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说,你要取谁而代之?
孔晗突如其来的言语,让二人又惊又喜,却也带着疑惑。
孔晗微微一笑,上前道:“我北冥海界有一门惊天动地的大神通,名为千变万化。”
“据说此神通修到极致,战力惊天,可以化身亿万,极难杀死。在整个鸿天大界中,也威名赫赫,被誉为此界最难应对的神通之一。”
“据我所知,萧族主也曾修过此道。想来以萧族主的天纵之资,应当能够修成。”
萧落当即恍然,拍手道:“不错,老庄主确实修成了这门绝世大神通,此界能够杀他之人,少之又少。”
“老仆关心则乱,竟是忘了这回事。”
顿时间,萧落心头一松。但他的眼神突然一凝,盯着孔晗,“此等隐秘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个人修炼什么神通仙术,都是隐匿之事,尤其是这等保命大神通,通常不会为外人知晓。
孔晗苦笑道:“在下天赋不高,在修行路上恐难有大成就,此生唯爱读书,这数十年来,北冥海界诸多藏书轶本大都翻阅过。”
“此前告知圣子的那些信息,大都也从其中得来。”
“偏巧有一位前辈所写的一本书中记载,萧族主曾经与东氏一族的长老发生过一战,就施展过这门绝世神通,以此战而胜之。”
萧寒恍然,暗自点头。
果然,爱读书的人,真是啥都能翻到。
萧寒与萧落心中微安,但只寄希望于好运是绝对不行的。
萧寒将自己的谋划告知萧落后,得到了萧落的支持,他道:“小主人有此心,老庄主若是知道,必然大为快慰。”
“小主人尽可放心,有老仆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您的安全。”
“那莫族族主,鼠目寸光,他哪里知道我家小主人是何等天纵之资。等明日之后,必要他追悔莫及。”
对于莫族主和莫瑶悔婚之事,萧落依然耿耿于怀,恨不得将那两人捏死。
若非萧寒争气,血脉极高,一举逆袭封为圣子,否则当日,必被千夫所指,沦为笑柄。
萧寒微微一笑,宽慰过萧落后,将府中之事交给萧落和孔晗,转回去闭关修行。
天一亮,来自七大氏族的人纷纷前来拜门,探听虚实,却都吃了闭门羹,被萧落严词回绝。
七大氏族之人见到萧落,也都恍然。
“原来不过是个老仆回归,并非萧族之人哈哈哈哈”
“都散了吧,萧家无人了。”
六天时间匆匆而过,萧寒也从闭关中醒来,在老仆的服侍下,整肃衣装,走向山巅。
“该是到讨债的时候了。”萧寒沉声道。
今天是个大日子。
三月之前,天启台上,萧族最后的少年萧寒,体内霸血二次觉醒,一举突破八成,成为数万年来血脉浓度最高者,被敕封为圣子。
今日就是萧寒圣子的登位大典。
若一切没有意外,本该如此。
只可惜,祖洞中祖师诏令,将萧寒唤入其中。数万年来,除南尧祖师外,无一人能从其中活着回来。
南尧祖师只在里面待了一个月。
所以从第二个月开始,所有人都已经将萧寒判了死刑。
圣地之中也曾传出声音,要取消圣子登位大典,但被太上大长老一言否决。
同样支持继续大典的,还有北族族主。
“萧寒登不上圣子位,自然有他人能登,何必取消。”这是北族族主的原话。
随后,北族与莫族一同放出消息,要在那一日,替候补圣子北渊和候补圣女莫瑶,举行订婚仪式。
所有人都看出来,北族这是想再给那已经断脉除名的萧族,最后的羞辱。
北渊立身少君殿前,轻笑道:“今日起,你萧寒的一切,全都将归我所有。”
今日是他和莫瑶的订婚礼,也是他即将代替萧寒登圣子位的大日子。
他会将萧寒,乃至萧族的一切全都纳入手中,包括未来的北冥圣主之位。
序列封圣台,是北冥海界历代为圣子登位而特别建立的圣台。
此时台下已经人山人海,来自七大氏族和诸多小门小姓的北冥海界之人,纷纷前来观礼。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观礼的主角,如今恐怕要换成北渊了。
“北氏一族,又出一位圣子,可谓辉煌,说不准下一任圣主都会从这一脉中走出。”有人在低诉。
“可怜那萧氏,一门三杰,父子三人均是不世出的人物,若无意外,必可重振萧氏门楣。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
“萧长生生死不知,萧擎修为尽废跟着失踪,萧寒又身陷祖洞”
开始说话那人突然冷哼一声,道:“北氏一族,欺人太甚。”
“嘘——,慎言。”
“有什么不能说的,萧氏已经凄惨如此,几近除脉。可他北氏如今,不仅夺人之妻,还要夺取圣子之位,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想侵占萧族的萧庄。简直无耻之尤!”
“什么?你是说数日之前,萧庄护族禁制之事,是北氏所为?”
“要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谁?”
“那确实是有些过分”
二人一同在叹息,却也无力改变什么。
“时辰已到,圣子登位大典,即将开始。”礼祭长老登上高台,宣布仪典开始。
序列封圣台两侧,诸多氏族族主和长老们列座其上。
太上大长老白离闭目养神,安坐高台主座。
北冥圣主常年闭关,坐镇北冥天宫,教中大小事物几乎都由太上大长老处理。
“萧氏后人萧寒,天纵神姿,祖血厚爱,得以觉醒八成霸血,特封圣子位。位在北冥圣子序列,第九位。”
“请圣子萧寒,登位。”
封圣台上,原本只有八根高柱,上面各有一方蒲团,列坐着八位圣子,各个身披霞光,笼罩在圣光沐浴之下,看不清真身。
那八方蒲团看起来简陋无比,实际上,每一蒲团都是用顶级的悟道树枝桠编制,可助人悟道。
长年累月使用下来,甚至能够提高拥有者的悟性,是一种贵重无比的秘宝。
如今,第九根高柱缓缓升起,与八人同列。那一方悟道蒲团,也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萧寒却依旧没有到来。
“萧寒如今深陷祖洞,又怎么可能回来登位”
“这圣子位,今日恐怕会换人。”
北氏族群之中,北渊面色平静,但目中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与其他把人并列圣台,受万人朝拜时的场景。
终于,万众瞩目下,北渊从人群中走出,跳上封圣台,对着太上大长老和诸多氏族之主躬身行礼。
“弟子北渊,出身北氏一族,位在圣子候补序列。”
礼祭长老平静道:“北渊候补圣子,你欲要如何?”
“三月之前,弟子与萧寒同日天启觉醒。弟子当日就曾向萧寒挑战,要与他一战,以此来定谁是真正的圣子。”
“果然,这就开始忍不住了么。吉时未到,就已经迫不及待。”方才那愤懑不满之人道。
“陆兄,慎言呐。”身旁的好友陈至言劝诫道。
陆巡冷哼一声,他曾与萧长生相交,虽不算至交好友,但也钦佩萧长生的天资格为人。
如今萧氏一家这个下场,还要被北氏欺凌至此,岂能不愤懑。
北渊也不顾下方的声音,继续道:“萧寒有幸,被祖师选中传承,奈何天意弄人,萧寒如既往诸多先贤一般,一去不回,长伴祖师左右。”
“但大典已备,礼不可废。弟子愿请替萧寒而代之,登圣子位”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但却也没有人出言反对,毕竟这一幕,众人心中都早有准备,只是难免在心中一声叹息。
唯有八根高柱上,圣光笼罩下不辩真容的南星衍,面带古怪之色,心道:“萧寒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响起,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你说,你要取谁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