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李府渐变
李桐洲迈着欢快的步伐,哼着小调一蹦一跳回到李府时已是亥时两刻了。
李桐洲刚一到李府大门口就发现,其父亲李白轼正站在硕大的门楣前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李桐洲收起喜悦的心情,上前询问道:“这位先生,可是有什么急事?”
原本李桐洲还以为是自己回来晚了,父亲在焦急的等待。
却不料自己上前说的话父亲李白轼一个字都没听,更离谱的是就好像没发现自己去一样,只望眼欲穿的盯向远处黑暗的小巷。
李桐洲顺着李白轼盯的方向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李桐洲疑惑不解上前用手在李白轼眼前挥了挥,一脸调皮的说道:“嘿!你看得见吗?嘿!老头子,别看了你儿子已经到家了。”
这时李白轼才有些反应,一手将李桐洲的手拍到一边说道:“滚一边去!没看见我正烦着呢?”
李桐洲见状更是疑惑不解,但见自己老爹不搭理自己。他只好转身进府里去找他娘。
李桐洲一进李府就满院子的找娘,他一边走一边大喊道:“娘!你在哪里,我爹傻了。娘,你快出来,你再不管管我爹,我都怕我爹成老年痴呆了。”
他的声音响彻黑夜,传出门楣。李白轼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就想抽身进去揍那傻小子,但自己眼下没有时间搭理那傻小子,只得作罢。
“娘……!”李桐洲的声音继续在李府巨院中响着,但穆晴的身影却迟迟不见踪迹。
这一声声呼喊不仅没有叫来穆晴,反而惊动了刚刚才在书房里闭上眼睛稍作休息的李泗。
与此同时,李府中的众多侍女和护卫们也被吸引过来,纷纷聚集到李桐洲所在的地方,脸上露出关切之色。
李桐洲越喊心中一种不好的感觉越浓烈,他急冲冲的向一众护卫和侍女问道:“可有看见我娘!”声音稚嫩苍凉急促。
一众侍女和护卫齐齐摇头。
这时候李泗也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这位老人这一段时间来由于种种事件的发生,更显苍老和虚弱。
他关切的问向李桐洲道:“洲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桐洲自也看到了爷爷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憔悴感,他顾不得心酸。懂事的装作镇定自若的说道:“爷爷,无事发生,就是洲儿闲来无事,心情有些郁闷就大吼了几声。”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向一众侍女和护卫使眼色,并进一步说道:“爷爷,你身体不舒服吗?”
李泗哪里看不出李桐洲眼里的焦急之色呀!他知自己这个孙儿见自己身体有恙,不忍直说。他只得对身旁的一众侍女和护卫吼道:“怎么回事!说!”吼出这句话,他猛的剧烈咳嗽起来,手脚都有些颤抖,再不是之前那个气定深渊的老人了。
李桐洲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李泗。他关切的说道:“爷爷!真的无事发生,孙儿送你回房歇息吧!”
随后,他摆了摆手示意护卫和侍女都退下。
一边走,李泗一边问到:“洲儿,真的无事发生?”
李桐洲宽慰道:“爷爷!你就放心休息吧!真的无事发生,就算真有事,孙儿也是男子汉呢,能自己解决。”
李泗心中存疑,知道孙儿是无论如何不会给自己讲实情的。
他只好假意应了李桐洲的话,回到房间后李桐洲小心翼翼的服侍李泗躺下。
随后马不停蹄是冲到大门口去找李白轼问明情况。
而另一边的李泗见李桐洲走后,他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不一会儿,房间中就出现一个身穿夜行衣,手拿长剑的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单膝跪地,手抱长剑对着李泗说道:“参见主人!”
李泗接连咳嗽后才缓过劲,说道:“羚锐呀!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这么些年我早已把你当成自家兄弟了,你为何还要叫我主人呀!咳咳咳……!”
这叫羚锐的蒙面男子连忙扶住李泗道:“主人待我恩重如山,我自难忘你的恩情,又如何敢僭越称与你兄弟相称。”
李泗又是咳嗽不止的说道:“你再这样,我……咳!可就生气了!”
羚锐连忙改口道:“好,李大哥。你这深夜唤我前来又何事?”
李泗虚弱不堪的道:“羚锐,你看我这样子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死之后恐李家覆灭,所以是时候启动李府暗卫了!替我保护……保护好!我的家人,九泉之下我也会感激不尽。”说着他颤抖着手用力握了握羚锐的手。
羚锐不是一个很善言辞的人,只见他说道:“李大哥,你放心吧!”
李泗双眼浑浊,但眼神明亮的向羚锐投去了最真挚的感谢。
接着他又眼神暗淡的向羚锐问道:“这一段时间来,李府内可有发生什么事?”
羚锐简洁明了的说了这一段时间李府发生的怪事。
李泗一听就明了了许多,他也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知书达理儿媳竟在这个节骨眼失踪了,难怪洲儿眼神里的急切和担忧是一点藏不住,这搁谁身上也藏不住。
随后,他吩咐到羚锐无论发生何事替他守护好李府保护好自己的儿孙。至于儿媳之事,他相信自己儿子李白轼自会安排,随后他虚弱的身体再难以支撑,只得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的李桐洲终于从他父亲嘴里撬开了消息。
原来清晨自己护送乔装打扮好的穆颖潇离去后,母亲穆晴就给父亲李白轼说要出门替李桐洲再去挑选一批绸缎来给李桐洲多做几身好袍子。
自那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李桐洲听到这儿心中不免开始自责起来。
母亲若是因为替自己挑选绸缎而出了事,那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焦急的问道:“她出行时身边所带的侍卫都回来了,那她人呢?”
李白轼也是十分郁闷,原本儒雅白皙的脸庞上却难见一丝明光,竟是乌霾密布,愁眉苦脸。
只见李白轼摇了摇头低沉的说道:“侍卫说她进了裁缝店就没有出来过,后面他们把裁缝店都围了,我再亲自带队把裁缝店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能够找着她。”
李白轼忽地一语道:“洲儿,若是找不着你娘,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好好学本领,今后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之人。
为父到这一刻才明白我这一辈子是失败的,你娘不见了,我却连丝毫的办法都没有。我诗词歌赋写得再好有什么用,我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我恨呀!”说着他一边哭泣一边扇自己巴掌。
李桐洲连忙上前抱住李白轼的手,哭泣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娘会回来的。有孩儿陪着你,我们一起将娘寻回来。”
这一个一向顽皮坚韧的少年再难以绷住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