌。”
藩疆王颤抖着手,指着他道:“那是你舅父,与你母亲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你,你……”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不提还好,提到他的母亲,棠溪秋就恨不得杀了他们所有人。
他的指尖在匕首上来回摩挲,上面流的,是和母亲相同的血液。
“阿翁,你是怎么好意思提起我母亲的?嗯?”
“母亲为什么含恨而终,你是真不清楚,还是装不知道?”
藩疆王怒目瞪着他。
棠溪秋无动于衷,继续捅他的肺管子,“靠牺牲女人,换取自身的太平,你也配称王?”
“你!”藩疆王凝聚全身的力气,一拳挥向他。
棠溪秋只稍稍侧了侧身,对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阿翁,您生什么气呀,孙儿还有份惊喜要送给您呢。”
“带进来。”他朝殿门吩咐一声,索隆多提着天师进来。
藩疆王震惊,双唇煞白,不住颤栗,“怎,怎么可能……”
“呵……”看到他的反应,棠溪秋冷笑一声。
“阿翁呀,修密道也修得复杂一些啊,随随便便就被人发现,多没意思呀。”
说着,他走到天师身边,“天师可是个宝贝,即使不告诉我火药的配方,我也不舍得对他用刑。”
“宫里已经被我翻了个遍,始终找不到方子的踪影。”
“让我猜猜……会不会东西就在天师身上……”
藩疆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地盯着他。
棠溪秋吩咐道:“索隆多,扒了天师的衣服。”
闻言,藩疆王死死抓着床沿,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啧啧啧……”棠溪秋摇了摇头。
原来,火药的研制方法,被刻在了天师的背脊之上。
“阿翁的癖好还真是……一言难尽,这么损的招也想得出来……”
索隆多将天师按在地上。
棠溪秋随意将匕首一抛,反握住,朝天师的背脊刺去。
“啊!”索隆多制人有术,天师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手起刀落,一张背部的人皮,被他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