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飞流直下三千尺
沐尘借三尺青锋，起星辰之力，用灵气和妖力凝聚出一座浩瀚无垠的陨星剑阵。
剑光闪烁宛如繁星点点，在夜空中不断交织，在沐尘的操控下，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剑阵宛如飞流直下的银河，自九天之上倾泻而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三千多把长剑宛如星辰一般轰然落下，直指赤鳞。
顷刻间，火花四射，剑鸣声不绝于耳。
赤鳞愤怒的咆哮着，身上的鳞甲忽明忽暗，最后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坠落的利刃每一把蕴含着恐怖绝伦的剑势，尤其是压轴登场的湛卢，仿佛携带着星辰之力，直接贯穿了它的身躯。
而最后的清霜，更是一举插进它的头颅。
“该结束了。”
沐尘踏空而行，九条虚幻的尾巴在身后摇曳生姿，他来到赤鳞的上方，伸出右手凭空一按。
“斩！”
言出法随。
赤鳞眼中那永恒不灭的火光缓缓消逝，庞大的身躯也轰然倒地。
沐尘结出手印，三千多把长剑化为流光，急速远去。
他本想再做些什么，但下一刻便头痛欲裂，差点当场昏迷。
赤鳞已死，但战斗还未结束，玄武城外依旧兽吼连连，一道倩影衣袍染血，在妖兽的围剿下节节败退，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沐尘轻声一叹，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再次御空而行。
……
“他应该赢了吧？”
叶婉凝看向远方，但脸上的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沐尘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当时只道是寻常……
两行清泪悄然滑落，叶婉凝看着撕咬而来的妖兽，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眸。
若有来生，她还想当沐尘的师姐。
就在她即将香消玉殒时，一条狐尾横扫了战场。
“你应该还没死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叶婉凝骤然睁开眼眸，看到沐尘的一瞬间，她险些泪奔。
“没。”
叶婉凝轻咬玉唇，微微撇开螓首。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得到沐尘的关心，可沐尘只是冷漠一笑。
“没死也好，毕竟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闻言，叶婉凝居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一反常态地点了点螓首。
剑奴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待在沐尘身边，哪怕是做牛做马她也心甘情愿。
况且，经此一战，她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也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想到此处，叶婉凝用哀求的语气询问道：
“师弟，你能为玄武城而战，绝非是无情无义之人，你能告诉师姐，当年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或者说……玉剑宗的真面目……”
“玉剑宗的真面目吗？”
沐尘沉默片刻说道：
“你可以去玄武城的地牢里问一个人，他是某个土匪山寨的二当家，名叫章宁。”
“章宁？”
叶婉凝微微一愣。
她依稀记得，当初给执法小队传讯的那位玉剑宗弟子，也叫章宁。
莫非是同一个人？
叶婉凝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沐尘已然不见。
她凄然一笑，拖着疲惫的娇躯，独自走向城门。
玉剑宗，潮汐洞天。
水天一色，一座宛如世外桃源的秀丽小岛，孤零零地矗立在波涛之中，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
此地，是玉千婵的闭关修炼之所。
岛屿之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红墙青瓦相映成趣，庭院之内，古树参天而立，枝叶繁茂。
清风徐来，碧波荡漾，清幽水榭中，一位仙气萦绕的美妇正凭栏而立，看其绝美的玉容，高挑的身姿，正是玉剑宗的宗主——玉千婵。
玉千婵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高冷中带着几分成熟的韵味，但更多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但越是如此，越让人着迷。
玉千婵一如既往，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朦胧轻纱，轻纱遮不住曼妙有致的娇躯，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在丝带的束缚下，充斥着动人的风情，同时也将上半身的宽广胸怀衬托得淋漓尽致。
