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泊
棠溪秋带着一行人,换了船,登上金铃岛。
当初觉得这里风景不错,就从左年手中买了下来,对方也乐得卖他这个面子。
将这里的小楼重新修葺一番,更加宜居。
窕窕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包扎,但一直昏睡不醒,身体时不时发热。
棠溪秋请了大夫,常驻岛上照看着她。
这日,大夫照例为她诊脉祛热,发现窕窕转醒,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被包裹的小手。
轻轻动一动,掌心传来钻心的刺痛。
原来,这不是梦,先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清一哥哥全身是血,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窕窕立马掀开被子,赤脚向外跑去,她要去救清一哥哥。
大夫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已经跑到门前。
打开房门,迎面撞上一堵坚硬的人墙。
“醒了。”
是那道熟悉又让她恐惧的声音。
窕窕的心瞬间揪起,咽了咽气,抬头对上那双黑眸。
一如往常,里面只有恣意和随性,再无任何波澜。
杀人对他来说,和捏死蚂蚁没有区别。
棠溪秋抬手,“还发热没。”
还没触上窕窕的额头,就被她偏头躲开。
见情况不对,大夫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棠溪秋上前一步,窕窕退后一步。
“闹脾气?”
窕窕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在你眼里,失去一条人命,只是在闹脾气?”
棠溪秋满不在乎,“本来,我没想杀他的。”
他又上前一步,“可是,谁叫你被我发现喜欢他呢。”
窕窕脸色一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又是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可在他眼里,没有一点杀伤力。
“他想带走你,我原本只是想给他点教训。”
棠溪秋居高临下地看着窕窕,忍不住抬手,指腹轻柔地触上她的唇。
“可你,为了他,竟然徒手接下剑刃,甚至还想杀了我。”
窕窕已经冒出冷汗,不自觉向后退去,跌坐在桌案上。
棠溪秋步步紧逼,“为了他,竟能答应任何条件。”
倏地,他扣起窕窕的脑袋,鼻尖触上她的鼻尖。
死死盯着她的唇瓣,“你这儿,可以给任何人?”
窕窕浑身颤抖,剪水般的秋瞳布满血丝,“只因这样,你就要杀了他?”
棠溪秋挑眉,不置可否。
窕窕不解,他杀人的理由竟是这般荒谬。
宋清一说得对,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跟他多待一刻,她都觉得无比煎熬,如落炼狱。
窕窕挣扎着,试图挣开他的手,只可惜皆是徒劳。
红着双眼,带着哭腔,“我已经及笄,可以喜欢任何人,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明白,她一直敬他如长辈,他为何要这般对她。
她哽咽着,“来澜州后,我也再没有碍过你的事,你也利用清一哥哥,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何必?何必!”
眼泪充盈着眼眶,窕窕倔强地忍着泪,不让它们掉落。
棠溪秋置若罔闻,“没我的允许,你喜欢谁,我就杀谁。”
荒诞至极!多么离奇的理由,毫无道理和人性可言,他却说得顺理成章。
爹爹走后,蒙他照顾,虽无血缘,但他的恩情她一直铭记于心。
她不清楚自己哪里没做好,惹得他要对宋清一赶尽杀绝。
“为什么?”窕窕喃喃自语。
闻言,棠溪秋还特地思考了一番,“或许,是你为他喜,为他忧的样子,实在碍眼。”
“呵。”可笑至极,一个疯子的行为,怎么可能有逻辑可言。
窕窕笑得轻蔑,“不喜欢他,难道要喜欢你吗?”
“嗯。”
棠溪秋应答。
窕窕怔愣,“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棠溪秋看着她的唇,刚那句“喜欢你”就是出自这里。
他尝过的,这里又软又甜,只是看看,就让他有了反应。
他的脸在眼前放大,窕窕惊恐地撑起他的胸膛,“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只能喜欢我。”
窕窕大惊,“你个疯……唔!”
棠溪秋毫无所顾地吻下来,窕窕瞬间汗毛竖起,拼命推搡着他的身躯。
只可惜,这点力量,对他来说,如挠痒痒。
时隔多日,再次亲吻,她的唇一如既往的娇软,淡淡的奶香中,时不时透露出荔枝的馨香。
就是小兔不大配合,像刚捞上岸的鱼,挣扎个不停,还是被喂药的小兔乖些。
窕窕心中满是厌恶,不顾手上的伤口,连推带打,还是没能躲开他的纠缠。
伤口再次裂开,纱布被血染红,依旧没能撼动他半分。
棠溪秋索性圈上她的腰,使她与自己紧紧贴合,让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小兔始终牙关紧闭,他腾出一只手,掐上她的下巴。
窕窕不耐痛,被他攻城掠地。
房间里,满是旖旎的暧昧之声。
棠溪秋也搞不清楚,这只小兔究竟有什么魔力,只尝过一次,便足以让他上瘾。
他的吻,越发炙热。
窕窕的呼吸,都被他剥夺,力气逐渐耗尽,身体不自觉软了下来。
与此同时,窕窕感到有什么硬物,正抵在自己的肚子上。
困住她的那只手,解开她的腰带,用意显而易见。
手掌触上她的瞬间,棠溪秋的呼吸又粗重几分。
他似乎很是享受对她的掌控,吻得投入。
窕窕的小手缓缓移开,在桌案上摸索着。
苍天有眼,她抓到一只柳叶瓶。
为了不让他察觉,窕窕强忍着内心的翻涌,轻轻抿了一下他的唇。
果然,棠溪秋似是受到鼓舞,唇角微翘,大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窕窕找准时机,蓄力将瓷瓶挥向他的脑袋。
就在她以为即将得逞之际,手腕却被他握住。
而男人自始至终都吻着她。
手腕一疼,瓷瓶落地,发出清脆又破碎的声音。
棠溪秋将她的手反剪至身后,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樱桃小唇被晶莹润泽,隐隐有些发肿,诱人极了。
只是,那双水眸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憎恨和厌恶。
他低头看了看,偏他,对这只喂不熟的野兔,反应大成这样。
“闻窕窕,对我恨成这样?”
先是拿剑刺他,又是往死里咬他,现在还拿花瓶砸他。
“是!”窕窕答得果断,“我恨不得你去死!为什么死的是宋清一而不是你!”
棠溪秋点着头,“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恨,能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