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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司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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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见过籍巍鼎之后,他便开始着手准备元景修复之术。这法门他已钻研已久,只可惜一直缺乏实践。

    首先元景破损的人便不多,他们的情况也多为不佳,元景破损之后精气神很大程度流失。

    略微破损的又无法体现修复术的效果,司马诏奉可以说是一个绝佳案例。元景破碎之后整个人不仅没有萎靡,反而活得有滋有味。

    其中缘故是他原本天赋极佳所致,亦或是元景破损之后调理的结果,对籍巍鼎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经验。不过当务之急是做好准备,验证元景修复术的效果。

    籍巍鼎作为教习,一方面钻研自己的术法研究,另一方面也需要教导学生。若是平时他没空,也是让杜白成替他上课。毕竟作为他的得意门生,虽然修炼一途作为有限,学问却青出于蓝,以后必是一届学问大家。

    现在准备元景修复之术,杜白成作为籍巍鼎的得力助手也走不开,所以这讲课的担子又落在了司马诏奉头上。

    美其名曰曾经的大天才,区区入门课必然手到擒来。而且为他做准备才没时间上课,这锅自然要他自己背。

    原本司马诏奉并不想接下这活,毕竟他修炼仙人无种之法也需要准备,一些材料需要他去间荒之中寻找,这代课便走不开了。

    杜白成直接把原本五天的课缩到了三天,只需要代课三天即可。

    毕竟有时候教习有任务在身,需要前往间荒或者需要镇压邪腐也在所难免,所以课程时不时落下也是常事。

    在陆寰尘三人劝说下司马诏奉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他也知道,三人善意,毕竟他远离学府大小事宜一年多,平日只与他们饮酒作乐。

    我偶尔出去潇洒,大多数时间都在坐牢好吧。

    司马诏奉叹了口气,今日是上课的日子,杜白成已经跟学府打过招呼,让司马诏奉代为讲课。

    司马诏奉手里也多了一个代课的牌子。

    这一年时间除了藏书馆和悟道场,他几乎没有前往过学府的其他地方。

    阔别一年,也无甚变化。

    一年下来,新来的学生也不少,所以不认识他的不在少数。一些老生可能也会淡了印象,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认得他,这个曾经的大天才。

    走在觅修院中,免不了说闲话看热闹的。对司马诏奉指指点点,甚至不顾他是否听到,大放厥词。

    司马诏奉已经习以为常,只当耳旁风。

    寻着记忆,找到籍巍鼎上课的讲堂。

    讲堂里已经熙熙攘攘,坐了八成人,约摸百人。

    觅修院的教习除了自己的课,同一个讲堂的课,需要提前一节到和推后一节离开,为其他教习查漏补缺。

    也能扩充教习的学识,不至于埋头自己的研究。

    籍巍鼎的课是丹药入门,上一个教习的课成是天地之和,下一个教习的课则是大乘神通。

    丹药入门自然没什么好讲,司马诏奉本身就是丹药师,只是不浸淫此道,却也算是学府前列的丹药师。

    天地之和教授元景构造的细节,维护元景,不同元景直接的过度等等。

    大乘神通则是为学生讲解镇魔境之后的神通术法。

    镇魔境之前,是开元,芥子,筑元三境。

    其中芥子分为入观,出神,通透三阶,筑元分为刻影,聚元,筑元大成三阶。

    之后便是镇魔,地渊,天元,般若,十二重天。

    镇魔境之后才算是一名大修士,觅修院的教习入门要求也是在地渊境之上。

    司马诏奉进门之时,讲堂之中鸦雀无声,只听闻讲堂最前面一个苍老声音响起。

    正在讲课的教习突然停下讲课,清了清嗓子:“不想听我的课可以不来,想听就按时到,我的课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察觉司马诏奉进来的悄悄回头,大多人甚至回头也不敢。

