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秘男子救了她
31、神秘男子救了她
女儿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只是扯了最下面的一棵野芹菜，根下面出现一个洞，水就哗哗往上涨了。怎么办呀？”
母亲还在烧早饭，被惊动了，也赶紧说要想办法呀。抱起一床棉絮往下跑。
石匠说没有用，要用大石头，抢过妻子手中的棉絮，包着石头就往水里跑。
牡丹一想，这祸事是我惹出来的，不能让父亲淹死啊。她跟着也扑进水里。
水里已经站不稳了，父亲抱着大石头就朝水底下钻，不能自己惹下的祸事要父亲来承担，牡丹跟着也扑到水里去，水很多了，已经没顶，他们居然没有淹死，也没有呛水，似乎看得见父亲往泉眼那边游，她也跟着游过去，就看父亲把大石头往水坑泉眼上堵。
虽然这石头比牡丹的石头大多了，也堵不住泉眼，丢下去又沉下，沉得无影无踪。
父亲着急了，干脆一屁股坐在那泉眼上，刚刚坐在泉眼上，泉眼冒出的水又把他冲出来了，在水底下，牡丹还能喊出声音来，一边喊着爹爹，一边去拉父亲，靠水的浮力，她拉起父亲，旋身一屁股坐下去，正好就坐在泉眼上，顿时水不流了，没有底下的水冒上来了。
石匠觉得奇怪：“我都堵不住，你怎么能堵得住呢？”
水不涨了，泉眼儿也不冒水了，也没有泡泡出来了，女儿居然堵得严丝合缝，父女两个在水当中居然能够正常说话，眼睛都能睁开，鼻孔也没有进水，真是个怪事。
牡丹苦笑了：“爹爹，只能让我堵了，我来承受自己惹下的祸吧。”
“不行不行，女儿，你还年轻，我年纪大了，我来，我身子壮，女孩子家家的，泡在水里不好。”父亲又要拉女儿起来。
母亲在岸上叫喊：“你们都给我上了，让我下去，我一个老婆子，年纪也大了，也没什么大用处，女儿还年轻，还要嫁人，还要养育后代，她爹爹还要干活，人家还指望着他……”
牡丹的母亲也不管父女两个怎样争，自己拉女儿起来坐了下去。泉眼的水又开始泛滥了，冒着气泡不断的上涨。
没办法，换别的人不行，只有牡丹坐在那里才能够镇得住。
她长叹一口气：“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谁让我偷懒呢？谁让我贪心呢？只要我能换来全村人的安危，我认了，一辈子也要坐下去……”
说也奇怪，她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冷不热。水渐渐的消下去，露出了牡丹的脑袋，但愿水完全退下去，不再涨水了。不就可以起来了吗？只有慢慢等吧。可是只要身子磨一下，露出一点点缝隙，水就往上涨。
幸亏天鹅及时回来，可以在边上陪伴她，母亲送饭来，天鹅就用嘴叼着，游到她身边，她也照样可以端着碗吃，吃了以后，天鹅看看碗又送到岸上……
天黑了，父母眼睁睁看着女儿坐在水中过夜，就是送被单也没法盖呀。牡丹让父母回去，还要让他们不要惊动了乡邻，白家住在最底下，平常与邻居也没有多少往来。晚上只有天鹅用翅膀包住她的双肩，给她取暖。但是牡丹说没用没用，她一点儿也不冷，天鹅只有陪着掉眼泪。
天鹅真是一只善解人意的动物。抱着姐姐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给它姐姐送了饭，然后就说，这样不行，一定要让姐姐从水里出来。不晓得是哪个坏蛋放的水，但是水归龙王管，要找龙王去。
牡丹笑了，说：“你能见到龙王吗？”
它说试试看吧，说完飞走了。牡丹更加孤寂，只有眯着眼睛坐在水坑里面，父亲淌水给女儿送饭，还搬了块大石头给她靠着，就这样，第三天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牡丹躺在岸边的草地上，不知怎么出水坑的。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身边，说是他救的，牡丹担心下面涨水，男子说，他已经用宝珠压住了泉眼，让她放心。
牡丹不相信，又要下水去看。男子手一招，水里就有一颗大珠子飞到他的手上。眼看着水又咕咕的往上涨，牡丹惊叫起来。他把珠子往水中一丢，水马上沉下去，凹坑里的水越来越少。还说，这个是宝珠啊，可以镇住泉眼的……
