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正言顺
如今天牢归凌云掌管，名正言顺！
原本供职天牢的在册公差，限期归位，逾期不到者除名，名正言顺！
先前玩忽职守作奸犯科的公差，依法依规清除，名正言顺！
华定方本就是天牢下辖重镇的医师，凌云召他入天牢，名正言顺！
紫苏是凌云的女人，凌云派人接她入天牢，名正言顺！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庄大猛掌管了天牢的一应事务，凌云如当初的阎司狱一般，常人要见他一面也难。如此看来，此惯例是螺仙城天牢风水所致？
表面上，天牢权力过渡平稳，实质上暗流涌动。凌云上任已久，近在咫尺的螺仙城城主周嘉既不道贺也无公务来往。天牢属于大夏王朝，城主周嘉是云国大夫，理论上螺仙城主就是云侯专为支持天子运营天牢而设的职官。
如今凌云是国师亲自承认的司狱，周嘉应该主动与他沟通合作才对，可他的行为已经算是大不敬之举。
不仅如此，自国师那日离去，大夏王朝对凌云既没有官方进一步认可，也没有斥责其狂妄，更无银钱物资押解来天牢。天牢公差加上杂役和零时征的民夫也有380余人，这么多人断料一天都要出大问题，没有补给之后情况可想而知。
天牢设计之初，王朝考虑到了运粮不便的问题，因此划拨了火凤湖以北三镇土地作为屯田。三镇土地方圆达到四百里地，对于一个天牢的屯田用地来说算得上是广袤。可惜三镇中仅仅有白水镇地势平坦有可耕之地。
虎啸集背靠山脉，能居住的地方就集市那小小一片区域。天牢东北方向夹在虎啸集和白水镇之间的区域连名字都还没有，如何算得一镇。因此，属于天牢的百姓、土地事实上只有白水一镇。
庄大猛早盘点过存粮，只够十天之用。公差银钱还可以欠，粮食却无论如何不可以欠。凌云如果想不出办法，他就要成一个笑话，一个上任一月，就被全员属下抛弃的司狱。以他此时处境，离开了天牢大阵不说八苦诅咒，就是无数仇家都要追得他上天入地无处可躲。
他这天牢司狱还真是混成了独孤岛的岛主了！不过对于此事他倒也不是一无所觉，华定方和紫苏是程潜骁那个兄弟（妹妹）程晓晓送来天牢的，那俊俏公子不无暗示地提醒他，别给程潜骁再添麻烦了。
当时他就明白，此后自己必遭孤立。在没有证明自己实力之前，他想要获得任何一方势力作为合作伙伴都很艰难。
程晓晓还带给凌云一个储物袋，打开后凌云就明白那是程潜骁的私人支援，也是最后的支援。这两千通宝凌云还没有使用，因为他知道，各方势力既然要孤立他，要令他主动交出天牢控制权就不会给他购买急缺物资的自由。
与其现在出去高价收购物资让敌人把钱赚了不如留待以后，他可不会觉得这就是绝境。
四月十二，凌云整顿天牢完毕。三名公差被处决，十四人被驱逐，四十六人被遣散。有消息灵通者言，凌阎王之所以忽然抢夺天牢控制权是因为天牢西边的恶鬼渊下神光熠熠，紫气翻涌，疑似有重宝出世。
也有人宣扬，凌阎王此人胆大妄为，见识浅陋，偏生愚昧无知，竟然企图独自占据恶鬼渊中宝物。
大夏王朝京城，西都最豪华酒楼聚仙食府三层临窗一桌坐了7个客人，其余客人见此衣着不修边幅之辈却不敢稍微露出不快之意。原来此七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商山七侠，此时说话的正是七侠之首暗夜王任行舟。
任行舟面露沉吟之色看向结义兄妹六人道：“那凌云一介无名之辈，忽然冒出头来，宝藏与他有关，朝堂争斗也与他有关，这些日子江湖盛传靠山宗影子客也死于他之手，此事恐怕有诈！”
一书生打扮者接过话道：“大哥老成之语，道理是不错。只是那凌云气急败坏，传言一出就四处买凶杀传播消息之人，随后又在螺仙城广贴告示辟谣，声称那恶鬼渊极为凶险，历来就时有豪光绽放，渊底各种气息翻滚更是常态。”
“大哥且看，这是小弟得到的螺仙城天牢辟谣告示，上有凌云印信！”书生说着取出一张榜文摊开在桌上。
任行舟仔细查看那榜文，半晌脸色凝重，嘴里不由“嘶”了口气。
“还有。”一名俏丽中年妇女插话道：“听说洪国师明里说是南巡云国，其实专为恶鬼渊去呢！”
“我说呢！王子协也大张旗鼓地跑去云国了。”
“据我一个兄弟说，云国四大家族都在谋划恶鬼渊。”
“嘶！”
“此事非同小可！”
……
西都是王朝中心，各诸侯国的使者来来往往，商队马帮络绎不绝，大夏王朝之外的异族商队也有常驻人员，稍微有价值的信息到了西都就意味着天下皆知。
如果不是始作俑者，凌云乍一听到恶鬼渊有宝藏的消息定要跳起来喊一声：“我艹，这些孙子争破头原来为了宝藏呀！我说那个犯人都没有的天牢有什么好争的呢？”
一切都说得通了，大夏王朝为什么要在云国建一个天牢？为什么这个天牢建成后从没有关过一个犯人？为什么云国四大家族、京城各王子王孙、廉国侯等等大人物都要控制螺仙城天牢？
原来都是为了恶鬼渊！
天牢区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去冒犯，于是相隔不远的螺仙城渐渐繁荣，螺仙城外山林里都有了人扎营。白水镇是天牢辖区，白天还好，夜晚总有人来寻寻摸摸，狗子都吠叫得声音嘶哑。
虎啸集与白水镇之间的那块地被凌云正式纳入天牢区域，原本规划的三镇之地终于名副其实，新建的东关镇将虎啸集和白水镇连接在一起，凌云发出招徕平民屯田垦荒的告示，这也名正言顺。
老牌势力依旧不与凌云来往，于是白水镇成为外来势力互通有无交换货物的最大场所，大部分天牢公差派驻白水镇，当地治安空前良好。这一两天不断有人找庄大猛，希望得到外派白水镇的美差。
凌云于是将大量公差派出，只留下二十人驻守天牢，钱粮的事情初步解决。
天牢扼守白水镇通往恶鬼渊唯一道路，无数江湖豪客，宗门弟子，世家公子希望借道，凌云公开消息：正在请求国师准许开放通往恶鬼渊的道路，若得准许，天牢只会在保证众位安全的情况下收取合理的安全检查费。
这些也都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