    司马诏奉准备找一处座位坐下,一个看着稚嫩的少年正欲给司马诏奉让出位置,却听见讲席上老教习一敲桌,惹得众人一激灵。

    少年看向教习,老教习目光不善,他不敢继续让座,低头不语。

    司马诏奉看向四周,有位置的也在这时也挪动屁股把座位占着。

    “若是想听课便坐下,我的课是让你坐立不安还是不屑于坐下听,亦或者我的课让你诚惶诚恐,不敢就坐,那大可不必。”老教习语气紧逼,看着司马诏奉仍没有落座,便收回目光低头开始讲课。

    “今天我们继续讲元景构造。”老人一开口,台下便安静了。

    “我们修士,最重要的便是元景,无法构建元景修士一途便止步于此。”

    “至于元景构造之法已经讲过,这节课讲不同的元景过度。”

    司马诏奉准备到讲堂后面站着,一节课时间而已,无所谓。

    他往后走的时候,旁边一个少女与同伴小声议论,似乎还有争执,不过司马诏奉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不顾同伴的阻拦,挪开位置然后小声对司马诏奉说道:“同学,坐这吧。”

    司马诏奉有些惊讶,微笑致谢,坐了上去。

    正讲着课的老教习突然停了下来,瞪了一眼让座的少女。

    少女惊慌,低头躲避老教习的目光。

    之后老教习也未多说什么,继续讲课:“修士元力多种多样,最基础的木元、火元、水元、土元,分别对应四种元景:扶桑、心火、归墟、息壤。”

    “除了所有人都拥有的最基本的土元息壤,作为修士需先点亮心火,将心神置于其中,方才称得上一名修士。”

    ““你好,我叫白夭夭。”少女悄悄歪头向司马诏奉介绍自己,白夭夭长相清纯,充满少女的活泼热情。

    司马诏奉礼貌回道:“你好,我叫司马诏奉。”

    “哦。”白夭夭若有所思:“好像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她身旁的同伴则是一副冷清长相,比白夭夭多了些艳美。听了司马诏奉的名字,立马把白夭夭拉过去,压低声音说道:“那可是司马诏奉,一年前落魄的觅修院第一!”

    虽然她有意压低声音,不过讲堂除了老教习在讲课,也无甚其他声音,加之司马诏奉本就感知敏锐,自然能听到。

    她的声音略微激动,带这些急促。

    “哇,大天才司马诏奉吗?”白夭夭小声惊呼一声,然后眼神偷看司马诏奉,眼神似乎在冒光。

    “别惹事,这种人周围麻烦不断。”冷清少女警告了白夭夭一声便身形侧开,看向司马诏奉。

    她眼神里也有几分兴奋期待,发现司马诏奉的目光后立马变脸,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司马诏奉无奈,也未多说什么。

    白夭夭则是向冷清少女投去恳求的目光,被冷清少女回以冷眼之后想个泄气皮球一样趴在桌上。

    “因为不同元景直接会有排斥,如心火会被归墟熄灭,心火也会点燃扶桑,这些最基本明显的排斥之外,元景直接还会有难以察觉的细微的排斥。”

    “轻则致使元景出现裂痕,重则走火入魔,元景破碎。”

    老教习讲的都是常规认知,司马诏奉听着无聊开始盘算之后如何找寻修炼之物。

    沈家商会能找到一些,剩下的恐怕只有间荒中才能找到。

    “首先学会如何察觉元景的异常。”

    司马诏奉抬眼看了老教习一眼,似乎没上过他的课。

    “嘿。”旁边一声细微的俏皮声音响起:“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传奇啊?”

    司马诏奉有些疑惑,他只不过一年时间淡出大众视线,不至于这么快忘被遗忘吧。

    “对。”司马诏奉点头回应。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啊?”看着司马诏奉温和的回应,白夭夭胆子也大了起来。

    “说来话长。”司马诏奉对此到没什么避讳,只是其中缘由实属复杂,跟这小姑娘也解释不清。

    “哦~”说话间,白夭夭抬头看向教习。

    “凝神,沉入芥子空间,心神聚焦于不同元景边缘。”老者边说边示意底下学生尝试寻找芥子空间中元景的互斥之处。

    白夭夭赶紧看向四周,其他人都开始按照老教习的方法检查自身元景。

    我就低头那么一会!

