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馆
只有半边的月亮落下了山头，马车终于到达了他们生活了两年的边境村庄。静谧是此时村庄的主旋律，只有小酒馆的灯亮着。
李渡推开门带着汪随进入，酒馆中的人们瞬间将头扭过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大多数人在看了他们一眼后就将头扭回去了，并没有展现出对他们的太多好奇。
酒馆昏黄的灯光给了汪随一种温暖的感觉，人们在里面大声谈论着早上发生的趣事，品尝着手里的烟和杯中的酒。
他们大多都是村庄中的男人们，在晚上冒着争吵的风险偷偷离开家来到这里小酌放松。
汪随跟着李渡小心翼翼地在酒桌间穿行，一不小心碰到了在喝酒或抽烟的男人，他就急忙对对方笑一下，以表歉意。
男人看到了汪随那青涩的模样，大笑一声。大声喊道：
“小随找到女人了吗？毛都没长齐，就来混酒馆了。”
男人的话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汪随脸一红，在哄堂大笑中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人，只管跟着李渡走。
“老李，喝点啥？喝酒咋还把小随带过来了，这么早就要把他培养成酒友吗？老王咋没和你们一起？”
站在吧台里的酒保看到两人就兴冲冲地招呼起来。
李渡坐到吧台边的椅子上，靠着吧台点燃一支烟。汪随跟在他身后在吧台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杯艾任克特，再加一杯刻轮汁”
李渡看了酒保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两杯饮品。
“你可别说艾任克特是点给小随的，真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卖。”
“不是，我自己喝。”
“咋了，不贵又惹你生气了？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别和他一般见识。来来来，喝口酒消消气。”
酒保一边劝着，一边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棕色的没有标签的瓶子，又从抽屉找了个带了点水的玻璃杯子，向里面倒入了一些透明的无色液体，在插入一根吸管后推到李渡面前，又从抽屉里找了几个带刺的果子，取出果肉榨成汁递给了汪随。
李渡并没有直接喝酒，拿着手上的烟，不断地吐着烟圈。汪随接过刻轮汁，没有多想地直接喝了一大口，一股剧烈的清新味道直冲天灵盖。
汪随强忍着这令他有些反胃的感受，然而这一口液体最终也没有咽下去，哇的一口全部喷在桌上。
“哈哈，你真敢喝啊，这是那群酒鬼醒酒用的，一般都是几个人喝一杯的，还没见过有人一次喝那么多呢。”
酒保拍着手，大声地嘲笑着。
“该，什么东西都不弄清就往嘴里塞，明明不是第一次被骗，还是这样的话你早晚要出事。”
李渡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
汪随缓了一下，反驳道：
“李叔，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可从没想过你会害我，这难道不该怪你用心险恶吗？”
李渡一时没有说话，将酒杯拿起，小口酌了一些，然后对汪随说
“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对他人的警惕，不要轻易将后背交给别人。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无尽的利益，只有有足够的利益，你的至亲也能背叛你。
我出去做生意时就遇到过这种情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汪随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反驳。两人陷入了沉默
酒保不合时宜地出声打破了沉默。
“你们知道吗？上一任我们村的知识之塔的队长评功晋升了调走了，换了一位在科林犯了事的队长过来，人品不知，实力应该比上任队长弱一点，毕竟在首都的人战斗经验应该不咋地。”
李渡轻笑一声，将酒保放在桌上：
“说这些干嘛，知识守卫的实力强弱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说的好像之前尼斯王国的大兵把我们的农田破坏了的时候他们有干什么似的。
就这样的家伙都能晋升，不知道我们交的税都拿去干嘛了。说点对我们有用的消息来。”
酒保讪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嘛，毕竟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尽职尽责，我们这些小民只有过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李哥你最近要出国做生意吗？那你最好提早取消你的行程。
好像最近又有违法的外国人进来了，关口那边查的紧，税也收的高，出去一趟搞不好要亏钱。而且还要办各种证件，麻烦。”
李渡听到话，眉头皱了一下，又掏出火柴点燃了一支烟。
他狠狠吸了一口后说：
“那不行，我有一批货在艾任王国的老头那，不拿回来的话就要亏大了，我一定要去拿回来，你知道出国要办什么证件吗？”
“不急的话你可以去走官方程序一共两步，先收集居民保证，这个好办，你平时人又老实又照顾我们，大家应该都会帮忙，然后就是官方观察审查，这个大概要一个月吧。”
李渡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太慢了，有没有一星期内就能好的程序，这笔生意几乎搭上了我的全部资产，我要快一点。”
“之前的话可以买其他人的通行许可，但现在不行，现在出国的都是大商户，没几个人会卖这个东西。
现在唯一可行且成功率较高的方法就是买假的通行许可，我知道一家做这个很专业的店，如果李哥你要的话我可以明天帮你跑一趟。”
“谢谢你，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事成之后我会从艾任王国带几瓶好酒给你，以进货价，不赚你一分司达。”
“好嘞，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李哥你可别忘了我的酒。”
听到酒保给与了肯定，李渡站了起来，将二十司达的纸币拍在桌上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他又回头，将身体趴在吧台上，对酒保说：
“你最好别再往酒里掺水了，不然有一天遇到脾气暴的人，你的店可就毁了。”
说完，便带着汪随转身离去，留下了在吧台内讪笑的酒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