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驶向风暴
艾斯诺克号已经完全驶入外海的海域，整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一点亮色。
不仅如此，不断翻涌的云层中还开始划过闪电，闪烁起亮紫色的刺眼光芒，随着刺耳的雷声划过天空。
或许是因为已经进入了啻羽所说的“风暴”，暴雨也在雷声中倾泻而下，世界一片混沌。
呼啸的风声、刺耳的雷鸣、纷杂的雨声充斥着兽人们的耳朵，黑暗的环境也让视线模糊不清。
随着舰船的前进，风暴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吞噬一切。
“全体船员！！！”一声嘶吼划破了风暴，那声音似乎比雷声还要洪亮。“向风暴深处前进！！！”
凌宿他们转头，看见啻羽立在船头，直视前方的眼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气。他提着一把长柄武器，似乎是长矛的样式，在暴雨中看不太清。狂风将他黯蓝色的大衣扬起，帽檐也不再遮掩住他的双眼。
……
那声嘶吼穿透了暴雨中的一切，而风暴本身似乎也在开始做出回应，雷声愈加猛烈。喧嚣的涛声中渐渐出现杂音，向艾斯诺克号靠近。
“有鱼了……”凌宿一行靠到了甲板内侧的部分。船上的甲板很空旷，大概是为了方便战斗，但船体后侧毕竟还是有突出的舰体，也就是进入船舱的部分。他们聚集在那里的钢制墙壁旁，观察着周围的局势。
甲板边缘的栏杆外侧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随即，第一只远海的生物爬上了船。
那东西的外表十分不规则，如同嶙峋的岩石般，全身呈现暗青色，坑坑洼洼。一颗巨大的眼球嵌在似乎是头部的位置，形状奇怪的肢体在栏杆上爬动着。
它很快翻过了栏杆。从它落地的声音来看，其外表上可能还附着着一些奇怪的粘液。
不过就那傻愣愣的样子，那东西似乎也不太有什么威胁。
一旁的一名船员直接向他投去一柄鱼叉，鱼叉带着破空声快速飞过，直接穿透了那只“鱼”的头，将它钉在了船的边缘。它很快失去了活动，大概是死了。
但在此之后，远海的鱼群蜂拥而来，各种各样的生物不断地爬上甲板。出海这么久之后，艾斯诺克号终于又再一次迎来了正式的战斗。
……
各种各样的“鱼”已将艾斯诺克号团团包围，而船员们的阵型也已基本成型。
据甲板边缘几米处排列着的船员都持着不同式样的长柄武器，大概是为了不让鱼近身。他们挥舞着两米多长的武器似乎还挺轻松，将鱼群基本上抵挡在了舰船的外围。
甲板中心一个区域的钢板向上抬升，形成一个一米多高的平台，另一部分船员持着枪械站了上去、瞄准射击，协助着边缘的战斗。
凌宿他们靠在船舱入口旁，离边缘还挺近，但暂时还没参与混战。他们附近的一名狐兽人好像是新手，生疏地挥动着鱼叉，在暴雨中显得有些慌乱。
他面对的那只“鱼”在应该为头部的位置，长着像喇叭一样的管状部位，向着那只狐兽人喷吐着大量恶心的粘液。他躲过了粘液的喷涂，那些粘液溅到甲板上，蒸腾出阵阵酸雾。
狐兽人趁机从旁突击，拿鱼叉刺中其要害，击倒了那只鱼。
而在这边战斗的同时，另一只鱼也从那附近的栏杆翻上甲板。它匍匐在甲板上，头部生长着许多位置很随意的眼睛，从嘴那里向下裂开，嵌着密密麻麻的尖牙。它的两前肢如镰刀一般，坚硬而锋利，在甲板上锄动，带领其身体飞快移动。
但众兽的注意力都在另一边，并没有注意到躲过远程狙杀并向他们靠近的那只鱼。
“诶？！兄弟，你头呢？”凌宿刚从地上那具鱼尸上收回目光，就发现旁边的狐兽胸膛被刺穿，同时脖子被那只鱼的另一前臂瞬间斩断。
血液喷涌而出，血腥味在暴雨中扩散。
那只鱼扔开狐兽人的尸体后，自然就将目标转移到了最近的凌宿。
凌宿提剑劈开其砍来的肢体，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随后凌宿在抵挡它攻击的同时，也抓住破绽不断进攻。但那只鱼似乎没有痛觉，身上留下许多剑痕仍然没有影响它的行动。
艾斯诺克号在海上相当颠簸，使凌宿很不习惯，始终稳不住重心。甲板面的钢板虽然为了防滑刻印上了井字型的槽印，但暴雨一直下着，再加上刚才残留的粘液，也让凌宿爪下不断打滑。
“啧，”凌宿再次击退它后，后撤到了安全距离，“打这玩意儿剑不好用啊。”
那只鱼见凌宿撤开，又向前冲来。突然，一把重斧从上劈下，正中目标，直接将它的前半身劈成两半。
末昕又迅速横劈了几斧，将那只鱼拆成了好几块。他的战斧本就很重，再加上他快速挥动，力道非常大，鱼的几块残尸直接被击飞好几米远。
“挺好，”凌宿将剑收回了收纳匣，跑到船舱旁，“那等会儿打鱼就全交给你了。”
“六。”末昕提着他那接近两米的长柄斧，白了凌宿一眼。（说起来之前末昕找凌宿要的那个空间收纳匣就是用来装这玩意儿的）
诺昕、祈旸、玄暝靠在最内侧的墙边，玄暝调动他微弱的魔法构筑起一个防御场，将三兽包围起来。
凌宿和泽若则持枪站在外侧，末昕在最前方抵挡可能的威胁。
“咱们就带了十几颗子弹，舍不得开枪呢，只能靠你喽～”凌宿在末昕身后，用略带挖苦的语气向末昕喊着。
“我一只兽顶着，真的假的？”
……
“话说我们就缩在这边上好吗？不是说要来给他们帮忙什么的吗？”突破船员们防线的鱼毕竟还是少，他们待的位置还挺安全，所以泽若问了问凌宿。
“嗯……别慌，还没有到我们上场的时候。”
……
虽然渊海的鱼群来势汹汹，但艾斯诺克号本身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拦，稳定地向风暴深处驶去。
至少直到目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