    白夭夭气恼,不过现在也没什办法,只得向身旁的冷清少女求助。

    “陆鳐,陆鳐~”白夭夭摇晃着陆鳐的藕臂。

    陆鳐闭眼,脸上些许恼怒,打算让这什么事都好奇的小丫头长长记性。

    这时,却是听到了一个温和的男声:“他这个法子不妥,我教你另外的方法。”

    白夭夭看向司马诏奉,眼神里闪烁着好奇。

    其他人若是说这种话她肯定觉得在开玩笑,不过现在面前的却是曾经的天才,她眨了眨眼:“什么方法。”

    司马诏奉没回答她,而是举起自己的手臂: “教习,我认为你这种方法不妥。”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尝试寻找互斥之处的学生立马停了下来。

    倒不是质疑教习的话,而是看那个学生不自量力胆敢质疑教习。

    目光朝声源处汇聚,只见一个身着觅修院青衣的青年脸色平静,看向台上的教习。

    教习只觉此人甚是眼熟,随后想起这不正是一年前觅修院第一的天才——司马诏奉。

    “司马诏奉?”教习疑惑,却是厉声喝道:“此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旁听便不要多言。”

    “司马诏奉,他是司马诏奉!”

    “曾经的觅修院第一人吗?”

    “切,什么第一人,现在也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底下也在窃窃私语,对司马诏奉指指点点。几个离司马诏奉不近不远的学生也在附和:“连元景的没有,你就敢质疑教习?”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废人别影响教习讲课。”

    司马诏奉也不想多说,实在是因为这教习讲得实在是离谱,这种方法多少对修士本身有影响,他从未用过此法。

    见众人皆怒,他也不再多言。

    “司马大天才,怕不是就这么把自己练废的吧,哈哈哈。”司马诏奉前面不远处坐着的青年笑道。

    众人排斥之下,司马诏奉也只有无奈叹气,然后转头给白夭夭教导他使用的方法。

    作为从云城之外的遗弃之地来此的学生,司马诏奉与其他人的修炼并不相同。

    这还得得益于他那个管生不管养的师傅,拜师之后教导的时间屈指可数。

    一开始司马诏奉也是随着其他教习学习修炼之法,随后他便觉得教习教导的实在是辛涩难懂,不如他自己看书领会。

    于是他开始不再上觅修院安排的教习课程,只是根据修士修炼目录自己从书中参悟。

    别的不说,从一开始内视芥子空间,到元景开辟,他打破了觅修院最快的修炼速度,随后从息壤的壮大,元火、元树、元海,以及其他诸多元力属性,一次次打破觅修院创下的记录。

    最后谁也不知道他修为到达什么境界,练成了几种元力。

    而作为修炼速度极快,元力属性极多之人,他对元景的过度自然有自己的见解。

    从典籍中发现,其实所谓的天地之和,元景过度之法其实有很多种,没觅修院选择最简单的教学。

    天赋异禀,或者有好的老师教导的人自然也会选择更好的方法。

    剩下的其他人也只能按照学府的安排修炼。

    凝聚心神,观察元景的边缘其实使用的便是心火。心火也叫心神火,是修士神识所在之处。

    所以内视芥子时,就是让心火蔓延到其它元景,这势必会对其他元景有所影响。

    并且原本的互斥和裂缝也会因此短暂增大或者消失,影响判断。

    短期尚可,时间长久,对修士影响不可谓不大。

    司马诏奉把其中缘由与白夭夭简单讲解,白夭夭也只是楞楞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

    倒是陆鳐,此时凑了过来。

    “你说的这些可是实话,可有化解之法?”

