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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灭口英雄村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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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字爹娘叫过,长乐叫过,穆西征叫过,魏书淮也叫过

    可不知怎的,今日从宋今朝嘴里说出来,无端的叫人耳热。

    还不待江暮辞细究这其中的差别,宋今朝已说起了旧事。

    “你知道的,我们安王府虽无实权,但毕竟我爹与当今陛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难免惹人忌惮。好在我爹一向懂得明哲保身,再加上他对弄权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每日光顾着玩石遛鸟的,好不自在。可能看我爹还算懂事,陛下在银钱上从未亏过他,田宅金银赏了许多,就供着他这些烧钱的爱好。”说起自家孩童心性的老父亲,宋今朝看着江暮辞无奈的笑了一下。

    “我爹有五个孩子,我是最小那个。自小我们心中便清楚,除了大哥能做那世袭的世子,其他人若想在朝堂上有什么建树几乎是不可能。如我三姐这般的女孩子亦然,纵是有安王府的名头撑面子,也不过是名声上好听,实际上没多少里子,不然她怎么会跟唐家这样的门第定了亲?”

    “有这样的出身,再加上我爹一心扑在玩乐上,对我们疏于教导,兄长姐姐们自然少不得多为自己打算。”

    “既然爵位不成,那谋划的无非是……多拿些钱财在手里?”江暮辞问。

    “是。”宋今朝坦诚的回答。

    “我爹尚在时,他们不过是小打小闹的谋些私产,一家人虽私下争的狠,明面上还算过得去。”

    “直到七年前,我爹垂危。”

    明明说的是令人伤感的事儿,宋今朝却荒唐的笑起来。

    他摇摇头叹道:“你知道嘛?我爹一直到临死前还惦记他那些花鸟鱼虫,咽气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让我们照顾好他养在后花园的小龟。”

    “关于田宅铺子的分割他是只字不提。没有遗嘱,为了多争些田产,兄长姐姐们撕的难看,硬是逼的大哥以安王府的名义与我们义绝。”

    “连你也在内?”江暮辞诧异的问。

    “连我也在内。”宋今朝无奈的看向江暮辞,笑的自嘲。

    “你当日也争了那田宅金银?那你怎么又成了如今的安王世子?”江暮辞有许多问题想问。

    “没有。”宋今朝果断的回道:“我没有争那些田产,不过并非是我这人有多高洁大义,实在是因为……我那时才十岁,实在没有与他们相争的能力。”

    “既然什么都没拿,又怎么会连同你在内也一起义绝?这岂不是受了无妄之灾?”江暮辞实在为宋今朝感到不平。

    “唔,要说拿也是拿了的,我要了我爹死前还惦记的那只小龟。这倒是没人与我争的。”

    江暮辞噗嗤一乐。

    “不过……这小龟可把我害惨了。”宋今朝感叹了一声。

    “怎么?”江暮辞好奇的问。

    一只小乌龟而已,能将他害到哪里去?

    “明明我一文钱也没拿,我大哥却说单我抱了小龟走,倒显得他们市井无义,说我小小年纪便居心叵测想坏他们名声。”

    “这还讲不讲理了?争也不行,不争也不行?”江暮辞光听就觉得气愤。

    “可不是,还好我出门便遇到了我师父,当时他恰好云游至京城,这才不至于叫我饿死在街头。”宋今朝回忆着过去的事,目光变得悠远。

    “后来,我大哥袭了爵,不知怎的却坏了身子。眼看着他身体每况愈下,又一直无后,无奈之下他只好派人寻了我回去,倒让我捡了个便宜世子来当。”

    “他说,若是将这世子之位交于其他兄弟,难保不会存了害他的心思。还是我好些,毕竟当初争家产的时候,我放着万贯家财不要,偏要去养我爹的小龟,也算纯孝。”宋今朝摊摊手,做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这下你知道我们安王府为什么会与唐家交恶了。”

    “嗯……”江暮辞听罢点点头,又忍不住感叹:“你大哥……倒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前后两套完全不同的说辞,端看你有用没用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你就不记恨他?我看你如今反而大江南北的替他去寻药,若他治好了病,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巴不得他治好了病,趁早别让我当这劳什子的世子。我自十岁那年被我师父捡去,自小过得是逍遥四方云游天下的生活,不知有多快意。如今可好,被这从天而降的世子头衔,牢牢绑在了京城。”说这话的时候,宋今朝流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落寞。

    “你是说…如果安王的病治好,你便会离开京城,对吗?”江暮辞不知为何,心又蹦蹦跳了起来,她呼吸都屏住了一瞬,显然很在意这个答案。

    宋今朝亦是一愣。

    江暮辞说的没错,离开京城,正是他如今放在心上的头一桩愿望。

    他想去看大漠的黄沙,想去攀北地的雪山……

    快意江湖,总好过囿于朝堂,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安王世子一位于他实在是枷锁,要让皇帝放心,便该老实呆在京城,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个富贵闲人。

    可这并非宋今朝所愿。

    他有满腔意气,若不能投报江山,也给纵情挥洒给这锦绣山河!

