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乎意料
张浩见状,脸色大变,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特别的难受。
他一咬牙,好像下定了决心:“帮我把这块料子切了。”
师傅接过料子,认真瞅了一眼:“哟呵,你眼光不错,老场口的大马坎,种老,皮薄,易出高品质色料,不过要看种水怎么样,如果种嫩,水头短,那料子就没戏。”
对方的一阵吐槽,让张浩的心态瞬间崩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尼玛,老子让你切个石头,你他妈的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存心咒我是吧?”
师傅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呵,你口气好狂啊?瞧不起别人,以为老子瞧得起你?等着瞧吧,看老天爷帮不帮你。”
魏忠眉头一皱:“好了,废话少说,赶紧切了吧。”
两人嘴炮几句,在魏忠的呵斥下,就此打住。
大马坎是缅甸比较出名的一个矿区。
多是水石和半山半水石。
水石就是在水里捞出来的翡翠原石,以出红、黄翡而著名,这主要是铁元素含量高的原因。
与后江场口有些类似,
大马坎的原石普遍不大,一般在几公斤左右,几十克、几百克的居多,像这种十几公斤的石头,比较稀少。
但并不代表没有。
不一会儿,切割机响了起来。
圣人云,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这一刀下去,究竟鹿死谁手,即将揭晓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张浩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紧张和焦虑起来。
十分钟左右,切石机“咣当”一声,停了下来。
一股浓烈且刺鼻的油气向外喷射,味道极重,刺得人睁不开眼,两名切石头的师傅,用拇指粗的水管,不停的往原石上浇水。
一是降低石头切面的温度,二是冲干净石头表面的浮沫和石渣。
张浩这会儿也顾不上油气有没有毒了,赶忙蹲下身子,双手掰开料子,动作娴熟,估计没少实操过。
“哈哈!红黄绿三色翡翠,我赢定了!”只瞅了一眼,张浩突然放肆大笑起来。
我眉头一皱,微微有些心惊。
走过去一瞧,切口上面的确出现了红、黄、绿三种色泽,也叫福禄寿三色翡翠,寓意非常好。
这种多色的翡翠,可以做成摆件,非常珍贵,经过市场炒作,也能卖出高价。
但,出了不少的裂,镯子位是别想了。种也才勉强到冰。
讲真,三色翡翠还算常见,但五彩翡翠就真的稀少了,价值连城。就连我爷爷,也只见过一回。
老刘咽了一口唾沫,帮腔道:“咳咳,你先别得意的太早,现在只切了三分之一不到,里面到底是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我咧嘴一笑,他说的没毛病。
目前这块大马坎原石,只切了三分之一,相当于只取了一片盖子。
行话说,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
如果这上面的色没有吃进去,只停留在表面,那么不好意思,这是贴皮色,顶多能抠一点车珠子,最多十万块钱。
距离我那块价值三百万的果冻种葱心绿,整整差了三十倍。
张浩闻言,脸色铁青:“好,那就再切一刀,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
魏忠挥挥手,让师傅接着切。
伴随机器切割的声音再度响起。
犹如死神的华尔兹。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也不例外。
毕竟我是人,不是神。
赌石不是玩石,而是玩人。
稍许。
石头切开了。
师傅只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嘲讽般说道:“呵呵,出裂了,料子垮了……抱歉,你失算了。”
“怎么可能?!”
张浩闻言,瞪大了眼睛。
切口全是裂,稀碎的裂,犹如蜘蛛网一样森罗密布,有玩笑说,这叫帝王裂。
我和老刘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师傅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没办法,这就是命,你乖乖认命吧。”
魏忠冷冷的说道:“张先生,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帮你?”
赌约在此,谁输了就要挖掉一只眼睛,卸掉一条腿!
张浩闻言,汗如雨下,脸色像纸一样苍白。
“魏总,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赌约作废,我可以花钱买下我的眼睛和腿,五百万够不够?一千万!”
但魏忠却不给他丝毫情面:“江湖规矩,愿赌服输。”
说完,他叫来副官,取来了一把半米多长的尖刀,锋利刺骨。
随后递给他。
张浩面如死灰,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魏忠一声暴喝,把他吓得浑身一哆嗦。
张浩这才颤抖的伸出手,接过刀子。
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亲眼看别人挖眼珠子,实在有点瘆人,我害怕晚上睡不着觉,还是不看为好。
没想到,张浩突然调转刀口,抓住了离他最近的老刘。
尔后。
用刀死死的抵住了老刘的喉咙。
张浩声嘶力竭喊道:“都别过来,不然我一刀杀了这个老瘸子!”
我猛的睁开眼,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这厮是准备狗急跳墙了?
也对,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
魏忠见状,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姓张的,你还真是胆小,不就废你一只眼睛,一条腿而已,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玩这出,你不怕死无全尸吗?”
张浩双目泣血,犹如惊弓之鸟:“别过来,都别过来!放我走!”
魏忠挥挥手,直接命令副官开枪。
老刘急了:“叶神,你快救救我啊!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打成筛子?!”
我嘴角一抽,说道:“魏先生,给我一个面子,放过我朋友。”
虽然张浩死有余辜,但我不能把老刘给卖了。
人在江湖,义字当先。
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出卖兄弟,可是要挨三刀六洞的。
魏忠冷笑,一声不吭。
随后,我盯着张浩说道:“放了老刘,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张浩咬牙喊道:“给我安排一辆车,我到了南伞,自然会放了这死瘸……。”
此话一出。
但还没等他说完。
一枚形似柳叶,薄如蝉翼的飞刀破空而出,径直划过张浩脖子上的颈动脉。
下一秒,鲜血狂喷,向外飙出几米远!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血已经流干了,随之轰然倒地。
我瞪大眼睛,扭头望去,视线定格在了那一抹倩影身上。
“祝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