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陈渝打架
短暂的元旦三天假过后，班里的学习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期末在即，就连一向边玩边学的陈渝都认真复习了起来。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就是长达一个月的寒假。陈渝的期末成绩还算不错，班级排名第十一名，姜晏的排名总算进步了一些，排名第十八名。许然然排名第十五名，李岳洲排名第十九名，一整个小组的成员都跻身班级前二十，这让王轶晖颇为满意。
这个新年他们可以过好了。
农历的新年一过，时间就到了元宵节后。
各行各业陆续复工，学校也整装待发等待着学生开学返校。
开学当天，冯琬大包小包的给姜晏带了很多行李，再三嘱咐了姜晏一些注意事项之后，目送着姜晏进了学校。
虽已三月，风还是夹带着些许冬日的凛冽，校园里两侧的绿化带除了常绿植被，柳树樱树光秃秃的枝条略显萧瑟。
姜晏收拾好宿舍的床铺，下午还要开班会，姜晏拿着写好的寒假作业去了教室。
教室四周的墙壁重新粉刷了一次，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洁白无瑕的墙壁衬得教室里有些阴冷。
隔了一个寒假不见，班里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变化：班长明慧把以前留着的齐刘海梳上去了，露出光洁的额头；辛泷戴上了一副黑边眼镜，显得整个人文绉绉的；李岳洲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理了一个酷似劳改犯的发型。他开学报到都还戴着黑色的帽子，坐在座位上，人都跟着沉默寡言了起来；而上个学期跟在文杉杉后边的贾文静因为心肌炎在家休养……
说到李岳洲的发型，陈渝偷偷的告诉同桌许然然。陈渝说貌似是因为李岳洲想理一个帅气点的发型，信不过理发师，就自己在家动手理发。谁承想他这一动手，竟在头顶那块位置理了一个大豁口。由于这豁口实在太难修整，索性李岳洲的妈妈就带着李岳洲去理发店理了一个比光头还丑的“劳改头”。
然后许然然又把这事告诉给了姜晏。
没到一下午，全班都知道了李岳洲这个丑发型的来由，把李岳洲气的在座位上捶胸顿足，恨不得拿臭袜子去堵那些笑话他的人的嘴巴。
上课铃已经响完快十分钟了，班主任王轶晖迟迟没来。
班里开始小声说起话来，明慧站起来厉声说了一句：“都保持安静！”
班里安静下来以后，她从教室里出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去了王轶晖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明慧跟着二班的班主任时月月身后一起进了教室。
时月月是刚毕业没两年的老师，来到思源中学也不过一年之久，二班一开始的班主任因为身体原因调岗了，从那以后就是她接管的二班。
时月月梳着高马尾，圆圆的眼睛，乌黑的瞳仁，她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加上脾气又好，管理方式也很新颖，因此很受二班同学的欢迎。
“你们的班主任王老师因为家里有事，未来几天，由我来暂代你们的班主任，班里有什么事先找班长明慧解决，如果明慧解决不了的，来二班或者是去办公室找我。我相信一班都是听话的好孩子，王老师不在的这段日子，同学们是不会给王老师惹麻烦的。”
时月月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家安静自习，新课本寒假前就已经发给大家了，大家先预习一下新课。”
时月月说完，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后，从教室后门绕了出去，回了二班。
自习下课，何伟杰拉着陈渝出了教室。快上课的时候，李岳洲火急火燎的跑回了教室，喊了两三个男生又匆匆跑出去了。上课铃响起，也没见这几个人回来。
陈渝和何伟杰也没回来。
接着，时月月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叫走了班长明慧和副班长辛泷。
许然然转头小声和姜晏说：“好像有人打架了。”
姜晏对于男生之间打架的事并不感兴趣，想来刚才李岳洲匆忙叫了几个男生出去，大概也是打架的事吧。
她目光落在面前陈渝的座位上，陈渝和何伟杰下课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难道，陈渝也去打架了？
思源中学对打架斗殴的事情处分向来严格果断，情节严重的一律开除，参与打架的人视情节严重与否决定劝退还是留校察看。如果陈渝真的参与了这打架，那……
姜晏越想越乱，她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喘不开气。
自习课快下课的时候，陈渝何伟杰几个才回到教室。陈渝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去打架的样子。反倒是何伟杰，眉头紧拧，一脸不服气。李岳洲和那三个男生倒是面露疲惫，没精打采的回到座位上。
而陈渝和何伟杰留在讲台上罚站。
“陈渝和谁打架了？”姜晏没等李岳洲喘口气，急切地追问事情经过。
李岳洲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时老师还在外边呢，下课再说吧。”
姜晏又看向在讲台上罚站的陈渝，她的眼神恰好与陈渝投来的视线汇聚在一起。两束目光交织，姜晏心中有了一丝慰藉。
陈渝感受到姜晏目光里隐隐透出的担忧，陈渝对她扮了个小小的鬼脸，姜晏没被他逗乐，瞧着她眉头紧蹙，陈渝耸耸肩，极力地朝她证明着自己没什么事。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讲台下同样看着陈渝的文杉杉精准捕捉到了，她攥紧了手中的笔，嫉妒如藤蔓，瞬间占据了她的心灵。
时月月让明慧辛泷回了教室，她也跟着一起进了来。她走到讲台上，柔和的嗓音响起：“同学们，老师首先要对陈渝和何伟杰两位同学提出表扬，他们有着一颗爱护班集体的心，这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其次是老师也要对他们提出批评，不该因为口角之争而和别人大打出手，这是莽夫的行为，是不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他们两个功不抵过，所以老师让他们站在这里反省一下自己的鲁莽，以后再遇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大家要学会先找老师和班长沟通，明白了吗？”
“明白了。”讲台下传来参差不齐的回应声。
时月月将事情简单一说，便让陈渝和何伟杰回了座位。
“铃——”
下课铃一响，李岳洲像是解脱束缚一样，长舒了一口气。他伸手拍了拍陈渝的后背，问道：“七班那帮人，没怎么你吧？”
“没给你处分吧？”姜晏还是纠结陈渝会不会因为打架而受到学校的处分。
“没有，”陈渝先回答了姜晏的问题，又回应李岳洲：“谁让七班那两个男的嘴巴不积德，在那瞎说。”
姜晏不解，陈渝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七班的人到底说了什么，能让陈渝冲动的动起手来。
她追问道：“七班的人说什么了？”
李岳洲接话：“还不是因为他们说……”
没等李岳洲说完，陈渝脸色一沉，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们没说什么，都是小事，已经过去了。”
姜晏瞥见昔日眼睛里闪着光的少年，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了，她想询问清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