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发药
次日，灵岩观的拜神仪式总算拉开了帷幕。
陈默和小猴子一大早就离开了客栈，在外面寻了一处早餐铺子享用早餐。
小猴子望着满铺子的美食，两眼放光，经过半宿的折腾，他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前胸都快贴到后背了。
他们风卷残云地扫光了早餐铺子的食物，随后又来到灵岩观对面的酒坊内，找了个位置坐下。
本想低调行事，悄悄观察一下灵岩观的拜神仪式，没想到他们刚到酒坊，就瞬间成为了周围人关注的焦点。
“这就是那个一顿能吃三十斤面皮的小哥啊。”
“瞧见他身边的道士了吗？会法术的！”
“寻常人谁能一顿吃那么多！三十斤面皮，再加上那么多羊肉，还有汤，肚子早就撑破了。”
“嘘！小点声，这道士说不定和灵岩观有关系，别人都进不去，他却能随便出入，咱们可得罪不起。”
“羊老板也是运气好，人家那天只是和他开个玩笑，才没有白吃。”
“这些修道之人性格怪异，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哪天突然想起这事，来找羊老板的麻烦。”
“你们看那少年，鬼鬼祟祟的在找什么？”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陈默身边的小猴子身上。
“你在看什么？”陈默好奇地问道。
小猴子一脸嘴馋的样子，眼睛滴溜溜地四处张望：
“俺找找看，昨天卖羊肉面片的掌柜还在不在，看看他今天有没有举办吃三十斤羊肉面片就不用付钱的活动。”
陈默哑然失笑，说道：
“那掌柜看你来了，估计早已关门，今日就不做生意了。”
“俺还能把他吃穷了不成！”
小猴子满脸写着失望，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不情不愿地坐好，眼睛却又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酒坊内那些一字排开、整齐摆放在墙边的酒坛里的酒。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嘴角差点就有口水淌下来，
“好香！”
陈默微微一笑，让酒坊老板拿来一壶酒，放在桌子上。
“多谢真人。”
小猴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饿虎扑食般斟满一杯，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抿了一小口，然后一饮而尽。
然而，他却放下酒杯，没有再继续喝。
陈默见状，好奇地问道：
“怎么不喝了？味道不对？”
小猴子连连摇头，回答道：
“这里的酒虽然比不上俺们村里的酒那般有劲，但也算得上是好酒了。今天有正事在身，俺可不能贪杯，得帮真人办事。”
陈默笑着说：
“今天我们只是来看仪式而已，没什么要紧事，你想喝就尽情喝吧。”
就算真有事情，也不是这小家伙能帮得上忙的。
况且，上次见识过他的酒量，估计再来一二十壶酒，他也不会有丝毫醉意。
“那俺就谢过真人了。”
小猴子转头看向酒坊老板，忽然问道：
“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在规定时间内，喝多少酒都不算钱的活动？”
站在柜台后的酒坊老板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小店利润微薄，没有那些招揽生意的活动。”
“这样啊！”
小猴子满脸失望地回过头，端起桌子上的酒壶，也不倒入杯中，揭开盖子抿了一口，犹豫片刻，忍住了一口直接喝下的冲动。
他转头郑重其事说道：
“王大哥让俺来给真人打下手，不是让俺来用真人银子！这要花银子的酒，俺不能多吃。”
陈默不禁哑然失笑，看着这小家伙如此执拗，他也不再多言。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街斜对面，灵岩观的大门终于缓缓敞开。
门内走出数位身穿青色道袍的道人，他们抬着一个丹炉，炉中仍有袅袅青烟冒出。
一股清冽的药香从丹炉中飘散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那些跪在灵岩观门口的善男信女们立刻叩头不已。
就连人群后面，马车上的人也都纷纷下车，凝视着从灵岩观内出来的道士，还有那放置在门前的巨大丹炉。
道人们目不斜视，如同一股缓缓流淌的冥河之水，在灵岩观门口渐渐散开。
陈默听到身边酒铺内传来阵阵议论声：
“又要发丹药了！上次俺吃了观内发的丹药，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整日里就盼着能再来领一颗丹药呢！”
“可不是嘛！上次俺吃了以后，到了晚上，那精神头可别提了，简直生龙活虎的，好多年都没这么威风过，俺那婆娘都直讨饶呢。”
周围人群啧啧议论，内容越来越有些儿童不宜起来。
小猴子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又按捺不住好奇，竖起耳朵，一字不落听完。
须臾，灵岩观内再无道人走出，门口围观的人群却仍伸直了脖颈，焦急地等待主持监院现身。
这时，一个道人从大门内踱出，站在门口，向众人行礼道：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和机缘，凡人之眼，难以窥探天机。本观炼制丹药，每人领一颗服下，方可进入本观参与拜神仪式。”
道人话音未落，那些聚拢在大门前的人，如潮水般涌上，伸手讨要。
丹炉旁的道人，揭开丹炉盖子，从里面取出拇指大小、暗红色的丹药，放入那些人手中。
得到丹药的人立刻塞入嘴中，咽了下去。
那些站在马车旁的，无论是崇安城的还是他国的达官显贵，自然有其仆人讨要丹药带回，献给自家主人服下。
酒铺中的人也一窝蜂地涌上前，向丹炉旁的道人讨要丹药。
陈默与小猴子身边瞬间空无一人，只剩他们俩还坐在桌子边。
陈默略一思索，对身边的小猴子说道：
“你也去要两颗丹药。”
小猴子闻言，马上起身，挤进人群中，在丹炉旁，有样学样地将手伸长，口中喊道：
“仙人给俺两颗仙丹。”
陈默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发现也有极少量人，没有去向灵岩观道人讨要丹药。
忽然看到远处一辆马车旁， 静静站着的一个人，也正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那人正是之前和他打过招呼，自称飒风国的赵辰。
两人对视一眼，赵辰微微点头，微笑示意。
赵辰扭头看见已经讨到丹药，正往回走小猴子，也是略一思索，便转头向身后仆从低声说了几句，那仆从也挤入人群，来到丹炉旁，伸手讨要汤药。
这个赵辰，真是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