    司马诏奉笑了笑:“自然是实话,你随意找一个教习询问便知真假,至于破解之法自然也不是没有。”

    看着司马诏奉一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陆鳐柳眉皱起。

    “陆姑娘,与我这种人纠缠不清,可是会惹麻烦的。”

    陆鳐当即气不打一处,正欲不再理会司马诏奉,去听老教习的课。可转念一想,他曾经确实天才,修炼之法恐怕比一些教习还要高明。

    于是又耐下性子,神色平静下来:“不过是问些小问题,谈不上纠缠。”

    司马诏奉也不在意,摇摇头开始给两女解释他的视察元景构造之法。

    “我们把心神内视比作眼睛,眼睛看见之物不一定是真实,或者其中本质无法看清。既然要视察元景,那最好的媒介便是元景本身。”

    “无论是元树扶桑,元海归墟,都是我们芥子元景的一部分,我们的一部分,既然如此那直接使用它们便是。”

    “直接使用?”陆鳐眼神里满是疑惑。

    司马诏奉也突然明白其中难处,自言自语道:“换个法子……”

    “将火元抽离出来,与其他元力交融,先试试木元。”

    “木火相克,木元很快会被火元吞噬。”陆鳐开始怀疑此人的学识。

    司马诏奉回应她的则是:“先尝试两者混合的感觉,找到最佳配比,以及能感知元景的最少的火元。”

    “过两天等我找到最合适的交融方式再教与你们。”

    陆鳐不仅苦笑,自己是不是抱太大希望了,跟小白一样脑子不好使了。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沉寂一年时间了,说不定连元景都不知道为何物了。

    这边老教习的课也结束了,不同于白夭夭,陆鳐课上教习讲的全记下来了。做好笔记,回去慢慢参悟。

    白夭夭虽然托着腮帮子发愁,但是一想到下课了,她也就开心多了。

    她正准备找司马诏奉聊几句,周围便围上不少人,一个个眼神好奇地盯着司马诏奉。

    其中不乏眼神不善者。

    “司马诏奉,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修为尽失你还有脸赖在觅修院,要是我早滚了。”一个青年嘲笑着对司马诏奉说道。

    “你还真别说,说不定司马大天才修炼了什么脸皮之道,现在已是无敌境界了。”

    “哈哈哈哈。”

    “修得脸皮之道还要来听课?”

    司马诏奉早已清楚这些是什么人,还来这种基础课的多半都是新人,或者已经在芥子境前两个境界停留已久。

    迫于学校压力才一遍遍听这种低级课程,所以教习也多是些无甚成就但是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习。

    现在那个上课的老教习正坐在远处看着司马诏奉被众人起哄,觅修院这百年来,天才他见多了,司马诏奉这般昙花一现者多如牛毛。

    就算他是千年一遇的天才,那又如何,英年早夭无法成长,算不得什么大器。

    这些人似乎与白夭夭、陆鳐熟识,看见她们在司马诏奉身边有些好奇,上前询问情况。

    “陆师姐,白师妹,你们还是离这厮远一点比较好。”开口的人是一个粗壮青年,不像是什么富家子弟。

    “不劳赵师弟费心。”陆鳐对这青年言语更加冷清。

    司马诏奉只觉得是在看一场戏,戏子们用尽手段来吸引他这个看客注意。

    先前坐在司马诏奉前面的青年,看着是个富家子弟,一副玩世不恭模样。此时也站起身,在一旁与众人为伍。

    “怎么司马大天才,没了元景还没修炼吗,果真厉害啊。”

    “占着茅坑不拉屎。”

    “滚吧,区区一介凡人。”

    看着这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白夭夭听不下去,站了起来:“你们也不过是芥子境而已,嚣张什么!”

    “哟哟哟。”富家子弟指指点点:“怎么,这司马大天才是你小情人吗,怎么着急。”

    “哈哈哈。”

    “听闻司马诏奉不近女色,如今也让你捡了漏了啊,啊哈哈哈!”

