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进城
柳氏惊讶。
“霄儿，你——要进城做生意？”
“嗯！”凌霄点头。
“就卖这橡子凉粉，按份卖！您觉得如何？”
柳氏望向碗里的橡子凉粉，认真思考起来。
一会儿后，才开口。
“味道倒是可以，可去城里摆摊——”
“我去打听过了，集日的时候，西市菜市场可以支摊。咱们早点出发，城门开之后就进城，应该能占到位子。”
“再晚些，衙门的捕快会来收税，税费并不多。”
“咱卖凉粉，根据客人的喜好，现场给客人配作料。一份……嗯，一份收四文钱，肯定有生意。”
柳氏有些心动。
“这——”
“放心吧，娘。咱先试试，摆摊又不需要啥本钱，要生意不好，咱不做了就是。”凌霄故意道。
心里却很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好吧。”柳氏终于应了。
饭后，一家三口抓紧时间，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洗漱后就上了床。
累了一天，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天。
一家三口起了个大早，将就昨天剩的橡子豆腐，做了三碗橡子凉粉。
凌霄吃完，就背着背篓出发进城了。
柳氏则跟凌寒一起，将昨天收的橡子拖出来晒。
然后收脏衣服，去屋子旁边的小溪里洗。
老房子旁边就是小溪，溪水甘甜。
由于村西这边，距离村里公用的两口井都比较远，这边的几户人家，选择了直接取用小溪里的水。
洗衣服有专门的地点，距离老房子并不远。
柳氏去的时候，碰到了王婶子和周围的几家住户。
王婶子热情招呼柳氏，柳氏很快融入了环境。
另一边，凌霄一路出村子，很快上了官道。
她脚程快，加上官道路好走，没多久就到了赤霞城西城门。
尽管时间早，也已经有附近的百姓们排队，在等进城了。
凌霄加进了排队的队伍。
一会儿后，随着城门打开，两名官兵开始检查百姓们所带物品，收取对应的入城费，放人进城。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凌霄只背了个背篓，交一文钱入城费就进了城。
进城后，凌霄先去了西市。
今天正好是西市集日，凌霄到的时候，集市上已经有不少摊贩了。
不用想，凌霄也知道，这些摊贩大部分是城里人。
这也是住城里的好处，不用等城门开才能进城，来菜市场摆摊都能抢先一步占到好位置。
凌霄在菜市场溜达了一圈，去猪肉摊上割了十来斤猪板油。
猪板油是猪身上最好卖的部位，西市上别的东西是越晚越便宜，猪板油却是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买好猪板油后，凌霄没着急继续去买别的东西，而是去了木匠坊。
木匠坊距离西市并不远，在一条巷子里，由几家木匠铺子组成。
说是铺子，其实是住宅。
只是住宅的主人是木匠，将前院收拾出来，做木具和卖木具而已。
几家木匠铺子都有家具和厨具卖，价格普遍比杂货铺里便宜。
而且，要有人请木匠，还可以直接上门来请。
凌霄先前意外得知这里后，便过来瞧过，甚至还定了几样小东西，询过价。
这次，她手上有了钱，直接便找去了那家铺子。
凌霄买了一辆板车，一个小方桌，四个小凳子，外加四个豆腐框子。
她本想再买几扇门的，可掂量了下手上的钱，还是没买。
家里的门破是破了点，简单修补一下，还是勉强能用。
等她生意做起来，赚了钱，家里那房子她早晚会再次修缮，甚至推倒重建。
将小方桌，凳子和背篓放到板车上，凌霄又折返去了西市。
西市附近的杂货铺物价便宜，她找了家物美价廉的，将提前计划好的调料和日用品配齐，又买了些碗筷。
此时，日头已经不小了。
西市的人散了大半，买卖东西的人不多了。
凌霄推着板车去捡漏。
买了些别人挑剩下的青菜，十个鸡蛋，又称了半斤多饴糖。
路过一家摆摊卖包子的商贩时，商贩将凌霄叫住了。
“姑娘，来几个包子吧！”
“我这儿还剩四个包子了！您买我这四个包子，我把剩下俩馒头送您！”商贩热情道。
凌霄看了眼商贩蒸笼里的大包子，有些嘴馋。
早上只吃了碗橡子凉粉，加上运动量比较大，她肚子已经饿了。
想到了什么，凌霄推着板车上前。
“成！剩下的包子跟馒头都给我吧！”说着，从兜儿里取钱给商贩。
这个商贩的包子虽然味道一般，个头却挺大，分量十足。
他家的包子两个三文钱，馒头是一文钱一个，在西市这边算实惠的。
她有观察过，这个商贩每次都在这个位置摆摊，应该是城里人。
“好嘞！”商贩笑着接钱。
清点一番，发现多出两文。
“您多给了！两个馒头送您，您给四个包子的钱，六文就行！”商贩道。
说着，就要把多出的两文钱，还给凌霄。
凌霄却没接。
“就不占您便宜了。不过，大叔，我跟您打听个事成不？”凌霄笑着道。
商贩怔了一下。
“呵呵，姑娘您说！”爽快道。
能多赚两文，他当然乐意。
“我想问问您，您旁边的摊位有人占吗？”
见商贩望过来，凌霄道：“不瞒您说，后日赶集，我想做些吃食来卖。”
商贩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姑娘准备卖什么？”略戒备的问道。
他附近的摊位并不固定，大部分时间是卖吃食的来挨着，其中，有家卖煎饼的，挨着他的次数比较多。
要这姑娘不跟他一样卖包子和馒头，就算挨着自己摆摊也没啥，可要跟自己一样——
凌霄也没在意，笑着道：“准备点豆腐跟凉粉。”
“凉粉？”商贩没听过这种吃食。
“就是凉拌的豆腐，味道挺爽口的。”凌霄解释。
商贩放下心来。
“倒是没听过。”
手上没停，商贩取了两张油纸出来，给凌霄装包子和馒头。
“我这旁边的摊位没人占。”
“这西市的摊位，都是先到先得！你要准备来我旁边卖豆腐跟凉粉，后日可以早些过来。”得知凌霄不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商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