    可为何?

    这曾经让他深感豪迈的心愿,此刻在江暮辞小心翼翼的探问下,竟无端让人说不出口?

    他深深看了江暮辞一眼。

    脑中嘲笑着荒唐可笑的自己。

    他如今是在干什么呢?他能给她什么呢?

    “阿辞。”一声呼唤叫醒了两人的呼吸。

    江暮辞没等到宋今朝的答案。

    魏书淮已带着沈革进了门来。

    “你怎么把沈将军带来了?”江暮辞回过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今日承蒙沈将军所救,刚刚又与他一道亲自看着那吕知府将英雄村的村民下了狱,我方知沈将军与英雄村也算有几分渊源,所以便把他带来了。”

    “是,江家侄女,那英雄村有几户人家,正是旧日我麾下亡将的家眷,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亦想知道该如何破局。若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也好一并出力。”沈革道。

    江暮辞下意识看向宋今朝,她还没指挥过比自己高出一辈的将军,此时让她安排,她有点不知所措。

    宋今朝明白她的无措,稍微理了理袖袍开口:“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要向沈将军借几个人手,一来是为了护着英雄村的百姓,二来也要防着那些刺客被灭口。”

    “这我倒是想着了,早安排了人手留在了衙门。”沈革说道。

    宋今朝放下心来:“如今那刺客的口供尤为重要,长乐呢?你且拉着她,亲去衙门监审,莫要给那吕知府可乘之机。”

    魏书淮立马反应过来,转身便急着往外走:“我这就去。”

    魏书淮火急火燎的往外走,迎面便撞上了急匆匆赶来的谢寅礼。

    谢寅礼瞧着屋子里站的高大身影,一拍大腿急道:“沈将军怎么来了?”

    沈革默了一瞬:“因缘际会。”

    他看出谢寅礼的焦急和不自在,对着江暮辞跟宋今朝道:“既然刺客还未审讯,那沈某便先告辞,一切也等审讯结果出来后再议。”

    说罢,他迎着谢寅礼焦急的目光,点了点头,自顾自离开了谢府。

    回廊处,暗绿的裙角若隐若现在石榴树后头。

    那颜色发深,一见便知不是小姑娘穿的。

    沈革顿住脚,握紧了拳头。

    很快又抬步继续走向大门,他在谢府,总是不受欢迎的那个,既如此,何必扰她清净呢?

    今日,他不该来的。

    魏书淮消息传回的极快。

    不过未时,一群人便在茗楼重聚。

    江暮辞跟宋今朝到时,魏书淮与长乐正脸色难看的沉默着。

    沈革抱着剑站在门口,见江暮辞进了门便言简意赅交代着现状:“刺客死了。”

    怎么会?!

    “那英雄村的村民?”长乐急道。

    “村民没事。”沈革急忙说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江暮辞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想是长乐那番威胁还是奏了效,再加上沈革的人就在衙门盯着,吕知府一时之间也真的不敢将村民如何。

    “刺客是怎么死的?”江暮辞追问。

    “说是死士,牙间藏了毒,还未被提审便死在了牢里。”沈革解释道。

    “放他娘的狗屁!”魏书淮狠狠一踹凳子:“若是死士,被捕时就可以咬毒自尽了,还用等回到牢里?”

    “那姓吕分明是忙着灭口呢,真不该将人交给他!”魏书淮憋屈的不行。

    但此时说这些已全无意义。

    沈革毕竟是逐州守将,刺杀一事出现在灵州,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吕知府去。

    “也不尽是坏事,至少,那刺客畏罪自尽,姓吕的便将英雄村的村民全都放了。”长乐起身道。

    江暮辞瞳孔一缩:“人已都回家了吗?”

    长乐不明就里:“此时应该已经都在路上,不过他们脚程慢,此时应还未出城。”

    宋今朝知她心中所想:“沈将军,劳烦借我一队人马,现在随我去救人。”

    沈革急道:“你的意思是?”

    “吕知府在衙门不能对英雄村的百姓动手,可出了灵州城,再出什么事便与他没有干系了。”

    沈革脸一沉,肃杀之气从周身漫出:“快走,我与你同去,这就带你去点兵。”

    江暮辞却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将要出门的两人。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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