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薛宗文为民斥君王,韩淳阳借怒斩星官
刘有节无奈,叹息一声,退回队伍中。
薛宗文亦大怒,说道:“岂敢将万万人性命以搏你一人之名?”
说罢,愤然离去。
韩淳阳气愤填膺,朝着薛宗文离去的背影怒吼道:“不过只知逃窜的匹夫,也来教训我了,你的风骨也就只敢在朝堂,不敢在战场!我迟早砍了你!”
薛宗文头也没回,径直走了。
韩淳阳气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满朝文武皆惊,从未想过书生出身的薛宗文竟敢如此刚直犯上。
众人吓得都不敢说话,掌管天文太史的散骑侍郎陶符文却颤颤巍巍站了出来,他已在队伍中酝酿许久。
虽要承受天子怒火,但他仍决定说。
开口说道:“望殿下能收回成命,定迁徙之计。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帝星南移,意为皇帝南迁,俯察图记,发现吾朝定有迁都之事。上古尧都城平阳,而舜继位后迁于冀,可知帝王居所,历代不同,今陈秉忠之祸乱,实是上天旨意,催殿下行迁都之事,还望殿下顺天意从人心,南迁避乱。”
前文提到,韩淳阳颇为迷信,自是相信天道星象这些虚妄之说。因陶符文对天文地理颇有研究,韩淳阳常与其交谈,他自觉与韩淳阳关系还算不错,因此即使韩淳阳已决意死战到底,仍是敢站出来说。
李典听罢此言,心里暗道不妙,觉得韩淳阳可能真要为此改主意。
韩淳阳听了,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天象果真如此说?”
陶符文点头道:“千真万确。”
韩淳阳冷笑一声,问道:“我先前听闻,在两三个月前,你的妻子带着儿女搬到南方,至今未归,你主张南迁,托于天象,不过是为了与妻子团聚罢?”
陶符文冷汗直流,说道:“臣妻子南下至今未还,确有此事,但与我主张南迁并无关联,此实是我夜观天象的结论。”
韩淳阳本就火气未消,见陶符文仍自说自话,不顺从自己意见,已怒火中烧,怒目而视,死盯着陶符文的脸,冷言冷语道:“天象真如此说?”
陶符文如视虎兕,惊恐不敢言,只觉头脑一片空白,仍是顺着本心说道:“真如此说。”
韩淳阳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喝到:“天象果真如此说吗?”声贯云霄,满堂皆惊。
陶符文懵了,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一时支支吾吾,口不能言,说不出话来。
韩淳阳继续说道:“我已说过,再敢有言迁都者,定斩不饶,我若不杀你,我太子威仪尽失,以后难以服众。”
高声道:“来人,拖下去斩了。”
陶符文彻底惊慌失措,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自己与韩淳阳关系明明很好,薛宗文如此犯上都未被当朝处斩。
吓得屁滚尿流,慌忙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边哭边喊道:“殿下饶命,是我说了慌,我为了与妻子团聚,才编造天象,诓骗你南迁,太子饶命啊,看在你我往日情分。”
此话一出,陈轻牧竟没绷住,笑了出来,惊觉之后,发现不合时宜,赶忙收声。
韩淳阳我行我素,根本不留一分情面,怒吼道:“殿外兵士呢,还不速来,再怠慢一起斩了。”
众人见太子怒火冲天,也不敢求情。
两个兵士立马上来,连拖带拽将陶符文拖了出去,陶符文一路哭一哭挣扎,也难逃被处斩的命运。
李典十分惊讶,这个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好像韩淳阳与自己老师许清文说的有些不一样。
那至于天象到底如何说,陶符文说没说谎,我也不懂天象,无人得知。
众人沉默,皆不敢言,又是刚上朝般的寂静。
韩淳阳继续说道:“此人捏造天象,诓骗本太子,实在该死,我决意抗战到底,绝不迁都,纵身加斧钺,亦不改半分,尔等休要再言。”
又说道:“至于城中那些流言,还望诸君早日消了,过往我不咎,是谁传出来的,我不去管,毕竟这番日子实在艰难,尔等心生退意,也是情理之中,但若往后我还能听见半点关于迁都的传言,我必彻查到底,半点不容情。”
忠臣诚惶诚恐,动也不敢动,直到说了散朝,才慢慢退去。
韩淳阳一直没有秦槐安音信,烦心不已,散朝后找来其妹韩停月解闷,对其说道:“敌我实力悬殊,数十日过去,我军一直在被动防守,虽说抵御了一波又一波进攻,但死伤惨重,敌军进攻就如潮水一般,接连不断,朝中大臣都毫无信心,百姓饱受摧残,怨声载道,哀声连天,致使士气低迷,城中无人抱有希望,或许他们都在等待城破的那一天,也就解脱了。秦槐安求援亦是遥遥无期,意欲迁都之风愈演愈烈,如此下去,吾父基业真要丧于我手了。”
韩停月听了,倒不以为意,眨了眨眼,说道:“我听闻陈秉忠已经后退了二十里扎营,既如此,何不主动出击,再却敌二十里,挫敌锐气,以振军威,诚如李典所言,胜负犹未可知,兄长既已决意守此京城,绝不能将希望寄托于他人,毕竟此乃吾家之江山,当抱有淮阴侯背水一战,楚霸王釜底抽薪之决心。”
又说道:“皇兄日夜想建功立业,以彰显自己能力,足够配得上皇位,这眼下就有天大的功劳,可要看皇兄有没有本事取了,此番若成,你便是这天下众望所归的天子,独一无二。”
韩淳阳听闻此言,大吃一惊,对韩停月说道:“吾妹竟有如此见解,颇具巾帼之风,与你相比,我竟显得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相形见拙了。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种情况下,若是能去的一场主动出击的胜仗,我方士气定然大振,但是”
韩淳阳脸微微红了,有些尴尬:“我从未有过御驾亲征的经验。”
“而且”韩淳阳支支吾吾:“而且你皇兄还有些惜命。”
韩停月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开玩笑道:“那皇兄舍得让我去吗?”
韩停月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补充道:“换句话说,皇兄舍得把皇位让给我吗?”
韩淳阳低下了头,为难道:“这,这更是不可能的,你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