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回归案子调查
带着淡笑的语气，似是随口一提。
“郎中府还在封锁中，要买香的话只能等破案。”
顿了顿，裴渝又道“不过，我想那时也轮不到你跑腿。
今夜多变，早点回后院吧。”
八钱二身形微滞，听这话，其他几人一愣。
林佑沉凝道“余大哥是说…”
裴渝颔首“郑泽入狱，贿赂之事暂且没有后顾之忧，方直可能并不是因为贿赂被杀。
前夜有人试图夜闯郎中府，也就代表，凶手还在府中。”
话音落下，林佑裴挽脸色沉凝起来，裴渝抬起头，和后面的黄录对视一眼，双方皆看出对方眼底的严肃。
他们案发后之所以放着府中凶手不查，而是首当其冲去查贿赂，就是有极大可能，名单在郑泽手里。
对于裴渝和黄录来讲，这案子破案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半张名单。
而现在已经确认，名单不在郑泽手上。
那一夜官员全部搜身排除嫌疑，剩下的，就只有郎中府里的人。
气氛一时沉寂，裴挽林佑思索间，裴渝开口。
“抓紧查案吧，已经有人试图入府，别拖更久。”
略微停顿，在裴挽的目光里，裴渝抬起头，凝视着不远处的力夫，出声道。
“该提醒的人也可以提醒一下…今夜估计不会安宁。”
裴挽一怔，反应过来，心情一松，道一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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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力夫们已经哭完，洛阳生从老洛身上起来，抽抽鼻子，把眼泪擦干。
对老洛说一句“等一下，爹。”
便转身，走向一旁。
前面几个力夫看洛阳生走过来，似乎明白什么，侧过身，露出后面的马老二。
洛阳生走到马老二面前。
马老二怔愣着，目光注视这个他从小看到大，死里逃生的姑娘。
阳生逃出来了…他哥没逃出来。
……为什么他哥就没逃出来呢？
马老二眼神暗了暗，阴暗的想法在脑子里冒头，他知道这样不好，阳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运气无常，怪不得别人。
所以可悲的是，他恨也找不到人恨，徒有两分苍白的埋怨。
“马二叔…”
带点哭腔的沙哑声音把他唤回神。
洛阳生双眼通红，一抹愧疚深深扎根在眼底。
她嘴唇动了动，又抿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一叠布。
土黄色的，被细绳捆着，方方正正叠在一起。
洛阳生把布举到他面前。
“被发现后，老马把我先推走。
走时把这叠布塞给我，让我带给你，做套新衣服。
……对不起。”
说到最后，颤抖的声音再次染上哭腔。
马老二呆愣在原地，怔怔看着那叠土黄色的布。
水汽一点点模糊视线，终于，眼泪夺眶而出。
他抖着双手接过，口中喃喃听不清的呓语，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泪珠大颗大颗滚落。
半晌，一声哭喊终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哥！”
心中郁结随着哭喊发泄的干净，马老二攥紧布，哭的泣不成声。
洛阳生蹲在一旁，一同啜泣着。
其他人看这一幕，心中不是滋味。
老洛从原地爬起来，蹙眉久久不语。
“节哀。”
身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女声，老洛回头，见到是裴挽。
年轻督卫的神色也笼罩一层悲伤，裴挽环视院落中一群力夫，面色带着担忧，轻声开口。
“洛大叔，天黑后让大家伙早点回房……今夜估计不安宁。”
老洛愣了愣，目光也扫过周围的人，他们生活刚刚找到希望，每个人被泪蒙着的双眼发亮，他抿直嘴，应一声明白。
力夫这边事彻底画上一个句号，洛阳生跟着老洛回房间歇息，临近正午，家丁们都去吃饭，裴渝一行人匆匆对付两口，就往侧院前去。
之前就查出侧院可能有猫腻，但被郑泽的事横插一脚，现在贿赂查清楚，几人重点自然落到破案上。
值得一提的是，小翠也跟着一起。
她本是大夫人的侍女，阳生没有危险，她也就要回到侧院。
路上林佑再次询问当天情况，小翠面对一众黑衣督卫，本能惧怕，好在林佑长的俊郎，态度足够亲和，让她渐渐放下心。
“小翠姑娘，那一夜你睡着前后的细节可否再说说？”
小翠红着脸点了点头，回忆道。
“因为老爷办宴，那一夜侧院只有我，秋霜，大夫人和二夫人四个，比较冷清。”
“二夫人来找大夫人聊天，没多久两人就歇下。
我和秋霜在外面守着，可能是因为白日太劳累，当时环境安逸，过了一会，我也犯困起来。
便让秋霜帮忙看着，回头叫醒我。”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睡多久，我被秋霜推醒，睁眼一看，外面就出事了，赶忙把两位夫人也喊起来。”
林佑皱起眉问道“姑娘，那你叫夫人时，可听见屋内有什么动响？”
小翠想了想道“并无。”
听完全过程，林佑抬眼，和其他人对视着，无奈摇摇头。
不多时，一行人赶到侧院。
崔卓侧院大门里外各由两个督卫把守，进到院中，裴渝挑起眉毛。
只见不大不小的院落，四个角都站着两名督卫，房前还有四个巡逻。
而崔卓然站在房门正中，亲自把手。
见他们来，伸手招呼一句“余队长。”
裴渝有向前，环视一周道“崔队长，这些…”
林佑裴挽望着院中戒备森严感叹，黄录一手扶在黑横刀上皱起眉，小翠不敢看，缩着脖子乖乖跟在身后。
崔卓然把裴渝拉到一旁，林佑三人见状也凑过来。
崔卓然看了看房屋，转过头开口。
“其实，在方直死当夜，不出一个时辰我就把郎中府上下都隔断，控制起来。
人死的时候，所有人在哪，那时也都在哪。
然后一点点排查，不出半个时辰，真找到些东西。”
崔卓然压低声音“大夫人的香炉被人下了迷药。”
话一出，林佑裴挽神色一凛，裴渝蹙眉道“当时为何不说？”
崔卓然干咳两声“这不被郑泽搅和了吗…而且，贿赂的事对你们来说大概更重要。”
崔卓然抬头朝他们笑笑，裴渝和黄录顿了顿，黄录握黑横刀的手下意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