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分头行动
“洛阳生？大人你是说老洛那个女儿吧，三日前她确实来过，来核对账单货物，身边还跟着一个力夫。
就是以前经常和她在一起那个。
但核对完后，他们就走了。”
裴渝皱起眉“大概在什么时候。”
“亥时初吧。”
那就不是在布庄出的事。
裴渝朝那名伙计点点头，对华云告辞以后，便和黄录一起出去。
力夫伙计都在门口忙活，厅堂里一个人都没有，黄录蹙起眉道。
“既然不是在布庄，那就只剩郎中府。”
说到这，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向裴渝道。
“那张半名单，是在谁手上？凶手，还是吏部侍郎？”
裴渝摇头“这个不确定，那两人，可能找的都是这个。
这事，和贿赂脱不开关系。
先前在书房我说过，既然方直用银钱条件贿赂失败，但最后仍是他升任侍郎。
既然不是他现有的条件，那么，方直是用什么去贿赂，让郑泽都松口，给他开这个后门？”
是夜百督的名单。
裴渝黄录不约而同地想道，他们对视一眼，没把这话说出口。
在京都，旧党的名单不稀奇。
督查院利就堆了一阁楼。
十年前动乱，多的是齐昭手下的人四散奔逃。
基本和摄政王党羽有那么点关系的，都称的上旧党，即使那也并非他们所愿。
朝廷中有人拿这个作威作福，把水搅的浑。
基本看谁不爽，就参一本他是旧党。
所以京城里，身为旧党的人被严杀，旧党的名号，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但夜百督不一样。
它是一把刀，一个梦魇。
一把至今还让所有官员脖颈发寒的刀，一个到现在都没能掀开的，庞然大物一角的梦魇。
不知真假，不辩真相。
那么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站出来，用几个名字，把这个虚无梦魇的真面目揭开。
绝对算得上大功一件。
郑泽就是对这个动心，所以同意方直的贿赂。
而方直那个名单……裴渝眯了眯眼。
大概是从齐昭那里得知的。
不过问题就在，这个名单下半部分到底在哪。
凶手，又为什么只撕去下半部分？
思量间，他们已经走出阁楼。
裴渝收敛思绪，抬眼看见林佑萧烨许谢都在旁看着，李河缩在旁边。
而裴挽在后同张宁聊的火热。
学的还挺快。
裴渝心道，嘴角轻扬起和黄录走过去，裴挽看他们来，意犹未尽结束话题。
朝张宁挥手道，朗声笑道。
“行，那回头细聊，张大哥。”
张宁笑笑“好说。”
许谢几人围上来，黄录摇头。
“不在布庄，三日前洛阳生确实来过，核对完就走了。”
许谢思索道“郎中府？”
几人正准备走，张宁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急忙道。
“余兄留步！还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
裴渝几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望着他。
张宁面色严肃。
“六郎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
黄录裴挽三人面色凝重起来，萧烨皱眉“他不是死了吗？”
林佑和裴挽没开口，目光沉凝。
裴渝脸上也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只怕……是假死。”黄录蹙起眉“失算了，现在六郎不知道逃去哪。
这事我回头报告院长。”
他朝张宁点点头“多谢张公子告知。”
不多废话，一行人赶回郎中府。
许谢归队，崔卓然见他们回来，问道“怎么样？”
裴渝道“洛阳生去过布庄，核对完名单就走，那时还在。”
“也就是说，问题出在郎中府。”
崔卓然皱起眉。
“没错，那日核对完之后，洛阳生应该是来找管事结当天的工钱。”
“我们要见见管事。”
崔卓然颔首，带着裴渝一行人来到账房，此时家丁都集中在后院，非督卫允许，不得擅自出入。
而管事因为一些账目的原因，去账房，院落外两个督卫把守。
裴渝来到账房，发现老洛也在。
老洛手里拿着一挂铜钱，对裴渝几人嘿嘿一笑。
“大人，俺来领工钱的。”
裴挽微微颔首，裴挽看着老洛拎那挂铜钱，也笑了笑。
前面统管事朝裴渝行一礼，一双小眼眯起。
“大人。”
裴渝直截了当开口“三天前晚上，亥时的时候，洛阳生应该来找你结算工钱。
统管事，你见过她吗。”
统管事略微思索片刻，摇摇头。
“并无，大人，三日前我压根就没见过她。”
见裴渝眉头微沉，统管事急忙补充。
“三日前那个时候我在账房，有几个家丁跟着，对账对到半夜才回去，从始至终都没见过洛阳生。
大人可以去问问。”
裴渝眉心微蹙，和黄录崔卓然对视一眼。
崔卓然开口。
“既然去布庄又没到郎中府，那就是在路上不见的。”
他抬起头“我亲自去问问守军，这期间，郎中府邸就拜托余队长照看。”
“好。”
崔卓然出门而去，裴渝几人告别管事来到院中，林佑表示想去问问当天的家丁，萧烨裴挽则去看力夫。
老洛刚才就听的心底着急，但不敢插话，到现在才小心问裴挽。
“大人，俺闺女她…”
“放心。”裴挽拍着他的肩膀，“洛大叔，我们一定会把洛姑娘找回来的。”
旁边李河也安慰“老洛，大人都应了，莫着急，阳生吉人自有天相。
俺们只要好好配合就是，莫心急，等阳生回来，你还要把簪子亲手给她哩。
你带身上的塞？”
老洛僵着肩膀，声音沉闷，但情绪终于于好上不少，喃喃应道。
“嗯…俺放屋里的，一会就回去拿。
到时候一定亲自给俺姑娘带上，给俺姑娘带上……”
裴挽沉默着，拍拍他的肩膀。
几人心中微叹，加快查案的速度。
林佑和裴挽萧烨去往后院。
裴渝则再次来到书房，黄录有些纠结，最后两方看看，还是跟上裴挽三人。
裴渝瞥一眼走远的黄录，心下微松。
也好，这样更轻松。
他缓缓吁一口气，抬起眼，目光沉寂冷冽。
夜百督名单，是白远山单独交给他和黄录的首要任务。
但裴渝自己也没忘。
一开始，他是为什么注意方直的。
方直是黑羽军，是当年在失踪前，和第二盏灯有过直接接触的人。
方直死了。
凶手若是无面人，他们找到这里，也就代表。
这确实有第二盏灯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