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岚月剑出
这个夜,李白轼父子是过的黯然销魂、目断魂销,他们也很困乏,但心里怅然若失的感觉警醒着他们不能睡。
父子两人眼睛红肿的始终盯着回李府的巷子,渴望他们心中的那个熟悉的人字巷子中走出。
李桐洲几次欲出去找寻穆晴都被李白轼拦截了下来,时今天下越发骚动不安,京城之中也是暗流涌动。
眼下穆晴久久回归,李白轼已是忧心不已,他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再出现意外。
他虽未曾涉足朝堂,但也知父亲政敌不少。他心中暗暗猜测着各种可能,就是不敢往最坏的局面猜测。
他与穆晴自相识便相爱,甚至自成婚以来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真正做到了恩爱有加,举案齐眉,活脱脱就是别人羡慕的爱情和生活。
夫妻多年,她不仅仅是他的爱人,更视她为知己。
而今穆晴突然失去了踪迹,心中苦楚自是难以言表。
然而,不同于李家父子的伤心苦楚。
另一边皇宫中的鸪漄却是暴跳如雷,只因他派出去的抓凌潇宫小圣女的四大高手两死一伤一残。
不仅如此,四大高手并不是裸身前去的,除却在外执行任务的八大千户和石岩之外,其余五大千户级高手也是带领着手下一群喽啰跟着前去的。
但回来的也只有受了伤的两人,而这两人还是因为实力较弱挤不进去战圈才逃得快。
鸪漄看着小院里躺得整整齐齐的五具尸首,和那还来不及治伤仍然流淌着鲜血的三人,重伤那人被鸪漄叫人抬下去治疗了。
重伤那人名为泰丰,本是四大高手中最厉害之人,也是最忠心于鸪漄的人,这样的人鸪漄自然是舍不得他死。
祂脸色阴沉的用他那尖细的姬子音问那三人道:“说!怎么回事?”
三人中两个千户,一名为左拐,一名为鼬鼠。
至于另一个则是两大镇抚使之一的林抚使。
三人低着头,心中已是惶恐至极。
左拐和鼬鼠更是心胆俱裂,不仅是鸪漄的压迫还有对那惨烈一战的心有余悸。
林抚使毕竟是镇抚使级别的高手,虽对这种级别的战斗惨烈之状见得较少,但其见过的大场面毕竟是要多一些。
只见他紧捂着左臂上那尺许长的伤口,煞白的脸颊上布满了许多冷汗,咬了咬牙正准备开口。
就见,鸪漄像是等不及了,像厉鬼一般暴吼一声,一脚踹在林抚使前胸上:“呀!让你们说什么情况!是哑巴了吗?”
林抚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其他两人见状更是瑟瑟发抖。
鸪漄看了一眼冷厉的说道:“林海,你说!”
林抚使赶紧说道:“启禀厂公,事情是这样的:
“自昨日石千户被暗中保护那凌潇宫圣女所伤后,被李家小……李家那小子所救之后……。”
鸪漄怒吼道:“别放你妈的狗臭屁,这些我都知道,讲一些我不知道的!”
林抚使赶紧应道:“是是是!”
接着他继续说道:“昨日我与修抚使、泰指挥佥事、祝指挥佥事接到你的命令后就立马秘密将李府所监视了起来,因为李丞……李泗那老家伙还是当朝宰相,且不知暗中那人是何身份。”
“所以我们就没敢乱来,一直在暗中监视李府,直到今日卯时六刻也就是鸡鸣时分修抚使手下一千户来报说发现李家那小子和经过乔装打扮的凌霄阁圣女悄然从李府后门摸了出去。”
“又因为李府为宰相府邸,占地面积高大八千平方米。待我们全部人接收到消息时,李家那小子已领着凌潇宫圣女距离北玄门不足十里了。”
鸪漄断喝道:“你们是猪吗?探查情况用得着你们四个吗?”