    “小情人你姑奶奶个腿,我是你祖宗!”白夭夭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指着那富家子弟就骂。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怕是不知道吧,这可是学府李夫子的侄子。”

    “有好戏看了。”

    “你……”费添冬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跟他怎么说话了,恼怒间竟有些兴奋:“小娘子,你怕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管你是谁,这觅修院里就算是院长儿子来了,你也不过是芥子境罢了。”

    “好好好。”费添冬笑了起来,眼神阴险。然后突然暴起,一巴掌就要落在白夭夭脸上。

    一个身影闪出,死死钳住费添冬的手臂。

    “你……”费添冬看着眼前的司马诏奉,更是气上心头,体内元力运转,正要发作。

    一声龙吟在人群中震荡开,吓得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人群中让出一个空缺。

    一个身着玄衣,衣上有梅兰竹菊,龙凤攀附的女子冷眼看向费添冬。

    “龙女!”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所有人沸腾了起来。

    龙女可谓是觅修院实打实的领头人,所有学生里顶峰的存在,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看到她。

    刚刚一声龙吟,震得费添冬一身气势全无,此时也只能悻悻收起手。

    “放开。”费添冬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司马诏奉的钳制,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又看向对自己眼神不善的龙女烛夜。

    就在这时,一阵钟声响起,众人意犹未尽回到位子上。

    费添冬愤愤坐回自己位子,最后指着司马诏奉恶狠狠说道:“只会站在女人后面,娘炮。”

    司马诏奉笑而不语。

    等到所有人都坐好,此时上课的教习也该到场了。

    众人左顾右盼,这节教课是学府里炼药大师籍巍鼎的课,不少人还盼着能当上炼药师。

    司马诏奉整理衣襟,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步走上讲桌。

    “他……”

    “怎么回事。”

    “他在干什么……”

    学生一片窃窃私语。

    “籍教习有要事,这节课我代授。”司马诏奉风轻云淡说道。

    话音落下一阵哗然,连上节课留下看戏的老教习也拍案而起:“胡闹,胡闹,区区一届废人也能讲课!”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不善的眼神,老教习看着烛夜也不多说,正欲拂袖而去。

    司马诏奉不紧不慢拿出学府授予的临时授课腰牌:“周教习,课还没讲完就走,有点不合规矩吧,我的课上可不是菜市场。”说罢一道散漫目光看向周莫语。

    听闻这话,周莫语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竟敢拿我的话教训我,太猖狂了,竖子,我到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于是周莫语又重新坐了下来,在他旁边是另一个教习,中年模样,不苟言笑。

    于是周莫语开始跟他倒苦水:“你看看,这就是宋耀明的徒弟,目无师长!”

    司马诏奉可不管他,就要讲课。

    一众学生也开始不服,一个连元景都没有的废人,与他们同上一课他们便觉得是羞辱了,如今还要给他们讲课,更让他们恼羞成怒。

    “你凭什么给我们讲课。”

    “你踏马连元景都没有!”

    “滚吧,别脏了讲堂!”

    见司马诏奉无动于衷,他们有人开始往外走。

    还未等他们走进门口,两声凤鸣响起,两扇门上亮起凤纹,一闪而逝。

    一人走上去正欲开门,刚一触碰门强大力道便将其弹将出去,摔落地上。

    司马诏奉扫视众人一眼,很是满意,正式开始上课。

    司马诏奉没准备讲义,拿起讲桌上的笔便在教板上开始画了起来,这是一个炼药炉的图纸。

    最简单的炼药炉,其内胆,隔热层,进火口,元力阵法全部一一画出。

    周莫语怔住了,这不是丹药入门,反而像是炼器入门的课程,此子还有炼器天赋?

    其他学生也如是想到。

    “我们来上炼药课的,不是炼器课,你会不会啊!”

    “就是!”

    司马诏奉没理会他们,自顾自讲起了炼药炉的原理:“丹药,取天地之精华,凝练成药,药可医,可强体魄,壮元力。”

    “一位优秀炼药师对自己的药炉足够了解,这是药炉的图纸。”

    “炼药如做菜,主菜、配菜、调料、火候、食材比例,甚至是食材的位置都缺一不可。”

    然后司马诏奉又画了一口锅。

    底下的学生纷纷傻眼,炼药课属众多课业里最难的之一,现在炼药课上竟然教他们做菜?