从头到尾，牡丹说的和天鹅告诉石娃的一模一样。
但是有的细节天鹅不知道，牡丹也不愿意说。石娃问她那男人像什么样子？她只是说，很英俊，穿着打扮很奢华，居然衣服都没有湿。
石娃便问，他说了些什么没有？
牡丹说的羞羞答答的。说自己要跪下磕头，男人把她拉起来了，说：“姑娘请起，大可不必如此大礼，这不是你的问题。因为那泉眼我们没有把它保护好……”
她问：“这泉眼是你的吗？”
“哦，不是不是，嗯，抱歉，小姐，这我是口误。”
“那你，你怎么会，怎么会堵泉眼呢？”
“我是读书人，我从书上看到的。”
“你这个宝珠从哪来的呀？”
“那你就不必问了，读书人自然有读书人的办法，岂不闻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谢谢你。”
“怎么谢我呢？是我扯起野芹菜，差一点把我们村庄都淹没了，差一点我要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了。那么珍贵的珠子来镇住这个泉眼，我怎么赔得起啊，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姑娘千万千万不要下跪了。”他从他的衣服上取下一个玉佩，说，“真的，是你感动了我，你这么勇敢，这么有责任心，这么善良，你是一个爱人的人，是一个爱所有人的人。其实不要你感谢的。我这块玉佩呀，四四方方的很普通。如果你真正要表示你的意思，听说你会石匠功夫，就用玉石雕刻玉器如何？”
“我不会，没有学过，悄悄的学会打石头而已。但是我父亲打过玉石。”
“那我拜托你，把这块玉石打成扳指，套到我大拇指上，让我留个纪念。”
牡丹还是犹豫：“我不会呀，把你的玉石搞坏了怎么办？”
“石头就是石头，这玉石也是石头，那只不过用大锤，这个用小锤子小凿子慢慢打磨，打磨出来了，就给我留个念想。如果坏了，我也不要你赔，全当给你练手艺，好不好？你父亲是个石匠，你跟他学了打石头，他打过玉石，你也可以跟他学学啊。”
牡丹见石娃帮了她这么多，既然问了也不好不说，于是把两个人的对话如数告诉了石娃。下面就不好意思说了。
因为，男子看他犹豫不决，干脆抓起她的手，把玉石放在她的手里，而且捏住手不放，左看右看，还有一些痛惜的说：“哎呀，你的手这么粗啊，还有老茧，哪是女孩子的手啊？可惜了可惜了。”
牡丹赶紧收回手来。但是石头已经在手心里了，不好再塞给他，更加羞涩的说：“不要这样嘛，我就是一个养猪的，还要打柴，打猪草，烧饭，洗衣服，肯定不像那些贵族——你的姐姐妹妹们手那么漂亮啊。”
“你连这点忙都不帮我，还说怎么感谢我？”
牡丹实在是太为难了。人家不仅救了自己，而且救了全村的人，救了整个山上的人。的确，这点小忙都不帮吗？实在是不行，那就去求父亲吧，没办法，只好吞吞吐吐的说：“如果如果打好了，我到哪里找你去呀？”
“到时候我自然就出现了，就会找你的。嗯，你说要多长时间吧，一个月够不够呢？我就一个月后来找你。”说到这里，那个男子扯起姑娘，“看看你一身水淋淋的，赶紧回家换衣服吧。”
牡丹本来躺在地下的，醒了以后赶紧坐起，可是身子缩成一团，因为全身上下不仅脏兮兮的，而且都是湿的，紧紧的贴在身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所以就想等男人走过以后才起来，悄悄的回家。
现在被男人拉起来，觉得更难为情了，生怕被山上的人看见了说闲话。双手捂住面孔，赶紧就要回家。
男子喊住她：“你一直低着头，我还要蹲下来和你说话，现在你走了，以后认不得我，把扳指交给别人怎么办？”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竹林里说去，好吗？”人家这么大的恩惠，拔腿就走，实在不像话。
他说的有道理啊。牡丹只好双手抱在胸前，跑到竹林里去，这里很少有人往来。她才停下脚步，扭扭捏捏的抬起头来看向对方：这一看呢，就收不回眼睛了，天下居然有这么英俊的男人，不仅容貌漂亮，身材也漂亮，简直像神仙一样……