虽不是抹胸的款式，看不到精致的锁骨以及雪白的肌肤，但透过半透的衣袖，那白皙水嫩的香肩隐约可见。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随风而起的裙摆，那悄然露出的半截小腿，便已是巧夺天工。
纤细的玉足下踩着一双水晶高跟，粗略看去，竟有十寸，将本就修长的玉腿修饰得更加惊心动魄。
除此之外，精致的脚踝，优美的足弓，以及排列整齐，宛如珍珠一般诱人的玉趾，同样秀色可餐。
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既是岛屿，自然海风不断，玉千婵秀发扬起的同时，轻纱也随之荡漾，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
顷刻间，玉千婵的身材展露无余，那优美圆润的曲线，让人浮想联翩，甚至血脉喷张。
只可惜潮汐洞天独属于玉千婵，无人可以大饱眼福。
某一刻，玉千婵似有所感，轻咦了一声，她闭上眼眸，散出自己的神识，一道无法用肉眼窥视的涟漪荡然而开。
片刻后，她貌似察觉到了什么，轻点纳戒，从中取出一块面纱用以遮挡芳容，随后宛如九天玄女一般飘然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潮汐洞天。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玉剑宗上空，秋水美目眼波流转，深邃而又神秘，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
但此刻，玄武城的战斗已经落下帷幕。
玉千婵收回神识，唇瓣微动，向大长老闫肃询问了一些事情。
而大长老闫肃的回答简洁明了：玄武遇袭，现已摆平。
玉千婵没再深究此事，但如果她的神识再靠近一些，稍微留意下玄武城的方向，就会赫然发现那头名为赤鳞的十阶妖兽居然离开了魔炎山脉，而且出师未捷，死在了某人手中！
玉千婵返回了潮汐洞天，玉剑宗有闫肃在，她不必太过操心。
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怎么过问过宗内之事，但在大长老闫肃的带领下，玉剑宗依旧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弟子的综合实力也在稳步提升。
假以时日，等她晋升十二境，玉剑宗便能更上一层楼，甚至有机会成为沧澜大陆的顶尖势力。
想到此处，玉千婵越发坚定心中的信念，同时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但在此之前，她得向自己的徒弟柳清漪交代一些事情。
圣女宫。
月色朦胧，透过精致的窗棂，宛如轻纱一般洒落，映射出一道动人的倩影。
柳清漪盘坐在纱帐垂落的软塌上，周身萦绕着紫色灵气，倘若有玉剑宗弟子在此，或许露出十分惊异的表情。
因为柳清漪半透的纱衣下，居然不着一缕！
雪白如玉的肌肤几乎清晰可见，每一寸都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曼妙的胴体或许比不上玉千婵的呼之欲出，但已经初具规模，含苞待放。
此时，他和师尊玉千婵一样，也遇到了修炼瓶颈，只是无法突破的原因，并非是心境上的不足，而是来源于肉身。
柳清漪再次将自己的神识沉入了丹田，这是她的第一百次尝试，但柳清漪内心深处却早已麻木，她并未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这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事情。
片刻后，柳清漪低吟一声，体内忽然涌出一阵香风，将寝宫内的烛火尽数吹灭。
整个宫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但一双粉色的眼眸忽然亮起，蕴含着酥麻入骨的媚意。
皎洁的月光下，柳清漪神色迷离，雪滑的肌肤透着一丝诱人粉嫩，她身姿妖娆，和平日那个端庄优雅的尊贵圣女截然不同，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魅惑。
这便是传说中的天生媚骨，身怀这种体质的女子，无一不是艳倾天下的绝色尤物。
此刻，柳清漪玉体滚烫，面色潮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些坐立不安。
看着四周垂落的纱帐，以及床上的玉枕，恍惚间，她又想起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
“沐尘……”
柳清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这时，殿外响起了脚步声，一双水晶高跟轻踩地板，发出“噔噔噔”的清脆音律，听起来分外撩人。
柳清漪微微一愣，连忙将体内的燥热强行压制，随后披上一件外衣，赤着玉足走下软榻。
“师尊，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说要闭关修炼个三年五载吗？”
柳清漪莲步轻移，径直迎向玉千婵，哪怕是私底下接见自己的师尊，这位冰清玉洁的圣女殿下，依旧是一副淡然若水的模样。
这一点，倒是和玉千婵有几分相似，或者说一脉相承。
