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中事
掌柜的笑得殷勤，“有，有。”
掌柜的领着二人，穿过一段长廊，进入一个院子。
院子里中有数条小径，每一条小径，都通往一幢单独的小楼。
小楼极具藩疆特色，与中原的方顶不同，藩疆的建筑，大多以圆为顶。
掌柜的带着她们，来到一幢还未接客的小楼下，门口候着一位侍女，“这是专门为二位服务的侍女，名唤春彩，二位有什么需求，尽管向她提便可。”
说罢，便退回前厅，继续张罗。
春彩带着她们进入楼中，“二位小姐好，这是我们的样衣间，本店所有的款式都在这里了。”
窕窕和曼珠一进屋，就感觉自己来到了新世界。
满屋的华服令人挪不开眼。
曼珠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套衣裙前，缓缓伸手触摸上去，是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窕窕用肩头轻轻撞她一下，“发什么呆呢，今儿个随便挑，我给你买。”
曼殊眸中含光，看向窕窕，唇角止不住上扬，“谢谢小姐。”
两人在小楼里有说有笑，窕窕拿起一套衣裙，对着曼珠比划，“曼珠，看这个，喜不喜欢，跟你很配的。”
“嗯，嗯，好看，小姐的眼光总是好的。”曼珠也很欢喜。
又看上一件，窕窕不知如何抉择，问道：“曼珠，怎么办，这件我也喜欢，该怎么选呢？”
见她犯难，春彩上前道：“小姐可以将入眼的衣裳都交给我，楼上有试衣间，您可一一试过，再挑选出最喜欢的定做。”
这样的方式正合她意。
一会儿的功夫，春彩便已经抱着一堆衣裳了。
来到二楼，即使是白天，这一层也点着璀璨的灯。
春彩将客人们挑选的衣裳整齐排放。
指了指身后的一扇门，道：“这一层的密闭性很好，二位可放心换装，这一扇门后是露台，方便贵客欣赏服饰在日光下的模样。”
屋中一角，搭着两块镶满水晶的幕帘，正好供她们两人换装。
窕窕站在一排排衣裳前，撑着下巴开始犯难，从哪一套开始试起呢……
她左右踱步，最终目光定格在一套鲜红的纱裙上，“就它吧。”
平日里她的着装多以清新淡雅为主，从未尝试过如此热烈的色彩，她也想看看自己不同的样子。
曼珠则选了一套绛紫色的。
本就是藩疆人，换起藩疆服饰得心应手，在帘外等着窕窕。
见窕窕迟迟没有出来，对着幕帘询问道：“小姐，可有难处需要我帮忙？”
此时窕窕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势要将这身穿不明白的裙子征服。
信誓旦旦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只听帘子内窸窸窣窣，片刻过后，窕窕也掀帘而出。
看到她的模样，曼珠先是一愣，随后噗嗤笑了出来。
窕窕不明所以，站到穿衣镜前，看到自己滑稽的模样，和曼珠笑作一团。
藩疆的头纱，用料有中原的披风那么多。
可窕窕没见过宫里的宫女戴头纱，以为这就是一件普通的披风。
将它披在身上，怎样看都不合身，歪歪斜斜地搭在身上。
中原的罗裙有足够长的腰带，可按自己的喜好系结。
可藩疆的裙子似乎都是设计好的，没有多余的空间供自己发挥。
不知哪一面该朝前，哪面一面朝后。
到了窕窕身上，本该在正面的腰封，挪到了她的腰侧。
看到自己的模样，窕窕放弃挣扎，“算了，曼珠，你还是帮帮我吧。”
最后还是曼珠出手，帮她把一套完整的藩疆服饰，穿戴整齐。
又将头纱固定在她的发髻上。
曼珠看了看窕窕，拧着眉思索，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看向春彩问道：“春彩姑娘，你们这有抹额吗？可以接我们佩戴吗？”
春彩点点头，“有的，二位稍等。”
只见，春彩从橱柜中端出几个盒子，将它们一一打开，是不同材质，不同样式的抹额。
曼珠拉着窕窕，“小姐，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窕窕挑了一个以欧泊为主石，以红宝石做点缀的抹额。
虽不是最贵的，但她一眼就被欧泊那丝绸般的荧光吸引。
曼珠为她佩戴好抹额，拉着她站到长镜前。
窕窕看着自己，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还不等她看得仔细，曼珠拉住她，“小姐，我们去露台看看。”
窕窕拉住头纱的一角，抬起手，透过头纱看向天空。
视线变得朦胧，在阳光的映衬下，头纱上用金丝勾勒的马兰越发耀眼。
春彩在一旁介绍道：“小姐身上这一套，皆是由蚕丝制成，上身轻盈飘逸。”
“裙摆上的雪莲也大有来头，是以碧玺为蕊，又将白玉髓打磨如蝉翼般轻薄，作为花瓣，再由我们顶尖的秀娘一针一线缝制而成。”
“为了使玉髓薄而不破，很考验师傅的手艺，当然，对玉髓的损耗也是很高的。”
“因此，才能制出这般永开不败，栩栩如生的雪莲。”
“不信小姐转一圈看看，就像身临其境，被无数雪莲包围一般。”
文言，窕窕旋转一圈，果然如春彩所言，裙摆上的雪莲像有了生命一般，风姿摇曳。
“好漂亮呀。”曼珠不禁感叹，既是在夸裙子，也是在夸窕窕。
若是没有窕窕那般瓷白如雪的肌肤，这般鲜艳的颜色上身，只会显得艳俗。
可这身衣服到了窕窕身上，就像找到了归宿，它本该就是她的一般。
衬得少女的体态越发曼妙，整个人氤氲着温和却又夺目的光。
窕窕和曼珠对自己挑选的衣裳很是满意，在露台玩玩闹闹，好不惬意。
露台正对面，是藩疆有名的茶楼——山中事。
棠溪秋靠窗而坐，低头吹了吹杯中的热茶，品着茶香，听着属下的回报。
“主子，我们已经将王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天师的下落。”
棠溪秋拧了拧眉，难道霍加还有余党没有除尽？将天师掳到了其他地方？
亦或是，天师背后另有其人，见风向不对，躲了起来？
此时，余光中出现一红一紫两个身影，晃来晃去，惹得他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