    不少人已经破罐子破摔,瘫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

    “这是练气散的配方。”司马诏奉的声音幽幽传来,一时间所有人都一激灵。

    练气散!?

    原本不抱希望的学生立马来了精神,全神贯注看向教板。

    司马诏奉写下几样药材,配比。

    周莫语定眼一看,这与学府的练气散配方有些出入。

    练气散是觅修院学子使用最多的丹药,能大幅提高修炼速度。

    一直大量需求,配方可以说是千金不换,觅修院的炼药师之间也始终默契保密。

    司马诏奉指着那口大锅:“先放配菜,爆炒,去除杂志;然后猛火加入主菜,主菜配菜融合之后;再转为中火,慢慢熬制,最后再大火收汁。”

    这一套大厨组合拳让在座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

    司马诏奉可不管他们,继续在教板写着,每种药材的药性。

    原本的练气散配方药材没有那么多,司马诏奉改良过之后,基础药性的药材都用上了,效果则是让练气散更为温和稳定,效果持久。

    从基础药性到药材处理,司马诏奉用练气散的炼制过程,给学生们详细解释,用的都是接地气的解释。

    什么宫保鸡丁,黄焖茄子,凉拌黄瓜都给他用上了。

    只听得各位肚子一阵咕噜,都忍不住咽口水。

    一节课终了,原本吵吵嚷嚷的讲堂也都安静下来,还有人跟司马诏奉交流上了。

    烛夜一挥手,把门上的禁锢消除。

    司马诏奉笑着和她点点头,烛夜仍是那副冷清脸。

    这小鬼头,目无师长,怎么说我也是师兄吧。

    这时,讲堂另一个角落站起一个女子朝司马诏奉笑意嫣然。

    “诏奉哥哥。”那是温柔如水的少女声音,如果说烛夜的声音是冰凉的晚风,她的声音则是温热的桃花酿。

    “陶宁,你怎么来了?”司马诏奉有些惊讶,沈家上下现在估计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沈陶宁应该在处理她的事务才对。

    沈陶宁笑着走向司马诏奉,一身凝夜紫衣袍,气质翩然,举止雅致。

    “出来散散心,正好听说诏奉哥哥你在授课就来看看。”沈陶宁比司马诏奉矮一个头,比烛夜高半个头,青竹发丝盘起一个柳烟髻,小脸白白嫩嫩,眸如潭水,笑若桃花。

    司马诏奉无奈,恐怕不是什么正好吧。

    “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司马诏奉无需明说。

    沈陶宁乖巧点点头。

    司马诏奉又敲了敲教板:“学会了嘛?”

    “当然,我还是很聪明的。”沈陶宁朝司马诏奉做了个鬼脸。

    这一幕看呆了众人,不少人捶胸顿足,又感叹不虚此行。

    “抱歉啊,诏奉哥哥。”沈陶宁满脸歉意。

    司马诏奉看向门外,站着一个老头,正是先前为他引路的应老。

    应老也朝司马诏奉歉首,司马诏奉心照不宣——沈陶宁该回去了。

    “回去吧,万事先保全自己。”司马诏奉挥挥手。

    “好的,诏奉哥哥。”沈陶宁给司马诏奉行了一个告退礼便与应老一同离去了。

    司马诏奉正准备开溜,下一节课他可不想在这坐牢了。

    却突然发现一个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抬头看去正是烛夜。

    司马诏奉看着她的眼神苦笑。

    烛夜没说话,就像刚刚龙啸凤鸣到讲课结束一样。

    离去的时候她瞥了一眼不远处座位上的白夭夭。

    “她看我干嘛。”白夭夭扯着陆鳐的衣角:“我怕。”

    “怕什么。”陆鳐语气淡定。

    白夭夭看向陆鳐,满眼都是星星:“我就知道,小鹿你肯定会帮我的。”

    “不,我是说要是她要对你动手,我只能给你准备黑玉膏和回春露。”

    “……陆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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