男人见她望着自己傻眼的样子，微微一笑，更是灿烂，就像太阳月亮一样，就问：“怎么样？我长得好看吗？”
牡丹只好点点头。
“我是个美男子吧？”
她也只是点点头。
“好，那你就叫我檀郎吧。”
还以为他姓檀哩，她只有点头的份：“嗯，檀郎。谢谢檀郎的信任，到时候不要嫌我的手艺不好哦。”
檀郎就说：“不会的，不会的，你打成什么样子，我都保证戴在手上，而且非常珍惜，纪念我们相逢一场。”
什么意思啊，还要纪念吗？牡丹就说要回去了。
他说：“不对吧，你要给我打扳指，你知道我手指头多大吗？”
牡丹摇摇头。
“总要给我量一下才行呢，大了，它不掉下来了吗？小了，不就套不上吗？”
是这个道理，可怎么量呢？
男子就说：“你用手卡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唉，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就要给人家做合适呀。左手捂在胸前，她就伸出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再问他哪只手啊，男人就说他是右手戴。
于是就在他右手的大拇指上掐住了，扣在自己的两根手指当中。使劲的用力一掐，食指在大拇指的中间抠出了一道血痕。
“你怎么这么用力呢？把那只手都抠出血来了，不疼吗？”男人又赶紧捏住她的手，要给她擦血。
她赶紧把手收回去，又抱在胸前：“我要尺寸，捏到我的手上，捏破了，就知道我的食指尖和大拇指的中间是多大的尺寸，这样我就不会打错了。”
男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说：“好吧，好吧，我等着你的大作哦，后会有期。”
说着影子一闪，人不见了。
说到这里，牡丹不说了。男人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两人肢体之间的接触，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
那个男子好英俊，英俊的光芒四射，就像太阳，不对，刺眼。那么温柔，像月亮，但是他又比月亮要英武啊，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回身过去，已经不见踪影，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啊，又惊又喜，被他捏过的手简直滚烫发烧。
女儿湿漉漉地回到家，头发还滴着水珠，衣衫尽湿，显得有些狼狈。当她推开门，母亲一眼看见了她，脸上瞬间闪过错愕与惊喜交织的复杂表情。
“女儿！”母亲惊呼出声，眼中闪烁着泪光，紧接着她快步上前，紧紧地拥抱住女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母女俩抱头痛哭，泪水交织着流淌，释放着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后怕。母亲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哽咽：“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父亲扛着长竹竿，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一看到屋内的景象，他愣住了，竹竿从手中滑落，他急忙跑过来，仿佛不相信这是自己女儿一样，把她扯开了，左看右看：“牡丹啊，是你吗？给你送饭去，看不见你的影子，坑里面的水也不多啊，人根本就下不去，以为你被淹死了，我和你母亲急的要命，咱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正在找竹竿，想做工具下去捞人，没想到，没想到，你自己起来了……”
“不是不是，我自己起来的，是别人救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