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破局
“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二小姐！”陆姨娘咬死了沈喻拿她没办法，反正人已经死了，只要她咬死不松口，沈喻也拿她没办法。
“什么意思？”沈喻退到凳子前坐下：“那我便告诉你是什么意思。”
她语气平淡，可每个字每个词都掷地有声：“那日你叫嬷嬷来蒹葭院传话，说府上又新做了几身衣裳，让我到你的院子去挑，为了掩人耳目不被怀疑，你还让嬷嬷说，是叫三位姑娘一同过去。”
她看向陆姨娘的眼神变得锐利，嗤道：“大姐姐同我的院子都会经过沈琦出事的地方，你怕大姐姐打乱你的计划，所以你根本就没叫人去她的院子，而且大姐姐这几日并不在府上，前几日就已经上敬亭寺，看望二叔母了。”
“你让南枝看准时机下手，可是南枝太过紧张，沈琦又一直挣脱，所以她连自己的珠链被沈琦扯断了都没有发现。”
她转头对念夏点了点头，念夏便端着放着珠链的盘子走到众人面前，沈喻回头看向陆姨娘，笑道：“这是我那日在沈琦手中发现的，南枝曾戴过的珠链，沈琦手上还有被这链子勒伤的血痕，姨娘又做何解释？”
陆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却很快掩了过去，定了定神，微微皱眉，向众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来：“妾身实在不知道二小姐在说什么，原本是可以叫南枝出来对峙的，只是…”
她看向沈喻，毫不掩饰眼底的挑衅：“只是南枝那丫头，前日夜里不知怎的屋里失了火，烧死了，那丫头跟了我那么多年，却落的这样的结局，也真是命苦，最后连个尸身都没留下。”
“不过，这珠链也怎能断定就是南枝的呢，这样的珠链妾身见好多年轻的丫头们都有，况且到底是不是南枝的，现下谁说得清，说不定是二小姐身边哪个丫头的呢，南枝已经不在了，总不能二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话音刚落，沈念瑶也柔柔弱弱的起身走到陆姨娘身旁，表情变得有些惶恐，道：“念瑶本就觉得南枝死的蹊跷，今日二姐姐就拿出这么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链子说是南枝的，难道南枝的死也跟二姐姐……”
她话刻意没有说完，故作慌张的抬手用丝绢掩嘴：“念瑶失言了…”
可被她这么一说，在场的除了沈致远几人，皆对沈喻投来审视的目光，似乎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你个小贱蹄子，打量我们听不懂的这话的意思呢？你若再敢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来之前，沈致远还叮嘱苏皖，不要作声，以免扰乱了沈喻的计划，所以苏皖一直没说话，不曾想这对母女竟蹬鼻子上脸了。
沈喻心中冷笑，面上却垂眸叹息一声道：“陆姨娘与三妹妹可是偷偷去那静心园学人唱戏去了？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还真信了你们二人的话。”
她这话充满不屑和讽刺，沈念瑶脸都红了。
“二姐姐不能因为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这般羞辱人啊…”沈念瑶心中愤愤，没想到沈喻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姨娘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似乎不想再与沈喻辩驳， 只想尽快定了沈喻的罪，她清了清嗓子，扬起头道：“二小姐也休要再打趣妾身，如今南枝已死，不能因为二小姐的一面之词，就将杀害五少爷的罪推到妾身身上，想撇清嫌疑那就请二小姐拿出证据来。”
她就不信，如今她还能拿出什么证据，除非南枝起死回生，否则这一回她休想翻身。
“既让姨娘那么迫不及待想要看证据，那好。”她凝视着陆姨娘的双眼，露出一个微笑来。
“南枝，出来吧。”
听着她这句话，陆姨娘与沈念瑶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僵住，陆婷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发不出声音，她的脖子僵硬的朝脚步声的方向转去，对上了南枝那一双幽怨的眼睛。
“南…南枝…”她只觉得腿上一软，有些支撑不住的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如见鬼一般，整个人抖了起来。
“怎么？姨娘见奴婢没死，很意外吗？”南枝语气森然，冷冷的看向跌坐在椅子上的陆姨娘，又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沈念瑶，冷笑一声，跪在地上。
“老夫人，小少爷是奴婢杀的。”
“南枝！！”陆姨娘眼看不妙，起身要去捂住南枝的嘴，沈致远回头一个眼神，身后的随从立马上前将其扣住。
“陆姨娘指使奴婢趁人不备将小少爷带到二小姐的必经之路，随后将其口鼻捂住，活活憋死，又伪造成撞死的样子，可谁知小少爷一直挣脱，还抓伤了奴婢的脖子，并且在奴婢不知情的情况下扯下了奴婢的珠链，奴婢本想检查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谁想二小姐已经快到了，奴婢只能先跑开。”
她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继续说道：“奴婢也是回到屋子，想查看伤口时，才发现自己戴着的链子不见了，奴婢很害怕，便将此事告诉了陆姨娘，谁知换来的却是杀身之祸。”
此时的陆姨娘脸色已经煞白，她哭着看向沈齐云：“老爷，你别听她胡说，妾身没有……”
“奴婢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奴婢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南枝不等陆姨娘狡辩直接起誓，李姨娘见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向脸色同样难看的沈老夫人与沈齐云，哽咽道：“还请老夫人，老爷，为琦儿做主！”
沈念瑶也慌了神，跌坐在椅子上，南枝却不想给陆姨娘留退路。
她的眸光冷冷的扫向一旁坐着看戏的钱姨娘，冷哼道“钱姨娘，你你为何一直未有身孕？你自以为是自己没那个福气，实则是因为陆姨娘在你素日喝的茶水中都加了至人无法生育的药！你多年以来喝的茶就是害你一直没有怀上的原因！”
本以为是在看别人好戏的钱姨娘没想到会突然牵扯到自己身上，原来自己一直未有身孕是陆婷一手造成，怒火直接爬满全身，大叫着起身上去对着陆姨娘一顿撕扯殴打。
“竟是你害得我不能生育！！！”
“你这个黑心肝的贱人！”
眼见钱姨娘已经失去理智，沈老夫人连忙让几个婆子将她带了出去，而随着钱姨娘的骂声远去，南枝又继续开口：
“陆姨娘做的可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