林抚使解释道:“因为根据先前所知消息,那凌霄宫背后之人不是千户所能敌的,所以我们也是听了泰指挥佥事的号令让我们暗中分守四方。”
“这样一来可以灵活掌握李府四面八方的风声,二来也是担心手下千户级高手被各个击破,以我们四人的实力好歹能多抵挡一会儿。争取到其他人的支援到来。”
说到这儿,林抚使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嘲。
鸪漄冷声说道:“继续讲!”
林抚使继续道:“原本我们商量的也是分守四方,哪一方先发现目标,哪一方就直接追上去拖住目标。”
“我带领的是左千户和鼬千户一队人马,追上去时,李家小子已经把人送到了城外分别完了。我只远远的看了一眼李家小子,因为谨记厂公的命令是捉拿凌潇宫圣女,所以就没顾得及那小子。而是带着人继续追了下去。
却不料,一路所过,净是一片狼藉,显然两大指挥佥事他们追在前面已经和那人交过手了。
我们一行人再向前追击数十里时,已经发现有几名实力较弱身穿黑色飞鱼服的总旗暴尸荒野,我检查了一下那几名总旗的致命伤,都是被人以石子击中眉宇而死,显然之前石千户所言非虚,那人内力极其深厚。
但尽管我们一行人一路顺着打斗遗留的痕迹狂追,仍是不见泰指挥中心佥事和祝指挥佥事的踪迹,自然也就没有见到目标人物的踪迹。
更是让我焦心的事情发生了,这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先前发生了什么,路上打斗的痕迹一下子就断了。
我们一行人一路追一路找下去,才在草里发现了些许血液痕迹,我小心翼翼的顺着流血的地方找下去,深怕线索再一次断了。
也不知上天是眷顾我们还是捉弄我们,这一次越找下去越是触目惊心。只见我方人马从黑色飞鱼服到银白色飞鱼服的应有尽有横七竖八躺了七八个。
他们目露狰狞之色,看他们的样子不是死不瞑目就是生前受了莫大的惊吓。
而这之后线索也再没断过,我们一行人追下去也格外的顺溜。
直到追到辰时八刻时,我们……”
鸪漄阴狠的说道:“吞吞吐吐的,说呀!你们怎么了?”
林抚使这时候因为受伤后一直没得医治所以此刻已有些失血过多了,难以硬撑了。
鸪漄见他这个样子摇摇欲坠的,也是连忙示意手下人弄来太医给他包扎好。
祂倒不是因为良心发现了,而是因为看样子事情的经过只有林抚使和那重伤的泰指挥佥事最清楚,那两个早已吓得颤颤巍巍的左鼬千户显然是难以问出具体情况来。
很快在太医的救治下,林抚使脸色有些许好转。
只见他继续说道:“辰时八刻时,我们才发现早已跟不上两大指挥佥事,被遗落在后面百户和总旗,我这时才发现我自己身后的百户和总旗也显然吃不消了。
我心下一想:“带着他们估计也是累赘,索性就扔下这群累赘,只带上了左鼬千户顺着那群累赘所说的方向全速追了下去。”
但尽管这样,依旧不见踪迹,且由于前方一追一逃的都是高手,路上的打斗痕迹又是少了不少。
我艰难的一边寻找踪迹,一边全速追下去。
直到午时六刻我们三人终于在一处荒野之地见到了,泰指挥佥事、祝指挥佥事、修抚使、以及三大千户将那凌潇宫圣女和暗中保护她的那人围在了中间。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白色剑袖粗布锦绣,头梳冠发髻,脚穿黑色布履鞋,手里拿的好像是一柄……”
鸪漄来了兴趣,问道:“一柄什么?”
林抚使缓缓说道:“好像是位列大乾十大名剑第五的岚月剑。”
鸪漄听到这儿脸色凝重起来,嘀咕道:
“岚月如钩挂苍穹,霜华满地照夜明。
凌空虚度踏风云,旭日东升破晓明。
想不到一个凌潇宫圣女竟惹出这等名剑出世”
接着祂又问道:“可看清那人长相?”