“为师修炼遇到了瓶颈，需要寻求心境上的突破，可能要外出历练一段时间了。”
玉千婵并未隐瞒什么，拉着柳清漪坐到了椅子上。
“外出历练？”
柳清漪再次一愣，在她的印象中，玉千婵貌似从未入世修炼过，甚至鲜有外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潮汐秘境中闭关修炼。
“师尊的心境尚未圆满？”
柳清漪询问一句。
玉千婵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心境有缺，但具体少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
也许是苦难，也许是忧愁，也有可能是某种际遇或者……
释怀……”
说到此处，玉千婵眼眸微抬。
“我有种预感，红尘之中会有答案。”
闻言，柳清漪心中有些不舍，但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试探性提议道：“需要弟子跟随吗？”
玉千婵摇了摇螓首。
“这是为师一个人的历练，你在宗内安心修炼便可，正好我也想体验一下这繁华喧嚣的尘世，看一看人生百态。”
见柳清漪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玉千婵心中一软，清冷无双的玉容稍微柔和了一些，宛如冰雪消融，虽然只有浅浅的一丝怜爱，但足以让人为之心动。
“清漪，你不用太过挂念师尊，一个月后的问道大会，为师会如约而至，到时候我们便能师徒重聚了。”
“嗯，弟子知道了。”
柳清漪轻点螓首，虽然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被师尊哄。
“清漪，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
玉千婵忽然说道，柳清漪娇躯一颤，微微低下螓首。
“师尊，我也遇到瓶颈了……”
听闻此话，玉千婵当即一愣，柳清漪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一年前。
玉千婵陷入了回忆之中，狭长的凤目中掺杂着极其复杂的神色。
她不愿提起那个名字，因为这会让她内疚，甚至痛苦。
但身为柳清漪的师尊，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
“这一切的因果就让为师来替你承担吧。”
玉千婵心中一叹，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是天生媚骨的原因吧？”
“嗯。”
柳清漪点了点头，柳眉轻蹙。
身为玉剑宗的圣女，她本该纯洁无瑕，一尘不染，可偏偏她天生媚骨，必须与人双修，才能突破瓶颈。
而这个过程，还是单方面的掠夺，也就是说，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之后，她会将对方的修为占为己有！
这听上去好像不是一件坏事，但柳清漪可是玉剑宗的圣女，如此低劣的行径，为人所不齿。
“清漪，天生媚骨的事你不必担心，为师会帮你物色一个新的炉鼎。”
玉千婵如此说道，但柳清漪却神情痛苦起来。
“师尊，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年就不该陷害沐尘的。”
闻言，玉千婵神色微变。
“清漪，你没做错，就算错了，那也是我的错，我才是罪魁祸首。”
玉千婵轻叹一声。
“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无论是出于宗门的利益，还是为了你，沐尘都必须做出牺牲。
要怪就怪他立场不同，还身怀灵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下，烧杀抢掠无时无刻都在上演，掠夺他人修为其实和争夺机缘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些凭借天生媚骨青史留名的女尊，哪个不是震撼寰宇的存在？
没有人会在乎她们的脚下埋葬着多少枯骨，毕竟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玉千婵昧着良心将这一段话说完，她不想柳清漪心怀愧疚，更不希望柳清漪道心崩塌。
至于沐尘，她有想过弥补，可转念一想，沐尘已经身败名裂，修为全无。
她就算弥补，又能弥补些什么呢？
或许对沐尘来说，她心里的愧疚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所谓的弥补，也仅是施舍罢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何必假惺惺地去怜悯对方？
这样做，只会让沐尘觉得恶心，甚至反胃！
“师尊，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柳清漪眼眶微红，第一次在自己的师尊面前，露出柔弱无助的模样。
见状，玉千婵还是心软了。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再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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