林抚使说道:“那人头戴白色帘布斗笠,后面虽在打斗过程中被祝指挥佥事一剑挑飞,但那人也是一剑刺向祝指挥佥事的面门,祝指挥佥事被一剑刺瞎了左眼。
而那人斗笠虽被挑飞,但面戴半扇白玉猫头面具。看不清其长相,只可判断出那人一定是个女子。”
鸪漄又问道:“那后来又怎样?”
林抚使说道:“我见到那人时,她一手牵着凌潇宫小圣女将她护在身后,一手提着滴血的岚月剑。
面具之下是何神态我不知,只是凭感觉我能感受到她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气息平稳如深渊。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三位千户大人都已经各自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祝指挥佥事和泰指挥佥事此时看上去似乎并未受伤,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明显看出,对于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子,他们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之情。现场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
即便我是带着两大千户前来,那神秘女子甚至都未曾侧眸,两大指挥佥事更是丝毫不敢大意死死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神秘女子似也感受到我们三人到场,她声音清冷的说道:“哟!还有帮手呢?只不过也只是多送三个头罢了!”
我对岚月剑也有耳闻,并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她可能有资格说这话,我不敢大意,连忙拔出佩剑也参与到了对峙之中。
这时候泰指挥佥事开口说道:“留下你身后那女子,我等任你离去。”
那神秘女子清丽一笑道:“哈哈哈!你可真逗,携带一众手下都被我杀得乱七八糟,还有资格和我说这话。”
只见泰指挥佥事冷呵一声:“杀一帮废物而已,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这时候那凌潇宫的圣女羞了羞脸说道:“呸,臭不要脸!这么多高手围攻我二人,却连我们脚指头都没碰着,呐!你们身旁还有三个受了伤的废物呢?”
说到这儿,林抚使顿觉羞愧不已。
鸪漄听后也是怒火中烧:“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片子,你们也真是一帮废物。你们要是能抓到她,我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鸪漄情绪激动的还五指捏爪在空中抓了几下,脸上露出淫溺的怒笑,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林抚使不敢忤逆,只得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厂工骂得对,卑职是废物,厂工骂得对!”
鸪漄一爪拍在躺椅上道:“继续讲!”
林抚使又说道:“那三千户见自己受辱,心中实在气不过,就欲拔剑刺出,可那神秘女子一到凌厉的眼神吓得三人顿时收剑不敢再轻举妄动。
那凌潇宫小圣女见他三人被那神秘女子一道眼神吓退,她哪能放过这等嘲讽的机会,只见她开口道:“堂堂阙翼卫三大千户,还是在两大指挥佥事,两大镇抚使的带领下以多欺少都不敢前进半步,果真是那黑脸丑男说的废物!”
泰指挥佥事虽说长得是黑了些,但却也不丑哪儿能受这丫头片子的侮辱,当即怒吼道:“我先宰了你这小娘们!”说着他蓄力一剑直斩凌潇宫小圣女咽喉处。
泰指挥佥事这一剑不仅凌厉至极,更是裹挟着他多年修炼而来的强大内力全力一击!只见剑光一闪而过,速度之快,就是我也没反应过来。
那凌潇宫圣女被吓得脸色苍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神秘女子手中岚月剑快若惊鸿,袖剑一挡将泰指挥佥事整个人都反震而回。这一剑交锋之下,显然是泰指挥佥事落了下乘。
本来在见到岚月剑那一刻我心中就已经对这神秘女子的实力有了个预估,但见到这一交手,我一惊之下还是惊了一惊,但祝指挥佥事和修抚使以及三大千户却并没有过多吃惊,显然他们比我更了解这神秘女子的实力。
我们也深知迟则生变,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见泰指挥佥事一言不发,挥剑斩向那神秘女子的脑门,祝指挥佥事一剑精准的刺向那神秘女子的胸前部位。
这一剑一斩,犹如火山喷发般凶猛,带着无尽的威势和力量。剑刃划过之处,虚空破碎,气流激荡,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向着那神秘女子席卷而去。力量之强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若是落在我身上,我自问是绝无可能抵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